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還在跑。
此時已經逐漸脫離了華洲的主乾道,進入了錯綜複雜的巷子裡。
又穿過了居民區,到了一些已經拆遷了一半,到處都是廢墟的地方。
也是巷子。
隻是這邊的巷子被拆的一片狼藉,早就是廖無人煙了。
江洋感覺自己的肺快要炸了。
儘管自己每天都在鍛煉,體能不是一般的好,但是如此急速如此長距離的劇烈奔跑,還是讓他有些吃不消。
可反觀前麵奔跑的那個人,卻絲毫沒有氣喘的意思。
顯然,兩個人的體力有著巨大的差距。
就在江洋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那個人終於停了下來。
他站在一處空地上,突然回過身來。???????????????
他……
還在笑。
笑的很詭異,眼神卻帶著一絲說不出的哀傷。
這種表情讓江洋覺得很壓抑。
“你到底是誰?”
江洋大口喘息,彎腰下來,左手捂著膝蓋,抬頭眼神死死的盯著那個人。
“我是誰不重要。”
那人開口道:“重要的是,我必須要讓你在這個世界徹底消失。”
這一瞬間,江洋驚訝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連聲音都一樣!!!
江洋眼睛裡布滿了不可思議,有些驚恐的看向那個人。
那人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開口道:“你來到這個世界本就是一種錯誤。”
“所以……”
戴帽子的男人翻了翻手腕,手裡已然出現一把瑞士軍刀:“抱歉,你必須消失。”
江洋逐漸冷靜了下來,心中也明白了過來。
自己上當了。
他出現在景天大廈的樓下,就是為了引起自己的注意,然後把自己吸引到這個偏僻的地方來。
目的,就是為了殺掉自己。
“殺我?”
江洋目光開始變的冰冷,直起身來看著那人道:“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知道嗎。”
那人一步步朝著江洋走來:“你在我看來就是個笑話。”
動作乾脆,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再沒給江洋任何囉嗦的時間,瑞士軍刀朝著他的胸口直接紮了過去。
狠辣!
這種乾脆的性格也跟江洋一模一樣!
江洋不敢大意,急忙暴退三步,側身閃躲,隨後右手朝著那人手腕抓去。
那人仿佛知道江洋會這麼做,手腕猛然一翻,瑞士刀刀口突然朝下,隨後向上一揮。
“嘶——!”
尖銳物品劃破衣服的聲音在空氣中顯得非常刺耳。
僅僅一個照麵,江洋便被這軍刀再次逼退了攻勢,沒等把手縮回來,那軍刀已經在胳膊上劃開了一個十公分左右的大口子。
軍刀鋒利無比,那個被割開的口子從手腕處直到臂彎,大衣,西裝,襯衫,皮膚頓時被一同劃開,鮮紅滲出。
江洋隻感覺手臂一涼,隨後便是一股暖流。
癢癢的感覺過後,疼痛感緊???????????????隨而至。
再看手臂,已經是血紅一片,鮮血順著割開的大衣往下流,染紅了鋪上一層薄雪的青石路麵。
那人見這一刀並未落在致命處,沒有多餘的廢話,右手軍刀再次抬起,快步朝著江洋走來。
江洋眯起了眼睛,強忍著疼痛從腰間解下了皮帶。
這是他全身上下唯一能做武器使用的東西。
黑色的皮革,金屬打造的皮帶頭,簡單揮舞了兩下,倒是趁手。
交手便受了傷,江洋不敢再大意。
這個環境下不可能有人來救自己。
如果再不拚命,或許自己今天就要交代在這裡。
那人壓了壓帽子,步伐很快,依舊穩健。
江洋咬緊牙關,右手再次發力,手中的皮帶迎著那人的軍刀揮去。
“嘭!”
金屬與金屬碰撞的聲音在巷子裡回蕩,瑞士軍刀和皮帶頭竟是擦出了火花。
江洋眼疾手快,借助腰帶比較長的優勢,後撤一步,隨後甩起來突然朝著那人的麵門砸去。
那人伸刀格擋,再次找機會進攻。
腰帶長,軍刀短。
江洋時刻保持一個攻擊距離,一時間那人倒是近不了身。
戴帽子的男人似乎察覺到了江洋的意圖,手裡的瑞士刀不再進攻江洋的身體,而是找機會去破壞他手裡的腰帶。
刀畢竟是刀。
江洋手裡的武器畢竟隻是一個穿戴在身上的腰帶。
就在他第三次揮舞的時候,那瑞士軍刀突然調轉刀口,貼在了腰帶上。手腕再次發力,試圖割斷江洋手中的皮帶。
“好機會!”
江洋眼前一亮,在軍刀與皮帶貼在一起的瞬間,右手快速揮上三圈,竟是直接把那軍刀纏繞了起來。
那人一驚,沒等反應過來,手裡的軍刀已經是無法從皮帶裡抽出來。
江洋沒給對方留半點時間,見軍刀被限製住,右手猛然一扯,隨後身體迅速貼近那個人,腰間發力,左圈朝著他的腹部狠狠砸了下去。
“嘭!!”
那人反應速度極快,在拳頭擊打過來的瞬間,迅速抽出手來抵擋。
也就是因此,江洋右手連軍刀一起把皮帶抽了出來。
“噹啷!”
一聲脆響,軍刀掉在了地上。
那人剛想彎腰去撿,卻不料江洋眼???????????????疾手快,橫跨一步,在他的右手碰觸到軍刀的瞬間,皮鞋已經是把那軍刀踢到了很遠的下水道裡。
江洋把刀踢開以後並未作罷,趁那人彎腰的動作沒有結束,滿是鮮血的右臂化肘,朝著他的後腦重重砸了下去。
風聲呼嘯而下,真一擊若是砸在了後腦上,不死也是植物人。
顯然,江洋也動了殺心。
對於一個想要自己性命的人,他是誰已經不重要了。
在江洋的世界裡,如果有人跟自己必須死一個。
那麼死掉的人一定是彆人。
就在江洋以為這一擊必中的時候,驚人的一幕再次發生了。
隻見那人好像可以預測到江洋的攻擊一般,身體以一個極為詭異的姿勢猛然彎曲。
他的麵部,胸口幾乎貼在了地麵上,隨後腰間扭動,上半身朝著右側猛然傾斜!
就像是一條魚那樣,身體幾乎橫著成了六十度!
換做是正常人如果把身體擰成這種地步,不僅需要花費非常大的力氣,甚至要借助外界的力量,搞不好就非常容易岔氣。
更為誇張的是,這個人的速度還非常快。
就像是彎腰直起身子那般輕鬆!
如此一來,江洋的右肘便狠狠砸在地麵上。
骨骼撞擊在石板上的聲音很是沉悶,青石板出現了細微的裂紋。
而那人趁著這個功夫迅速翻身離開江洋的攻擊範圍,然後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半跪在地上盯著江洋。
眼睛微微彎起。
他又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