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一半(1 / 1)

重返1998 筆舞春秋 4270 字 7個月前

白承恩追問,顯然他也已經被這個所謂的摩根家族深深的吸引住了。

在他的心裡,像是秦家這樣的存在,就已經是頂尖的財閥了,他實在想知道這個秦家與摩根家族的對比,十足的一副好奇寶寶的形象。

江洋想了想道:“這麼跟你舉例子吧,如果說摩根家族是一座大山,那麼秦家在他麵前頂多就是一塊巴掌大的土塊,完全沒有可比性。所以現在秦家父子巴結你也就很好理解了,畢竟當資本做到這一步已經是瓶頸,想尋求更大的突破,登上摩根這樣的大船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我靠。”

白承恩顯然被嚇了一跳:“之前那個秦勞奇跟我講這個摩根的故事我還不太相信,聽你這麼一說我信了,原來這世界上還真有人把公司做成這樣啊。不過這個秦家父子可真夠精的,要不是你事先擺好這麼多個龍門陣,加上哥哥我跟你學來的奧斯卡演技,差點就穿幫了!”

江洋迎著夕陽靠在鐵鍬上,點燃一支煙道:“以目前國內的資本市場來看,很難有企業能做到這個地步。財閥的資本收割能力是有目共睹的,藍鯨孵化器就是來自資本市場的原始收割,隻不過是換了個皮囊換個說法而已,這一點,那些滬市的資本深信不疑。加上倫恩的M國人背景,你在煽動這件事情上便會事半功倍,他們跟你走的近,無非是想登上摩根這艘巨輪罷了。”

白承恩聽的雲裡霧裡:“兄弟,咱們搞的煞有其事,你對這個摩根這麼了解,不會真的認識這個家族的人吧?”

江洋笑道:“我認識人家,人家也不可能認識我啊。”

白承恩有些擔憂:“這……那萬一這個秦家父子去找摩根家族的人打聽了,咱們穿幫了怎麼辦?”

“放心吧。”

江洋抽著煙道:“那種級彆的人不是秦家爺倆想見就能見到的,隻要是倫恩不說漏嘴,這件事就不會有太大的意外。”

白承恩想了想,覺得有道理:“也對,不過說到倫恩,那個外國人去哪了?他好像總共就到滬市來了一次。”

“他啊。”

江洋把煙頭扔在地上:“他去納米比亞跟著段玉生種地去了。”

“……”

白承恩一時語塞。

“兄弟。”白承恩想了想道:“現在秦家爺倆抱著錢來求我,想參與到藍鯨控股裡麵來,已經好幾天了,天天給我打電話。你要是真想收拾他們的話,我覺得時機差不多了,咱們乾脆現在就收網吧,避免夜長夢多。”

江洋看向安嵊森的墓碑,開口道:“跟他們說,藍鯨控股不是誰想進就能進的,告訴秦洪生,倫恩董事長喜歡忠誠的人,想跟藍鯨合作,就要拿出足夠的誠意。還有,如果他們要拿錢,無論多少你都隻要一半,至於股份,不能超過5%。”

“隻要一半?”

白承恩微微一怔:“兄弟,咱廢這麼大功夫,隻要坑他這點錢,是不是便宜他們了?”

江洋沉默片刻:“故事才剛剛開始,我要從他們身上拿回來的,可不止這一點。”

“他們?”

白承恩有些懵。

江洋開口道:“如果在湖裡找幾條魚很難的話,那麼不妨把湖水全部抽乾,然後將所有的魚一網打儘。隻有這樣,才能確保沒有放過其中任何一條。”

滬市,黑暗的辦公室內。

白承恩掛了電話後,細細的品著江洋的這番話,隻覺一股涼意貫穿整個後背。

落地窗外是滬市的夜景,景色很美,屋內沒有開燈,周圍一片漆黑。

白承恩站在窗邊,心情卻有些複雜。

“這是寧可錯殺三千,也不放過一個啊……”

秦家父子肯定是這些魚中的其中一條,至於參與到傷害安嵊森這件事裡來的還有誰,暫時都還沒有浮出水麵,如果把這些傷害安嵊森的人比作是那些魚的話,那麼湖水是指什麼,這個即將被抽乾的湖又是指哪裡?

滬市?

又或是……

白承恩深深呼出一口氣,在昏暗的辦公室裡點燃了一支煙,心情久久難以平複。

他到底要對秦家父子做什麼?

如果是想把他們弄的傾家蕩產,那麼現在出手絕對是最佳時機。

可江洋交代的非常清楚,隻要一半。

這是故意給他們留了半條命。

這些所有替江洋做事的人中,白承恩算是最了解江洋的那一個,也是在生意上看的比較透徹的一個。

無論是江湖經驗和生意上的套路,他自詡都是佼佼者的存在。

如果說前麵從進入藍鯨開始的布局他看懂了,也猜到了江洋的心思,那麼接下來的事情他看不懂了,也猜不透了。

竭儘全力打造神秘的藍鯨,利用了幾乎全部的資源把曹萍推到風口浪尖,讓自己製造與他分裂的假象接近秦家,然後捏造出倫恩這個摩根家族後裔的背景。

現在秦家已經完全相信了這一切,隨時可以把他們的家產騙的乾乾淨淨。

他還想做什麼?

白承恩想不透了,手裡的香煙燃成了長長的白色柱子也渾然不知。

M國,南非,納米比亞,而國內更是遍地開花。

如果這是一場商業布局的話,那麼他布下的這個局也太大了。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他的棋盤已經從華洲擴展到了納米比亞,遍布各地的產業顯然就是他的棋子。

這些棋子的用處是什麼?

他要用這些棋子殺向何處?

殺誰?

一個個疑問讓白承恩頭痛不已,最終,他把煙頭熄滅,輕輕說了兩個字:怪物。

《控衛在此》

另一邊的瓊華山頂,夕陽終於落下,最後一絲餘暉消失不見。

安嵊森的墓前放著下了一半的象棋,紅方的馬已臥槽,而炮想架在馬後,隻需三步。

墓碑之下的斷層上立著一個鐵鍬,入土一半,鍬身一半。

坑邊有土,有碑,隻是碑未刻字,土不知用途。

鐵鍬的下麵挖了幾個不小的坑,其中一個隻挖了一半的坑邊上,用手指寫著一個字: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