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江洋又出現了。
在藍鯨與菲力交手的這半年時間裡,事情與祖勝東預期的一樣,那個“冒牌者”會不定期的出現在江洋的附近,而他的目的非常明確,就是刺殺江洋。
短短五個月的時間,整個鷹眼組織上上下下不是一般的忙碌。
為此,鷹眼部門還專門成立了一個針對這個“冒牌者”的小組。
由祖勝東擔任組長,高華和王炳分彆擔任副組長,由117名最優秀的三星保全職員暗中潛藏在江洋所出現的一切環境周圍。
可儘管周密如此,仍然每一次都被那個家夥逃脫了。
在這個“冒牌者”第一次在華洲出現的時候,祖勝東曾派人在天鵝湖進行打撈過。
三指厚的冰麵全部破開,並且用探測儀器和近百名潛水員下潛搜尋那個人???????????????的屍體。
一無所獲。
那個人從近三十米高的眺望台上一躍而下,身體砸碎了厚厚的冰麵潛入湖底,然後就這麼蒸發了。
祖勝東從下午在天鵝湖邊守到了淩晨才走。
用他的話說,不可能有人在這種條件下生還。
就連他都沒有把握做到。
可那個人做到了,他就那麼在祖勝東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毛骨悚然!
藍鯨大廈頂層辦公室裡,窗外夏日炎炎,隔著窗簾都能感受到外麵的溫度。
室內的冷風打的很足。
江洋背後覺得有一絲寒意,看著祖勝東進行簡單的傷口處理。
“他能傷到你?”
江洋問。
祖勝東點頭:“這個人不僅有豐富的搏擊、格鬥、摔跤及地麵技術,還有著非常高的反偵查及特種作戰的經驗,明顯受過非常高級和嚴格的訓練,且身體素質也是比一般的特種兵要強很多。”
“我在追他的時候,過於想把他活捉回來,被他用瑞士刀劃了一下,不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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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勝東微微蹙眉:“這個人太蹊蹺了,並且陰魂不散。他的目標非常明確,就是奔著你來的。”
江洋沉默片刻,坐回椅子上點燃一支煙。
祖勝東_突然開口問道:“你仔細想一想,在委國的那段時間裡,有沒有得罪過能跟國際殺手組織接觸到的人?”“太多了。”
江洋抽著煙,吐出一口煙霧:“出錢買人性命這種事,隻要有點錢就能做的到。但我的人頭不便宜,這些個殺手組織都會提前調查的,有你和鷹眼的存在,一般的組織不敢接這個活。”
“能有這麼大能量的,出了菲力集團,我想不到還能有誰。”
江洋看向祖勝東:“這些年無論是在境內還是境外,一路走來都是披荊斬棘,血淋淋的道路。藍鯨是踩著累累白骨走到的今天,如果說得罪的仇人,恐怕一天一夜都數不完。”
祖勝東從兜裡摸出一包石林煙,用嘴巴咬出一根點燃,用力抽了一口,躺在沙發上,盯著天花板發呆。
辦公室裡很靜。
良久,祖勝東抬起頭來,看著江洋道:“經過這幾次跟那個人的交手,有幾個瞬間我甚至以為……”
“那個人就是你。”
祖勝東認真的道:“太像了。”
“身體特征,動作,眼神,尤其是那種出手的淩厲和果斷。”
祖勝東看著江洋,喃喃的道:“尤其是那招腹背擒拿手,我記得那明明是我教給你的。”
江洋微微一怔:“腹背擒拿手?”
祖勝東點頭:“對。”
“今天我在追那個人的時候,就在接近他的一瞬間,他突然轉身抓住了我的手腕,然後右拳分彆擊打我的下顎,下腹,以及背部腰心處,從他左手的發力程度和擒拿效果來看,最後一擊的目標都是我的後腦。”
祖勝東眼神中出現一抹寒芒:“他對我動殺心了,而且用的是你我特彆熟悉的招式。”
“這招腹背擒拿手,是我剛剛進入特種部隊時,我的老組長教給我的。”
“外麵很少有人知道,甚至在近代搏擊格鬥的實戰中已經幾乎沒人用了。這種招式隻有在戰場上貼身肉搏的時候有奇效,我之所以教給你,是想讓你在有生命危險的時候打出一個出其不意的效果。”
“可是……”
祖勝東悶頭抽煙:“他從哪裡學的這個?”
江洋聽後再次沉默。
祖勝東站起身來,從兜裡掏出一個隻有拇指蓋大小的吊牌握在手裡,想了想遞了過來。
江洋伸手接過。
這個吊牌是做成項鏈的模樣,原本銀白色的鏈條已經褪色了,看樣子有些年頭了,吊牌很小,漆黑的顏色,應該是某種木料,上麵刻著一個小小的“狼”字。
祖勝東道:“把這個貼身收好,如果有一天我分不清誰是誰,你可以用這個告訴我。”
江洋拿著吊牌仔細看了看,好奇的道:“這是什麼?”
祖勝東道:“這是以前我們特戰小組執行跨國任務的時候給的,我們組107個成員每人都有。”
江洋看著上麵小小的“狼”字,抬頭問道:“我能有這個東西,難道那個家夥就不能再弄一個冒牌的嗎?”
祖勝東搖頭:“不會的。”
“這個吊牌,已經再也不可能出現第二個了……”
他的情緒突然有些低落,狠狠的抽了一口煙,把煙頭按滅在煙灰缸裡:“你手裡拿的,是世界上唯一一個,也是最後一個。”
???????????????“沒有人知道有這個吊牌存在過,也沒有人知道曾經有107個人把它當成了至高的榮耀。”
“炮火把他們和它們燒成了灰燼,永遠埋在了萬裡之外。”
“一切都過去了。”
祖勝東吐出一口煙霧,靠在了沙發上。
江洋看著祖勝東,心中仿佛明白了什麼,右手握起,把吊牌貼身藏好。
“放心吧,你是安全的。”
祖勝東站起身來,看著江洋道:“以前我的命是屬於人民的,屬於組長的,屬於那107個戰士的。”
“三年前去參加王大海的酒會那晚,我的命就已經屬於你,屬於藍鯨的每一個人了。”
祖勝東認真的道:“隻要我還活著,每人可以傷害你,傷害藍鯨的任何一個人。”
江洋微微沉默,起身看著祖勝東,笑著在他的胸口錘了一下:“胡說什麼,你的命不屬於任何人,隻屬於你自己。”
祖勝東沒有笑。
他依然滿臉的嚴肅和認真:“有的人,當他從生下來的那刻起,生命就注定了不屬於自己。”
“我就是。”
良久,祖勝東微微一笑,右手在江洋肩膀上拍了拍,大步離開了辦公室。
門輕輕的打開,輕輕的關上。
與板寸和沈一彤離開時都不一樣,輕的就像一隻貓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