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人冷飲廠的這次動作,徹底激怒了黃德發。
此時整個石山縣的商超裡都擺上了帶著唐人特飲LOGO的冰箱。
更可氣的是,這些冰箱裡隻擺放了唐人特飲,彆說黃德發的雪人冷飲,就連可口可樂和雪碧這種大牌都隻能擺放在貨櫃裡。
想喝冰鎮的?
對不起,隻能買唐人特飲。
因為冰箱是人家白給的。
黃德發開著他的帕傑羅越野車,看著自己的產品被垃圾一樣丟在外麵,心疼的快要滴血。
再這麼下去,恐怕雪人冷飲就廢了。
他不能坐以待斃!
思索再三,他還是忍不住了,開車朝著南城的一處豪華彆墅園區駛去。
江洋坐在辦公室裡,聽著李燕彙報這個月的賬目情況。
去掉買設備和車,以及員工工資,水電等雜項所有的支出以外,現在公司的賬上的資金達到了七百萬元。
江洋心中高興,提出給廠裡員工的福利待遇再往上提一提。
工人們歡呼不已,大喊老板萬歲。
現在的唐人冷飲廠的工人們,在整個石山縣的工資算是出類拔萃了。其中一些車間內的技術工種和班長級彆的,已經跟普通公務員的工資差不了多少。
下午。
帝江華府彆墅園區。
某巨大的宅院內,黃德發把車子停在門口,整理了一下儀表隨後踏入了大門。
兩個穿著西裝的年輕人伸手把他攔住。
“我找陸總。”
黃德發強顏歡笑道。
一個慵懶的男人聲音從院內飄了出來:“讓他進來。”
兩個年輕人立刻點頭:“進去吧。”
黃德發禮貌性的笑了笑,朝著院子裡走去。
說話的是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黑底金花的袍子,布鞋,手裡把玩著一串佛珠。
他的頭發黑亮,整齊的梳向腦後,右手不斷的轉著佛珠,此時正坐在一把太師椅上閉著眼睛曬太陽。
“是德發啊,坐吧。”
男人睜開眼睛,如同一道精光射出,讓人心生怯意。
此人正是陸正華。
黃德發小心翼翼的坐在石凳上,咽了口唾沫道:“陸總,出事了,出大事了……”
陸正華微微一笑:“事情我已經聽說了,不必大驚小怪。”
黃德發一怔:“可是……”
陸正華揮了揮手,一個俊俏的女人快走兩步遞上了一支雪茄。
火槍點燃,進口的雪茄絲絲燃燒,白色的濃鬱煙霧騰空而起。
陸正華吞吐一口,示意女人給黃德發添茶。
“做生意嘛,要耐得住性子。”
黃德發急的額頭冒汗:“陸總,我哪能不急啊……”
這些年來,雪人冷飲廠盈利的百分之三十都會原封不動的交到陸正華的手裡,目的就是為了關鍵的時候能有個靠山。
自從江洋的唐人冷飲廠成立以後,黃德發一天好日子也沒有。
生意一天不如一天,自己讓那個江洋也是擠兌的快混不下去了。
現在到了用到陸家的時候,陸正華的態度讓黃德發心裡一點底都沒有。
就在黃德發心中焦急的時候,有個穿著旗袍,畫著濃妝的妖豔女子拿著手機走了出來。
“老爺,李局長的電話。”
陸正華伸手接過,沉聲道:“喂,老李啊。”
電話那頭不知說了什麼,陸正華臉上露出了笑容:“對對對,沒錯,就是這家的糧食,好,那就讓你費心了,改天到我這來喝酒!”
掛了電話,陸正華把手機遞給了那女人。
女人的手指有意無意的在陸正華的耳朵上擦過。
陸正華在她離開的時候,手還不忘在她的屁股上摸一把。
黃德發驚喜的道:“李局長,是糧食局的李局長?”
陸正華點了點頭道:“那個江洋不是在農村搞冷飲換糧嗎?換來的糧食要是不能換成錢,我看他還能蹦躂幾天。”
黃德發豎起大拇指,滿臉的崇拜之色:“陸總,要說這石山縣還得是您!”
陸正華臉上露出一絲冷笑:“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不給他點顏色看看,就不知道這石山縣的天下姓啥名啥。”
……
江洋下午跟周浩和蔣二狗秘密開了個小會議,沒有人知道這三個人商量了什麼。
直到傍晚,周浩才和蔣二狗騎著摩托車離開。
板寸在醫院聯係了個護工,每月300塊錢,負責照顧兩個病人。
江洋把白承恩給的那塊車牌和車鑰匙遞給板寸,讓他下午去車管所辦理一下過戶。
夕陽西下,窗外秋風蕭瑟。
手機鈴聲突然想起,按下接聽,電話那頭傳來了江晴的聲音:“你現在忙嗎?”
“姐,我現在不忙,有什麼事嗎?”
江晴的聲音快要哭了出來:“你能不能到學校來一趟,這裡遇到點麻煩……”
江洋心中咯噔一下:“我馬上過來,等我。”
石山縣第二中學,某辦公室內。
江晴抱著江甜站在角落裡,一個穿著大頭皮鞋,西裝褲黑襯衫的男人嘴裡不停的咒罵著。
麵對這個凶神惡煞的男人,江晴隻能無助的不停道歉。
江甜委屈巴巴的抬頭看著江晴道:“姐,是趙強先用鉛筆紮我的……”
江晴點了點頭,心疼的撫摸她小小的後背。
此時,整個辦公室外麵已經圍滿了人,有家長也有學生。
今天學校裡召開了家長會,按照慣例,江晴早早的就過來了。
本來學校的家長會如往常一樣,各個班級的班主任在台上講著學生們在校期間的表現情況。
趙強是江甜的同學,坐在她的後麵。
平日裡這個趙強就經常欺負江甜,扯頭發,抽凳子,各種惡作劇層出不窮。從記事起就失去父母的江甜不敢惹事,隻好忍氣吞聲。
越是如此,趙強就越是來勁,手段也是更加的惡劣。
像是把鼻屎擦在桌子上,用橡皮擦掉江甜剛寫的作業,把圖釘放在江甜的凳子上這種事情越來越頻繁。
開家長會的時候,趙強肆無忌憚的用鉛筆在江甜的後背上亂畫,而趙強的父親趙剛則是滿臉寵溺,絲毫不以為然。
江晴看到後曾跟趙剛溝通過這件事。
但趙剛聽後隻是冷笑:“小孩子之間玩耍互動而已,你那麼大人了,怎麼跟孩子一般見識?”
江晴無奈,隻好跟江甜互換了座位。
沒曾想二人剛調換座位,後麵的一對父子也更換了座位。
而這一次更加變本加厲。
不僅兒子趙強用鉛筆紮江甜的後背,過分的是趙剛還時不時的用腳去蹬江晴的凳子。
這一幕被全班的人看到眼裡,但每一個人敢說些什麼。
誰都知道趙強的爸爸趙剛是石山縣的大老板,開沙場的,不僅有錢,手裡還養著一幫小混混。
上次開家長會的時候,就因為有人不讓他在教室裡抽煙,趙剛立刻叫來幾個小混混把那個家長打的頭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