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山縣的老城改造速度太快了,快到了讓所有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上千名工人晝夜交替的輪班倒,晚上也是燈火通明,加班加點的施工。
由於居民區外多半是些廢棄的化工廠和老廠房,拆遷起來那叫一個痛快。
推土機呼啦啦的產過,碩大的混凝土塊和紅磚如同排山倒海一般,關於這些廢棄的渣料也全部都利用上了,通通添進了龍脊山脈裡。
地形很快修整出來,原本看起來雜亂破舊的老城,除了幾十畝的居民區以外,全部夷為平地。
在這個基礎上,三個麵積較小的人工湖,園路的輪廓,龍脊山脈以及很多景觀的模型也都用石灰線畫了出來,機械和工人們挖的挖,填的填,整個老城區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眼下正值春季,栽種各種植物的好季節。
法桐,銀杏,白蠟,北欒等喬木就石山縣本地移植,短短半個多月的時間就已經讓老城遍布上一層綠色,這些植物很多已經發了新芽,從遠處望去,綠油油的一片,像是海洋一般。
最讓人歎為觀止的還是那個龍脊山脈。
站在石山貿易大廈的頂層看去,就像是一條沉睡的巨龍,匍匐在那裡,龍頭朝北,龍尾順延到了護城河中。
這讓很多人驚掉了下巴,紛紛表示唐人置業的老板腦子怕是壞掉了。
工地沒有這麼乾的,為了趕工期,硬是把成本提高了好幾倍。
不僅如此,像是那些人工湖和一些景觀構造,對於那些豪華彆墅區來說都是非常奢侈的設計,這種園區簡直可以用奢侈來形容。
彆說華洲了,就是到京都這樣的地方,都很難找到如此規模的工地,說它是個景區都毫不為過。
這讓不少人都懵逼了。
項目名稱定的是青山公館,難道是個地產項目?可眼看那麼大規模的整改出現了,這哪有半點建築的影子?彆說房子了,整個工地上隻有幾個紅磚砌成的小房子,仔細看去,那是給工人用的臨時廁所。
難道是公園?
哪有這麼做公園的!也太誇張了吧!
眾所周知,石山縣是整個華洲倒數第二窮的縣城,當初的石山公園還是從華洲市裡求爺爺告奶奶弄來的一點資金,種幾棵樹,弄幾個亭子,把護城河的一段圍在裡麵,就算是個公園了。但儘管如此,現在也成了老年人遛鳥下棋的好去處,像是這樣規模的公園,怕是得不少錢砸出去吧。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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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山縣窮的叮當亂響,絕不可能花這麼多錢修建個公園。
那這會是什麼?
景區?
彆開玩笑了!
先不說石山縣的老百姓不會花錢買票,就連周邊縣城的人也不會到這裡來,就更彆說外省的人了。畢竟像石山縣這種鳥不拉屎雞不下蛋的破地方,本地人都嫌棄自己,更何況外地人呢?幾乎很少有人知道這個地方,就更彆說來看一個景區了,縣政府不可能給自己弄這麼一個吃力不討好的項目。
討論的最凶的,還是這些對房地產感興趣的。
甚至不少有外地的老板們專門到石山縣來參觀,畢竟唐人置業是個房地產公司,作為經商的角度來看,沒有誰會願意白白出資這麼多錢,傾家蕩產也要做慈善,一定有些目的在的。
這些人來了以後也懵了。
這他m的哪是做項目,簡直是用錢砸時間啊!
眾所周知,無論是什麼樣的工地,隻要是麵臨著搶工期,那麼成本肯定是噌蹭的往上竄。到了這裡他們才發現,這青山公館不叫搶工期,完全是在跟時間玩命的乾,說白了,就是跟錢玩命的乾。
三個工人一天能搞定的活,原本隻要100塊錢。
但這個唐人置業不這麼乾,200塊錢搞重型機械也要一個小時弄完。
這僅僅是一些微乎其微的小例子而已,像是龍脊山脈和地形整改的過程中發生的事情,更是讓所有懂這個行業的人語無倫次。
說白了就是一個字——燒錢!
整個項目園區裡到處都散發著金錢燃燒的味道,看的這些個商人們一個個的肝疼。
“石山縣政府真他m有錢!”
“不不不,是這個唐人置業有錢!”
“這到底是個什麼項目,哪有這麼乾工地的!”
“看名字叫青山公館,應該是個地產項目。”
“地產?彆開玩笑了,就這麼個乾法,彆說掙錢了,老婆的褲衩都得賠個乾乾淨淨!”
……
眾說紛紜,江洋帶著兄弟們充耳不聞,埋起頭來就是乾。
搶時間!
這是江洋給所有人下的死命令。
“賬上的錢是我給你們的子彈,時間就是敵人,隻要瞄的準,就給我狠狠的打,往死裡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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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在蘇萬年和工人們那裡就是一把尚方寶劍。
這年頭隻要願意出足夠的錢,彆說是趕工期趕時間,就是原子彈也能有人拍著胸脯給你造一顆。
其他工地上的工人一天20塊錢,到了這裡就是30,40甚至更高!
隻要你活乾的漂亮,活乾的多,老板給的錢就多!
到這裡就是按本事吃飯!
不少在其他工地乾活的工人們坐不住了,紛紛扔下帽子就往這邊跑。
一邊跑一邊呐喊:“媽的,有錢不賺才是王八蛋!老城區改造項目太肥了,兄弟們過去搶錢!”
跳槽事件愈演愈烈,這讓某些人坐不住了。
劉為民第一個蹦出來,先是找了白承恩,商量要維護市場的正常運作,哄抬工人的價格隻會慣壞了他們,除了增加這個行業的成本和永無止境的惡性競爭彆無好處。
白承恩擺手道:“這些事情全是江洋做主,我就是個跑龍套的。”
劉為民不得已,在石山飯店搞了個超級大的包間,邀請江洋過來坐一坐,其中作陪的人裡還有人稱七哥的魏琛。
飯桌上,劉為民再次拿起酒杯敬酒,礙於魏琛的麵子,白承恩沒怎麼說話,氣氛一度有些尷尬。
江洋已經喝了三杯,表示項目上的事情多,不願再喝了。
酒已經喝不出當年的味道,劉為民仗著魏琛在旁邊,膽子也大了些:“江洋兄弟,怎麼,不給我劉為民這個麵子。”
不料江洋卻猛然起身,一把掀翻了桌子,手裡的酒潑了劉為民一臉:“m了個巴子,你想要什麼麵子,你有什麼麵子?”
說罷跨步揚長而去。
劉為民用胖手擦乾了臉上的酒,懵了。
魏琛懵了,白承恩也懵了,說了一聲失陪便跟了出去。
門口,江洋止住了腳步,轉頭看向劉為民道:“從今天開始,誰跟魏家混在一起,就是我江洋的敵人。下一次再敢這麼跟我說話,就不是潑你一臉酒這麼簡單了。”
這句話說的洪亮至極,甚至走廊裡的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魏琛坐在椅子上,臉色那是相當的難看。
顯然,這句話是江洋說給他聽的。當著他的麵說出這句話,跟把他的臉踩在地上再吐上兩口唾沫沒有任何區彆。
所有人都知道,從這一刻開始,江洋和魏家,徹底決裂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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