晚上九點,一架開往華夏的私人商務飛機在紐約國際機場上空漸漸遠去。
江洋回國了。
這次的綁架事件,給很多“道上”的人敲響了警鐘。
所有明裡暗裡都在關注這件事的人,無論是哪條“道”上的,都沒有例外。
執行這件事的莫妮卡黑-幫,一夜之間被夷為平地。
罪魁禍首史密斯汀和宋利民去向不明。
聽說,葉家和不少“上麵”的領導都出麵保了,但顯然江洋沒給這個麵子。
沒人能保的住。
隨著這架飛機的起飛,三個國家的力量分成上百個批次,漸漸消失在了m國的領土上。
通過各種途徑,分彆回到了三個方向。
華夏,namibia,委國。
與此同時,m國的地下勢力再一次進行洗牌。
????????????????莫妮卡幫會消失了,一個新的幫會悄悄成立,有著一個特彆的名字:紅牛幫。
聽說,幫會的老大是個華夏人,名叫李鐵牛。
m國是個超級發達的資本國家,每天都有無數個各國精英們到來,又有無數個國際精英們離去。
對於這些所謂的“地下勢力”,畢竟隻有少部分人才會關注。
不重要了。
在有心之人那裡,他們獲得的信息隻有一個。
那就是:江洋的家人碰不得。
而這次的m國之行,就是碰他家人所要付出的代價。
因為無論是跟這件事有關的黑-幫團夥,又或者是跟這件事有關係的人……
全都消失了。
……
江洋回國以後總共做了兩件事。
第一件事就是先返回了華洲,去了宋利民老婆孩子的葬禮。
他把宋利民給他的那塊玉佩留下了,並且給了宋利民父母一筆錢,用的是銀行撫恤金的名義。
做完這些,他去了瓊華山頂。
他帶了一把鐵鍬,埋上了一個坑。
山頂的風有些冷了,江洋把安嵊森的墓碑用手擦的乾淨了些。
起身看向山下,那是一座完全嶄新的城市,欣欣向榮。
他的眼神有些複雜。
說不出的複雜。
第二件事,便是“趕緊”去見了葉文青。
這個見,用“拜見”來形容也毫不為過。
他滿臉的驚慌失措,支支吾吾,膽戰心驚。
尤其是在見到葉文青的時候,甚至是滿臉的懊悔。
江洋信誓旦旦的說:“不知道葉先生想保的人,如果我早些知道,有八個膽子也不敢這麼做。”
葉文青詢問:“你究竟把史密斯汀和宋利民怎麼樣了?”
江洋苦惱:“我也不知道。”
“他們約我在一個碼頭邊見麵,跟我談條件。”
“後來我就走了。”
江洋愧疚的看著葉文青:“至於說他們究竟怎麼樣了,我就不清楚了。或許,他們會因為綁架我的家人而自責,跳海了?”
麵對江洋這個回答,葉文青沉默了。
他看向韓震,韓震隻是低頭不語。
“你們的事情就到此為止了,我也不會再過多的乾涉。”
良久,葉文青突然開口,看著江洋道:“我隻問你一個問題,你必須要誠實的回答我。”
“葉先生儘管問。”
江洋的回答很是爽快。
葉文青道:“宋利民以後還能說話嗎?”
四目相對。
江洋依舊是麵帶微笑:“????????????????說不了了。”
廳內安靜,落地鐘滴答滴答。
葉文青坐著,江洋站著。
二人就那麼對視著。
不知過了多久,葉文青擺擺手:“晚上留下吃飯,我讓家裡備了些海魚。”
江洋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急忙表示:“飯就不吃了,您和文靜小姐交代我的事情,我還得回去辦。”
葉文青微微一怔。
江洋道:“環保行業的事。”
“這幾天家裡出了點事,弄的焦頭爛額。但是請葉先生放心,關於那六家公司現金流水的任務,我已經讓司海大哥安排了。”
葉文青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看向韓震:“去送江總。”
韓震微微點頭:“知道了,葉先生。”
江洋笑了笑:“沒什麼事,我就先去忙了。有什麼需要交代的,您儘管吩咐。”
說罷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韓震立刻跟上,也出去了。
葉文青看著江洋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門後出現一個人,白色的長裙,齊耳的短發,是個五官清秀的少女。
葉文青看到少女後,開口道:“文靜,你都聽到了。”
葉文靜點頭。
她抬腳走到葉文青近處,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葉文青道:“這個江洋,並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麼好用。”
“好用的東西不一定有用。”
葉文靜摘下耳機,看向葉文青:“同理,有用的東西,不一定好用。”
沉默。
葉文青低頭泡茶,突然問道:“關於環保行業那六家公司流水的事情,你單獨找過他?”
葉文靜微微點頭:“不可以嗎?”“當然可以。”
葉文青笑道:“我隻是覺得,家裡那麼多生意需要你操心,這點小事我盯著就可以了,沒必要我們兩個都參與進來。”
“小事?”
葉文靜蹙眉:“你在華洲的事情差點毀了葉家,這也是小事嗎?”
葉文青有些尷尬,笑道:“沒這麼誇張……”
“你還想怎麼誇張呢?”
葉文靜看著葉文青:“要動華洲銀行的事情,你跟誰商量了?”
“你有想過後果嗎?”
葉文靜的表情依舊是那麼純潔:“你把宋利民逼瘋的動機是什麼呢,難道就是為了收攏人心嗎?為了給江洋出氣?”
葉文青啞口無言,張了張嘴,不知該如何回答。
葉文靜摸了摸頭發:“我隻是不太理解你的做法,因為你明明知道葉家跟所有銀行的關係不一般,還要去逼瘋一個地方銀行的負責人。”
“????????????????這不是蠢是什麼呢?”
麵對葉文靜突如其來的狂轟亂炸,葉文青的眉腳有些顫抖。
他的右手死死抓住椅子,甚至關節處有些發白。
良久,他手上鬆懈了下來,臉上露出了微笑:“我並不知道宋利民手上掌握那些東西,如果我當初知道那些,就不會做出這麼糊塗的事情。”
葉文靜轉過頭去,不再看葉文青。
她雙手整理了一下裙子:“這件事爺爺知道了,他很生氣。”
葉文青道:“我已經跟爺爺解釋過了。”
“那是你的事情。”
葉文靜微微吸了口氣,開口道:“哥,我希望你以後做事不要那麼魯莽。最起碼,跟我商量一下。”
“知道了文靜,哥這次知道錯了。”
葉文青想了想,從椅子上走下來,彎腰給葉文靜泡茶。
“事情還有隱患嗎?”
葉文靜拿起茶杯看向葉文青,眼睛在陽光下異常的乾淨清澈。
“已經處理了。”
葉文青道:“知道宋利民的事情無法挽回後,我已經第一時間……”
說到這裡,葉文靜趕緊用手捂住耳朵:“我不想聽這些。”
她嚇壞了,仿佛聽到了一件特彆可怕的事情。
葉文青緩緩直起腰來,淡淡的看著麵前楚楚可憐的妹妹。
葉文靜雙手抱著耳朵,如同受到了很大驚嚇。
葉文青突然輕笑一聲,問道:“文靜,在我決定收拾華洲銀行的時候,你是知道宋利民手裡掌握著那份資料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