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照進房間裡。
江洋迷迷糊糊的感覺一雙小手捏在自己的鼻子上,旁邊還有個女人在笑。
睜開眼睛才發現是江甜這個小家夥,此時正用小手捏住自己的鼻子,江晴站在一旁咯咯直笑。
“大懶豬,起床啦!”
江甜趴在床邊上嬌喝。
江洋把她的“魔爪”從鼻子上拿開,然後看了眼時間,上午八點半。
今天是周六,本想好好睡上個懶覺,全被這姐妹兩個攪合了。
江晴手裡拿著一身嶄新的黑色西裝,皮鞋也擦的鋥亮。
“趕緊換上,準備出門了。”
江晴微笑著催促道。
江洋一臉懵:“乾嘛去?”
他記得這幾天工作已經交代的很清楚,並沒什麼特彆大的事情啊?
江晴掐著腰道:“彆給我裝傻啊,老老實實給我相親去。”
說罷臉上露出一絲得意:“這個姑娘可是咱們石山縣的大美女,而且啊,你還見過呢。”
說話間,已經是對江洋開始上下其手,給他換衣服了。
江洋見狀急忙把被子拉上:“大美女?我見過?誰啊?”
江晴硬是把被子拽開,然後把襯衫套在江洋的腦袋上道:“到地方你就知道了。姑娘在公園中央天鵝湖旁邊的亭子裡等你,今天穿紫色的裙子,手裡拿著一本《鋼鐵是怎樣煉成的》,彆搞錯了啊。”
江洋一邊穿衣服,一邊無奈的道:“相親就相親嘛,怎麼搞的跟地下黨接頭似的。”
江晴一臉嚴肅:“你懂什麼,這是潮流,也是對雙方的一種保護。”
江洋咂了咂嘴道:“也是,萬一對方是個恐龍級彆的美女,我跑還能來得及。”
嬉笑打鬨間,江洋徹底煥然一新。
筆挺的西裝讓身材更加修長,皮鞋踩在地板上嘎嘎作響。
江晴不由感慨:“果然啊,人靠衣裝馬靠鞍,好西服就是顯身材,整個人的氣質都不一樣了。”
客廳裡,江晴已經做好了早餐。
三杯牛奶,三個荷包蛋,三片吐司麵包。
自從江洋開辦了冷飲廠後,這個小家庭的生活條件徹底上來了,早上牛奶自然是少不了。
三兩口把早餐吃進肚子裡,想了想,把桌子上那張畫像也放進了手包裡。
拿上車鑰匙直接下樓,剛好遇到張大爺買菜回來。
“爺們兒,今天打扮的夠精神啊!跟新郎官似的!”
張大爺提著菜籃子打趣。
江洋哈哈一笑:“您也不遜,晚上彆忘了跟對樓的陳大媽跳舞啊。”
張大爺老臉一紅,剛想說什麼,江洋已經騎上摩托車離開了。
秋風正爽,江洋貪婪的呼吸著清新的空氣。
陽光明媚,枯黃的樹葉像金子一般散發著幽幽的光。
平日裡若是沒什麼大事,他還是喜歡騎著摩托車出門。
自由也便捷。
如此一來,石山縣的街道上便出現了一個怪男子。
隻見他一身筆挺的西裝價格不菲,黑亮的皮鞋在太陽下有些反光,卻騎著一輛摩托車在馬路上飛馳。
“真他媽帶勁。”
“真他媽拉風。”
兩個頭發染著五顏六色小青年剛從網吧通宵回來,看見飛馳而過的摩托車讚歎。
從電工家屬院到東郊不到十公裡,很快便到了石山公園門口。
江洋把頭盔摘下,順便在倒車鏡裡看了一眼自己。
“嗯,還行,發型沒亂。”
頗為滿意的拉了拉衣角,隨後邁開自信的步伐朝著公園裡麵走去。
頭可斷,發型不可亂。
血可流,皮鞋不能不擦油。
上午正是大爺大媽們遛彎的時候,整個公園裡不是遛鳥的老頭就是打太極的大媽。
時不時的還能聽到有人拉二胡,吹笛子。
隻是那二胡拉的像孩子哭,笛子吹的更是驚天地泣鬼神。
江洋心中泛起了嘀咕。
還美女。
什麼樣的奇葩美女能把相親地點定到這樣一個公園裡?
懷著好奇的心情,總算是走到了天鵝湖邊上。
遙遙望去,果然發現一個穿著紫色長裙的女孩子。
那女子背對著自己,手裡拿著一本厚厚的小說,此時正站在湖邊細細的閱讀。
一頭烏黑的秀發隨風飄蕩,直至腰間。
江洋跟她隔著一條小路,從這個角度看去,她的背影很窈窕,身材幾乎可以用完美來形容。
女子看書看的認真,絲毫沒有注意到來到身後的江洋。
江洋看不清她的樣子,但是可以清晰的看到書上的文字,此時這女孩剛好看到完結處。
“當他回首往事之時,不會因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因碌碌無為而感到悔恨。其實保爾柯察金還說了一句話,你這本是修訂版,看不到。”
女子驚訝回頭,發現一個男子正站在自己的身後,看著自己手裡捧著的書。
“是你?”
“是你啊。”
兩個人幾乎脫口而出。
江洋啼笑皆非:“陳嵐老師,怎麼是你啊?”
眼前這窈窕漂亮的女子不是彆人,正是江甜的英語老師陳嵐。
二人算是有過幾麵之緣,怪不得大姐說自己見過。
陳嵐也是有些錯愕,縷了縷散亂的頭發,試探性的問道:“你……不會是來相親的吧?”
江洋捏了捏領口,挺了挺胸脯道:“我是來相親的。”
陳嵐尷尬的捂著額頭,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場相親是她媽媽安排的,並且向自己保證,這是最後一次讓她相親。這次如果不成的話,以後就再也不逼她了。
為此,她還專門挑了一個熱鬨的地方,拿著一本破書就跑來了。
隨便應付一下也好開溜,這公園裡人多,萬一遇到無賴,對方也不好糾纏自己。
江洋見陳嵐捂著腦門兒低著頭支支吾吾,心中迷糊了。
這姑娘咋了?
發燒了?
“你還好嗎?”
江洋彎腰問道。
陳嵐感覺臉上一陣發燙:“沒事沒事,隻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而已……”
尷尬死了!
今天早上彆說化妝了,頭發都沒洗就出門了。
畢竟是自己學生的哥哥,突然以這種方式見麵,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為什麼不可思議,很正常啊。”
江洋不解。
陳嵐很快調整過自己的狀態,纖細的手指略微整理了一下被風吹亂的秀發道:“我想不明白,像你這樣的人,怎麼還會用相親這種老土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