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救援隊尋找到落難二人組的時候,已經是天色微亮了。
兩架直升機從上空緩緩下降,司海在四喜的攙扶下落地,眼前的一幕讓所有的救援人員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隻見山穀下方搭著一個用草葉編織的“棚子”,棚子下正坐著一個赤著上身的男子,麵前生著火堆,火堆上烤著一個用廢鐵板掰成的無規則形狀的“杯子”,杯子裡的水已經沸騰了,水裡還有些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的植物。
男子美滋滋的喝著“早茶”,旁邊還有個披頭散發的姑娘在忙碌著。
從她臟兮兮的衣服,滿頭的大汗,以及沾滿灰塵的雙手來看,無論是眼前的棚子還是他們的早飯,應該都是由這名女子來完成的。
兩個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一個悠閒,一個忙碌。
一個乾乾淨淨,一個“邋裡邋遢”。
一個像是主子,另一個像極了伺候他的奴仆。
司海先是看了看那個用樹枝撐起來的簡約棚子,又仔細看了看那女子的容貌,滿臉的驚訝。
“沐沐,你這是……在做什麼?”
司沐右手在額頭擦了擦汗,頓時讓原本就“花”的臉看起來更“花”了:“我在給三爸做飯,充實自己的人生。”
司海和四喜對視一眼,隨後朝著“棚子”裡走去。
“大哥來了,來,剛好喝杯熱茶。”
江洋如同大爺一般坐在棚子裡,遞出了那個奇怪到不能再奇怪的“杯子”。
司海微微一怔,看了看杯子裡的東西,蹙眉:“這裡麵煮的什麼東西?”
江洋一本正經的道:“車前草,又叫牛耳朵草,是一種非常普遍的野菜。”
司海拿起杯子聞了聞:“這東西能吃?”
江洋點頭:“能吃。”
救援隊很快開始清理現場,去跟相關的“領導”彙報現場的情況。
司海急忙詢問江洋怎麼會在這裡,江洋便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全部說了一遍,聽的司海一陣後怕,心有餘悸的道:“多虧你在,不然沐沐可就真出了大事了。”
江洋微微一笑,低頭喝了一口“茶”。
司海彎腰看了看這個不倫不類的帳篷,以及地上一大堆的野菜,吃驚的問:“這些都是沐沐做的?”
江洋點頭:“是她做的。”
司海驚歎:“這丫頭真的這麼能乾?”
江洋再次點頭:“是挺能乾的。”
四喜也很是吃驚,站在司沐旁邊輕聲道:“大小姐,您還好吧?”
司沐咧嘴一笑:“我覺得今天晚上特彆充實。”
這時救援隊的人開始小聲提醒,希望可以儘快把人弄上飛機,上麵的救護車已經做好準備接應。
當司海伸手去拉江洋的時候,這才驚訝的發現他的右腳上纏著用襯衫切割的布條。
“兄弟,你受傷了?”
司海輕聲詢問。
江洋在他的攙扶下站起了身,擺擺手道:“應該是骨裂,不過不要緊,我簡單的處理過,隻要不出現沒有必要的運動,右腳應該保得住。”
“這……”
司海和四喜再次對視一眼。
一句右腳應該保的住,說的是如此的輕描淡寫。
好像說的不是他的腳,而是一個跟他毫無關係的機械零件一般。
直升機緩緩上升的時候,司沐看著地麵被清理的火堆和那個建造起來的小棚子,不知在想些什麼。
她的眼神比以前清澈了許多,而清澈的瞳孔之下,竟是帶著一絲的不舍。
江洋是被人抬進救護車裡的。
他一直在強調自己沒事,坐在救護車裡也可以去醫院。
但是司海不同意,說是躺著會比較舒服。
司沐嚷嚷著要陪同,司海說給已經給她安排了另一輛救護車,她也需要檢查,被司沐拒絕了。
“三爸是因為我受傷的,我得跟著他,不然他萬一出了事,我會很愧疚。”
說罷便跟著鑽進了救護車。
四喜驚訝的看向司海。
“你回去打理會所的事情。”
司海對四喜說道:“我也陪他們去醫院。”
說罷,也跟著司沐鑽進了同一輛救護車裡。
救護車緩緩啟動。
江洋躺著,司海和司沐婦女兩人坐在旁邊,加上兩名醫護人員,讓原本狹小的空間顯得更加狹小。
“大哥,是最近的生意不太好做嗎?”
江洋生無可戀的看著司海。司海微微一怔:“兄弟,這話怎麼說?大哥的生意一直都非常的好。”
江洋道:“那為什麼我們要擠在一個救護車裡,是條件不允許嗎?”
司海聽懂了江洋的意思,尷尬的咳嗽一聲道:“這樣顯得親近。”
江洋無奈一笑沒再說話。
到了醫院後,江洋和司沐都被安排進了vip病房,並開始對全身進行全麵的檢查。
檢查結果很快出來。
兩個人除了輕微的擦傷和摔傷以外,並沒有什麼嚴重的情況。
尤其是針對江洋的右腳,醫院又是拍片子又是做掃描,找了好幾個專家看了好多遍,而最終的結果都是扭傷早成的水腫,軟組織有輕微的拉傷,骨骼很健康,一點毛病都沒有。
至於江洋口中說的骨裂,根本不存在。
為此,江洋也很是吃驚。
於是他把腳放在地上踩了踩,又走了走。
直到他在地麵行走隻有一點輕微的疼痛時,這才驚訝的發現,以及的右腳基本上已經完全恢複了。
儘管司沐隻是一些輕微的小傷,仍然被司海安排進了醫院最大最豪華的病房裡,並且安排了非常權威的專家對她進行觀察。
那陣仗,屬實要比一些超重症患者還要嚴肅和全麵。
安排完以後,司海迅速去了江洋的病房裡,看著已經下床走路的江洋微微一怔。
“兄弟,不是裂開了嗎?”
司海盯著江洋的右腳,驚奇的問道。
“嘶……之前是裂開了。”
江洋點頭,摸著下巴:“可能我搞錯了吧。”
這時有醫生走了進來,對江洋道:“江先生,我們已經對您的右腳進行全麵的檢查,骨骼沒有任何問題。除了韌帶和軟組織挫傷造成的腫脹以外,已經完全可以排除骨裂的可能性了。”
“謝了。”
江洋微微點頭。
就在這時,司海的手機鈴聲響起。
按了接聽,裡麵傳來了四喜火急火燎的聲音:“司先生,不好了,江先生身邊的那個大個,帶了一群人把咱們會所給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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