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爺爺!”
二丫見狀,急忙從門口跑了進來,從桌子上拿起藥物噴劑,放在安嵊森的嘴邊。
安嵊森捂著噴劑呼吸兩口,掙紮著想從地上站起身來,顫抖的右手指向電話:“打……打電話給鄧朝中,我得問問他,憑……憑什麼抓我兒子!”
二丫急的眼淚打轉,扶著安嵊森道:“安爺爺,鄧叔叔打電話說了,您跟江先生存在特殊關係,而且曾經有業務往來,要對唐人集團展開調查。另外……另外鄧叔叔去京都開會了,聯係不上……”
又是一陣急促的呼吸,二丫迅速把藥物噴劑放在他的嘴邊。
安嵊森一巴掌把藥拍開,站起身道:“老子一輩子行的端,走的正,他們可以拿槍指著老子,也能斃了老子,但是不能騎在老子的頭上拉屎撒尿!”
二丫哭的滿臉淚痕:“安爺爺,安爺爺,你彆這樣,江先生說了,嗚嗚,江先生說讓你在家裡等著,他很快就能回來,很快就回來……嗚嗚……”
安嵊森看著哭泣的二丫,情緒逐漸平複了下來。
良久,安嵊森輕聲道:“丫頭。”
“安爺爺……”
二丫抹了抹眼淚回應。
“你出去吧,爺爺自己靜一會兒。”
安嵊森坐在了沙發上。
二丫拚命搖頭:“安爺爺,江先生交代了,我哪都不能去,我得守著你……”
安嵊森微微一笑:“孩子,你是好孩子,江洋也是好孩子,爺爺沒事,就是累了,想安靜一會兒。”
二丫抽泣,左右為難。
安嵊森閉上眼睛,無奈的笑道:“你去一趟廚房,讓劉廚子給我燉個豬蹄,爺爺饞了。”
二丫紅著眼眶,半信半疑的看著安嵊森。
安嵊森滿臉微笑:“快去吧,爺爺沒那麼脆弱!”
二丫擦了擦臉上的淚珠,站起身道:“那我現在就去廚房,你不許亂跑。”
隨後把地上的藥撿起來,放在安嵊森的手邊:“我馬上回來!”
說罷朝著外麵跑去。
安嵊森微微一下,無奈搖頭。
待二丫走遠,安嵊森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不見,眼神中出現一抹堅毅之色。
隻見他大步朝著裡屋走去,到了一處櫃子前,突然右拳緊握,朝著一個櫃子狠狠的砸了下去。
“哐啷”一聲,櫃子上的鎖連著木頭碎裂開來,伸手拉開櫃子的門,裡麵安安靜靜的豎立著一把紅纓槍。
他當年就是用這把紅纓槍殺的鬼子,也是用它占下了瓊華山的山頭。
安嵊森看著紅纓槍沉默數秒,隨後動作麻利的扯下床單,裹在紅纓槍的身上,熟練的背在身上,然後右手伏在後窗往外看了看,確定沒人發現,竟是直接翻了出去。
安槐景牆外。
紅星保全的職員們三三兩兩的結隊巡邏。
“老頭!這裡不讓生人靠近,趕緊走!”
穿著普通的老頭點點頭,緊了緊背上的東西,迎著大雪快步離去,很快便消失在了白茫茫的世界裡。
……
某昏暗的房間內。
江洋的雙手被手銬反向拷住,他麵前的桌子上坐著三個男人。
“你跟安嵊森什麼關係?”
中間的男人詢問。
江洋開口道:“義父義子。”
男人又問:“你跟惠龍食品公司之前的老板什麼關係?”
“沒有關係。”
江洋如實回答道。
“據我們調查,安嵊森曾用一座金礦交易了這家公司,然後又把公司過戶到了你的名下。這期間,你和安嵊森有沒有什麼交易?”
男人目光如勾,死死的盯著江洋。
江洋道:“沒有交易。”
“那他憑什麼把公司給你?就因為你是他乾兒子?”
男人語氣有些嚴肅。
江洋點頭:“對。”
男人互相對視一眼,在紙上做著記錄。
幾秒鐘後,中間的男人再次開口:“你從M國回來之後,賬戶上有一筆巨款流進安嵊森的賬戶,這件事情你怎麼解釋?”
江洋道:“惠龍公司是我向陌生人借的,乾爹替我做的擔保。後來公司讓我搞砸了,把錢給到乾爹,讓他替我補償那個陌生人,就這麼簡單。”
男人手指敲了敲桌子:“請注意你的態度!”
江洋深吸一口氣道:“事情就是如此,我並沒有覺得我的態度有什麼問題。另外,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你們卻用這種方式把我拷在這裡,請問這是法律所允許的嗎?”
男人顯得有些不耐煩道:“江洋,有沒有問題,你自己心裡清楚。”
“我不清楚。”
江洋盯著男人道:“我沒有犯法,你卻用對待罪犯的方式對待我,是你們的態度有問題,而不是我。”
左側的男人道:“你有沒有犯法是我們說了算,能聽明白嗎?!”
江洋眯了迷眼睛,隨後點頭:“明白。”
中間的男人見江洋老實了,看了看桌子上的文件,繼續問道:“安嵊森有沒有給唐人集團提供過灰色渠道?”
“我不懂你說的所謂灰色渠道。”
江洋的目光愈發冰冷。
男人拍著桌子道:“江洋!唐人公司從成立以來不過才短短兩年時間,兩年做到超十億,這超十億的規模是怎麼來的你心知肚明!”
隨後眼神直勾勾的盯著江洋:“你不會告訴我說這是你憑本事賺來的吧?”
江洋冷笑一聲:“巧了,讓你說對了。”
男人放下本子:“你到底說不說?如果你現在交代了,對你的錯誤可以從輕處罰,如果讓我們查出來……”
江洋看著男人兩秒鐘,沉聲道:“唐人集團所有分公司的生意和賬目,你們可以隨便調查,大可不必用這種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招數,無論結果如何,我希望你用證據說話。另外,我要見我的律師。”
男人見江洋這幅模樣,合上了麵前的本子,低聲跟兩旁的人商量著什麼。
隨後,中間的男人道:“看在你在華洲做了不少好事的份上,可以答應你這個請求。說吧,你的律師是哪個?”
江洋的腦海中迅速閃過不少律師的身影,最終,在那個有潔癖的男人身上定格。
嘴唇動了動,開口道:“京都銀川律師事務所,於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