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洋離開龍石彆墅區後,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四合院。
搖下後座的窗戶,外麵的風有些涼爽。
江洋從兜裡摸出手機,想了想還是給段玉生打了過去。
“她們母女已經安排好了,銀行卡也送過去了,你不用擔心。”
江洋拿著手機道。
“謝謝,我欠你個人情。”
段玉生道。
江洋等這一刻很久了:“我要你人情有個屁用。”
“……”
長達三秒的沉默過後,段玉生道:“你小子可真夠記仇的。”
江洋摸了摸鼻尖,開口問道:“王大海那邊有消息了嗎?”
段玉生道:“太能跑了,我通過朋友的關係查到了他先是從京都飛紐約,又從紐約到了瑞士,麗麗給我打電話說,王大海在出事的第二天就把瑞士銀行的積蓄全部轉移的,應該是早有準備。他的信息到銀行這裡斷了,我再嘗試一下其他的方法。”
江洋道:“大海撈針談何容易,找不到就回來吧,王大海執意要躲起來,就不會讓你找到。”
段玉生道:“我在南非的生意出了些小問題,等處理完就回。”
江洋道:“不著急。”
段玉生想了想道:“剛剛白綾給我打了個電話,聽她說你收購了一個公司,讓麗麗也參與進去了?”
江洋點頭:“對,要讓她賺錢還錢。”
段玉生道:“你就不怕這件事會連累到你?”
江洋靠在後座上,打了個哈欠道:“怕有什麼用,不這麼做根本解決不了問題。其實那些債主就是想要一個明確的說法,最起碼讓他們看的見摸得著。王大海跑了,王麗就必須要站出來,隻要能給債主們一些希望,惠連達事件才能從根上控製住。”
電話那頭,段玉生坐在機場的候機大廳裡,拿著電話沉默,眼神中有一絲感激之色。
他是個經曆了風浪的人,當然明白江洋此舉的用意。
儘管這樣會對剛剛在華洲嶄露頭角的唐人集團很不利,但眼下惠連達事件在全國擴散的很嚴重,影響非常惡劣。隻有這樣,才能穩住債主們不再瘋狂,事件不再發酵,無論是對社會影響還是對白綾王麗母女二人,都是一個最好的選擇。
這番話江洋說的雲淡風輕,但段玉生看的透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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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在用自己的企業前途為這對落難的母女擔保,換來用明天拚搏希望的可能性。
“你收購的那家公司是做什麼的,我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段玉生問道。
“女士內衣。”
江洋的聲音依舊懶洋洋的從電話那頭傳來:“高端女士內衣,你看看能不能幫忙賣出去一些。”
段玉生一怔,苦笑道:“我這些年一直在做南非這邊的進出口貿易,主要的貨物都是些例如鐵鍬,鋤頭這樣的農具和手電筒之類的小電器,南非窮的叮當響,這裡的女人很多都不穿內衣,就更彆說什麼高檔內衣了。”
江洋道:“我也是今天才把這家公司收過來,具體的業務還沒定。內衣隻是其中一個產品,服飾、珠寶、首飾以及各種手工品,都是將來要去發展的目標。”
段玉生想了想道:“說到服飾,你還記不記得一個叫安倩的女人。”
“當然記得,追尾和藏獒嘛。”
段玉生道:“她就是學服裝設計的,在華洲有自己的服裝設計工作室,專門針對一些高端客戶群體量身設計和定做服裝,如果可以的話,不妨把她拉進你的公司。”
“她很專業?”
段玉生笑道:“倒也不是,天下比她專業的設計師大有人在。”
四合院門口,出租車緩緩停下。
江洋從包裡掏出一張十元的鈔票遞了過去,順手關上車門,一邊往裡走一邊拿著電話道:“那我拉她進來乾什麼。”
說話間,腦海裡閃過安倩的身影。
大藏獒撲在自己身上的景象讓江洋心有餘悸。
邪門了一樣,遇到這姑娘兩次,要麼是追尾要麼是跟狗打起來,準沒好事,當段玉生提到邀請這個人加入的時候,他的內心是抗拒的。
段玉生的聲音傳來:“相信我,隻要安倩進了這家公司,就相當於給這家公司增加了一道防火牆,能幫你擋下不少妖魔鬼怪。”
江洋笑道:“你直接跟我說咱是奔著人家爸爸去的就完事了,搞這些有的沒的。”
段玉生尷尬一笑:“沒錯。”
江洋問道:“安倩的老爸是做什麼的?”
段玉生想了想:“老爺子不喜歡我們跟外人提起他,更不願意我們說關於他的事情,甚至在外麵的時候都不讓我們認他,所以沒辦法,我不能跟你說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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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洋坐在院子的石凳上,摸了摸下巴:“紅的?”
“不是。”
江洋繼續問:“白的?”
“不是。”
江洋又問:“黑的?”
段玉生忍不住了:“彆打聽了,會有機會見到他的。”
江洋咂咂嘴道:“行吧!那安倩那邊你來安排就行,我這兩天會把公司的組織架構重新整理一下,到時候設計部門就交給她,正好跟她的專業也對口。”
掛了電話,江洋坐在四合院的椅子上琢磨起了剛才的事情。
“黑紅白都不是,難道也是個做生意的?”
江洋低聲嘟囔一句。
“黑”“紅”“白”是一種比較隱晦的社交語言,形容的是某種人物的身份背景。
“黑”自然是指黑暗勢力,也就是人們口中所說的黑道,就比如說段玉生和安美,他們的身份色彩就伴隨著這種元素。
“白”色身份就比較官方了,多半形容官場背景,如方文洲,賀雲章,還有現任的華洲市副市長曹樹平。
“紅”色則是一種泛指,指的是有軍方背景的那些人,這就像是人們口中說的“富二代”和“紅二代”,這其中的“紅”字其實是大有深意在的。
在華洲,形容一個人手眼通天,人脈網強大,都會用“黑白通吃”這四個字來簡單概括。
而剛才江洋問的仔細,段玉生回答的也是乾脆,紛紛表示否認。
從段玉生的語氣中可以聽出,段玉生並不是在敷衍,顯然這個神秘“老爺子”的身份背景不是一般的強大。
段玉生是個桀驁不馴的人,能讓他如此謹小慎微的人,絕非等閒之輩。
“江先生,您回來啦?”
張姨端著一個餐盤從後院走了出來,微笑著打招呼道。
“回來了。”
江洋點了點頭。
或許是聽到了院內的動靜,江晴從裡屋走出來,驚訝的看了自己的弟弟一眼:“怎麼跟個貓一樣,回家了一點聲音都沒有。”
江洋笑道:“是你沒聽見而已,誰家的貓會打著電話進門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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