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瓦力作為委國位居二線與三線之間的小城市,說大不大,說小,其人口不亞於大多數頂級城市。
“suwana”幫會頭目是個黃色卷發,鼻子很大的男人。
六十歲上下,鬢角有不少白發,手裡的雪茄已經滅了。
他跟眾人對視一眼,隨後朝著身後的人揮了揮手。
房子的後門有騷動響起,伴隨著一些輕微的腳步聲,木門應聲而開。
十幾個華人出現在了屋子內,領頭一人的臉上和身上還有血跡,滿臉胡茬,眼圈烏青,正是辦事處的主人,江洋的頂頭上司——劉振東。
而他身後之人,便是技術組的成員了。
劉振東見到江洋後微微有些詫異,顯然沒有反應過來情況。
江洋依然坐在沙發上,看著劉振東道:“辦事處的人都在這了吧?”
劉振東點頭。
江洋看向板寸:“帶劉主任和技術組的人先回去休息。”
“好。”
板寸應聲,上前扶住了劉振東的肩膀。
劉振東看了看江洋,看了看這群大漢的服裝,以及被控製住的幫會頭目,心中大概明白了什麼。
“彆讓問題再升級了。”
劉振東看向江洋道。
江洋把玩著手指,抬頭看了劉振東一眼:“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話音剛落,江洋猛然起身,抓住那個幫會老大的頭,狠狠的砸在了玻璃茶幾上。
“啪!”
的一聲,是頭顱撞在鋼化玻璃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突然的舉動讓所有人瞠目結舌,更沒有任何提前的預兆。
而此時那隻玻璃茶幾上,人臉已經是布滿了血漬,幫會老大咳嗽兩聲,嘴角紮進了不少的玻璃碴子。
一隻黑色的皮鞋踩在了玻璃茶幾上。
江洋低頭看著他道:“十秒鐘已經到了,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江洋!!”
劉振東瞪著眼睛,看著江洋道:“你這麼做,跟他們有什麼區彆!!”江洋微微一怔,轉身看向劉振東:“你是在用什麼身份跟我說話?”
劉振東被江洋的樣子嚇到了,調整情緒道:“在委國,我是你的上級。在辦事處,我是你的前輩。私下,我可以是你的朋友。”
江洋嘴角微微上揚。
劉振東道:“他們如此對待辦事處的人,他的國家肯定會懲罰他!我們的上峰也肯定不會就這麼放過他們的!無論是華夏還是委國的法律,都會製裁他們,但你沒有這個權力!江洋,你這番作為如果傳出去,隻會讓辦事處的名聲愈發的惡劣,讓華委兩國的關係愈發的惡劣!”
“你在胡說一些什麼東西?”
江洋鬆開了幫會老大的頭發,拿出一塊手絹擦了擦手指上的血:“他們讓我不痛快,我過來找他們的不痛快。這是個人恩怨,我的一切言行都由我個人承擔,不要小題大做。”
“可是你不要忘了!”
劉振東喝道:“你是辦事處的人!你的一言一行,所造成的影響,都事關重大!”
看著情緒激動的劉振東,江洋把手帕丟到地上,一步步走上前去:“我可以是辦事處的人,也可以不是。”
江洋伸手整理了一下劉振東的衣服,開口道:“你現在就可以跟丕卿反應,說我沒有組織沒有紀律。”
伸手掏出電話,撥通了丕卿的電話,直接遞給了劉振東:“說吧,告訴他,我跟這群人沒有區彆,到委國成為了流氓。你們明天就可以製裁我,讓委國的軍隊逮捕我,甚至讓丕卿把我強行弄回去。”
電話接通了。
那頭傳來了丕卿的聲音:“喂?”
“江洋嗎?”
“喂?”
彆墅內異常的安靜。
江洋手持電話,打開擴音,放在了劉振東的麵前。
劉振東胸口上下起伏,心中做著強烈的思想鬥爭。
江洋就那麼看著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非常的平靜。
“丕先生,是我。”
良久,劉振東開口。
“是振東啊,怎麼用江洋的手機打給我?我聽小李說,今天聯係不到你們了,擔心技術組的人出了意外,到底是怎麼回事?”
麵對丕卿的詢問,劉振東抬頭看向江洋。
江洋點燃一支煙,若無其事的站在那裡抽著。
劉振東想了想,開口道:“今天回辦事處的時候,我的手機沒電了。”
“沒有意外,丕先生。”
“我……給你電話,是報個平安。”
劉振東最終還是撒了謊。
接下來,丕卿說了劉振東兩句,表示出門的時候要讓自己時刻保持與辦事處的聯係,大家都很關心之類的話,隨後簡單詢問了一下近期的工作,便掛斷了電話。
江洋接回手機,裝回了口袋裡。
至此,劉振東的額頭,臉上,背上已經全部被汗水浸透。
“我可以是辦事處的人,也可以不是。我做的每一件事,可以代表辦事處,也可以不是。”
江洋抽著煙,拍了拍劉振東的肩膀:“除非你希望讓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隻要你不說,不然沒人知道,不是嗎?”
劉振東深呼吸,看向江洋的眼神有些怪異。
江洋笑了笑,看向板寸:“帶技術組的朋友們去車裡休息,接下來的畫麵不太乾淨,不要弄臟了劉主任的眼睛。”
“知道了哥。”
板寸應聲,輕輕推了推劉振東的胳膊,帶著一群人朝著門外走去。
門口,劉振東-突然停住腳步,回頭道:“真正的尊重是靠真誠,努力和汗水換來的,而不是暴力。我希望我的同事是積極努力的,而不是跟他們一樣野蠻的黑-社會頭目。在我看來,隻有無能的人才會用暴力去解決問題。”
麵對劉振東-突然說出的話,江洋回應道:“在我眼裡,尊重永遠都是最虛偽,最廉價的東西。”
“為了維護這份尊重,你必須小心翼翼的活在這個世界上,生怕說錯一句話,做錯一件事。”
“因為很有可能會因為一件非常渺小的事情,讓你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尊重成為一灘爛泥,讓彆人由尊重從而對你開始漫無止境的謾罵和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