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洋合上了日記本,仰坐在沙發上。
吳青峰的日記不厚,僅僅半個下午的時間便讀完了,一本日記,仿佛讀完了他的一生。
伸手拿過那個座機電話,翻了翻來電顯示,昨天晚上總共撥打了兩個電話,都是打給了湖北老家。
他的臥室有些淩亂,但地麵和床單上都很乾淨,站在窗戶邊上,馬路對麵剛好能看到對麵的一個破舊筒子樓。
突然想起吳青峰的日記裡寫的那句話。
江洋的眼神看向那筒子樓,五層樓高,剛好跟這個房間在同一水平線上。如果對麵有人監視的話,視野最開闊的應該就是那裡。
轉身拉開房門,快步朝著樓下走去。
兩個服務員見江洋出來,快步跟了上去:“江總,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江洋頭也不回的道:“這個房間的衛生不要再打掃了,把門鎖好,除了我以外,誰都不能開。”
“知道了。”
服務員麵麵相覷,江洋已經走到走廊的儘頭下樓了。
石山賓館大廳。
“兄弟,你還好吧?”
白承恩從大廳的沙發上站起身問道,像是剛睡醒的樣子,看來是在大廳裡等一個下午了。
江洋微微點頭,轉身問道:“這幾天有沒有什麼陌生人跟503的客人接觸過?或者來打聽過503房間。”
前台的值班經理搖了搖頭:“每天的客人太多了,我們記不住。”
白承恩沉聲道:“是不是請你們老板胡友平過來,你們才肯配合嗎?!”
經理急忙道:“白總,不是我們不配合,是確實記不住啊……”
這時一個穿著灰色羽絨服,穿著休閒褲的中年男人快步從樓上下來,嘴裡道:“老白,什麼事那麼大火氣啊?”
白承恩道:“胡友平,我的朋友住在你賓館裡出事了,跟你的人打聽點事情這麼費勁,這生意你還想不想做了?”
胡友平心驚,轉頭看向大堂經理道:“讓賓館所有的服務員全部到大廳集合,立刻,馬上!”
大堂經理急忙點頭:“好的老板。”隨後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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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前台的電話。
胡友平這才轉身道:“老白,怎麼了這是?哎呦,江總,江總你好。”右手一揚,上前跟江洋握手。
“你好。”
江洋淡淡回應了一句,伸出右手握了握。
“周浩是我們這的大客戶,唐人公司的所有接待都是安排在我這的,我哪敢怠慢!他婚禮的時候我去了,江總可真是了不得啊,出手就是一套房子一輛車,五十萬禮金,真是讓我大開眼界。我叫胡友平,你不認識我,但江總的風采我是印象非常深刻啊!”
胡友平嘴裡喋喋不休,江洋隻是微微點頭表示回應。
他現在實在沒心思跟彆人攀交情。
胡友平見江洋這幅模樣,自討沒趣的摸了摸鼻尖,坐在一旁不說話了。
不一會兒,幾十個服務人員呼啦啦的從樓上全下來了,規規矩矩的站成了幾排。
“這位是江總,這位是白總,都是咱們石山賓館的超超超級vip,一會兒他們會提問,你們要做到知無不言言無不儘,聽清楚了嗎?”
胡友平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說道。
“聽清楚了。”
服務員們乖巧回答。
江洋的眼神在她們臉上掃過,隨後問道:“這幾天,你們有沒有看到誰跟503的客人有接觸,或者是打聽過503客人的信息?”
服務員們互相對視一眼,其中一個微胖的姑娘輕聲問道:“老板,503的客人是叫吳青峰吧?”
江洋點頭,眼神看向那姑娘:“對。”
微胖的姑娘道:“前天是我在五樓值班,有個男的問吳青峰在哪個房間,我不清楚,他讓我去查,我說酒店有規定,不能泄露客人的信息。那個人很凶,說是跟我們胡老板是好朋友,吳青峰也是他的朋友,喝多了住在這裡,怕出事情才過來看看。這個男的我確實見過幾次,也見他跟胡老板說過話,就沒多想,還特意去前台翻的登記信息,就前天下午,由於那男的說話不好聽,所以我印象特彆深刻。”
此言一出,江洋,白承恩和胡友平的臉色均是一變。
“他大概長什麼樣子你還記得嗎?”
江洋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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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西褲,花格子襯衫,穿著皮夾克,大概四十多歲,我隻記得他挺瘦的,也挺高的,至於相貌我實在記不清了,但要是再見到,肯定能認出來。”
姑娘老實的回答道。
胡友平坐不住了,眉毛擰在一起:“瘦高個,我朋友?誰啊?”
姑娘道:“這就不知道了,但我確實曾經見您跟他一起來過賓館,還有說有笑的。”
胡友平指著姑娘道:“你可不能亂說話。”
姑娘舉著手指道:“我對天發誓,我說的都是實話,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胡友平剛想說什麼,被白承恩打斷:“這種關鍵的時候你少插嘴。”
江洋摸著下巴沉思片刻,又道:“503的房間平時是誰打掃的?”
一個臉上有雀斑的姑娘猶豫了一下,舉起了右手。
江洋看向她道:“平時收拾房間的時候,臥室的窗戶是打開的還是關閉的?”
姑娘老實回答道:“我們賓館培訓過,給客人收拾完衛生服務後,都會把窗戶和窗簾打開。”
說道這裡,姑娘有些欲言又止。
江洋道:“姑娘,這件事情很重要,請你有什麼覺得不對勁的地方,立刻告訴我。”
雀斑姑娘想了想道:“503的客人挺奇怪的,臥室的窗簾很少打開,我每一次去給他做衛生的時候,窗戶和窗簾都是關著的。這段時間我也很疑惑,他平時都不通風的。”
“對了。”
大堂經理突然走過來道:“剛才說起那個瘦高穿著皮夾克的男人,我突然想起來了。那個人我也見過幾次,前幾天經常在門口徘徊,我問他住不住賓館,他還罵了我來著。”
江洋突然問道:“那人的左邊眉毛裡,是不是有顆紅痣?”
大堂經理聽後立刻點頭:“對對對,是的,那顆痣挺明顯的,我竟然把這事給忘記了……”
話剛說完,江洋已經轉身朝著外麵走去。
白承恩緊跟其後:“兄弟,什麼情況?”
江洋頓住身影,轉身看向白承恩道:“我不管是誰害了吳青峰,必要讓他付出血的代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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