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兩個學生，一個叫趙默，一個叫顧蓉。”
王教授回想了一下，回答道：“顧蓉是計算機姚班的，今年大二，趙默是數學係的，是今年剛開學的大一新生。”
“什麼？”
肖銘都聽懵了：“大一新生？”
一個大一新生把中威公司苦思很久的刻蝕離子源問題解決了？
計算機姚班的大二學生，這不是搞計算機、人工智能這一塊的嗎？什麼時候擅長這個了？
對中威公司的支持，他們燕大可是很早就參與了，這可以說是占了先手，得益於中威創始人林誌堯本身就是燕大校友。
他怎麼也沒想到，燕大沒解決的問題被五道口兩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小丫頭片子給解決了。
這未免有些情何以堪啊！
而麵對他的難以置信，王教授不由得苦笑一聲，回答道：“是！那邊報給我方案的時候，我也不敢相信，還特意確認了好幾遍。”
“好吧~”
肖銘無奈的笑了笑，然後道：“看來這兩個小家夥很有天份呢。這樣，你幫我調查一下，我想了解下他們。”
他不相信五道口的整體實力會比燕大高，所以這事應該是這兩個學生的個人能力。
王教授一怔，隨即想到了什麼，立即笑著答應了。
現在是五道口的人，不代表以後也是。
“姚教授，和你打聽下，你們班大二的那個顧蓉是什麼情況？”
王教授王鬆在出來後，已經不見了林誌堯的身影，隻好做自己的事了，打了個電話去五道口做調查。
五道口，計算機係。
姚誌教授正在教室內給學生答疑，接到電話後見底下的人都在默默的自習，於是走出去接通了。
“顧蓉？”
姚誌聽到王鬆的問題，腦子裡立即回想了一下，很快便想起來了是誰，於是回答道：“沒什麼情況啊，在讀大二啊。”
王鬆暗罵老狐狸，又問道：“什麼時候方便呢？我們想請她過來一趟，有可能我們需要和林教授一起去趟中威公司，現場把方案驗證了。”
姚誌不假思索的道：“這個當然可以，你定好時間，我會帶她過去的。”
“……”
王鬆頓時無語，很快就結束了這次的對話，然後就打電話給了五道口數學係的副主任周佐建教授，找他了解趙默的情況。
沒成想，電話打了一下竟然沒打通，顯示占線。
王鬆於是打算等會再打。
殊不知，這個時候正在給周佐建打電話的正是剛剛結束和他通話的姚誌。
“姚教授，有什麼事嗎？”
周佐建接通電話後問道。
姚誌道：“周主任，是這樣的。我們班的學生顧蓉，找了數學係的學生趙默，一起幫燕大和中威公司設計了一個新離子源的方案，可以解決中威公司刻蝕機的刻蝕離子源問題。現在，方案已經給到中威公司，然後燕大的王鬆對顧蓉和趙默有點興趣，正逮著我問他們的情況呢。我估計啊，他還會找你~”
周佐建一聽這話，頓時明白了。
好家夥，你燕大是來搶人來了啊！
雖然姚誌沒有明說，燕大也沒有公開說，但話裡話外和實際的行動，不就是惦記他們五道口的這兩個人嗎？
隻是，趙默？
這個名字很陌生，但又有點熟悉，似乎哪裡聽到過或者聽誰特彆說過。
嗡嗡~嗡嗡嗡~
正在這時，他的電話又震動了起來，顯示有另外一個電話在試圖打進來。
“好的，我知道了，他已經在給我打電話了。”
周佐建笑著說了句，然後就結束了和姚誌的通話。
不用看也知道，這個試圖打進來的電話就是燕大王鬆的。
王鬆是燕大數理學部理論物理的教授，在學術界也是有名的，他自然也是熟悉的。
按下查詢鍵，座機上立即顯示了剛才的來電號碼，正是從燕大打來的。
周佐建笑了笑，沒有立即撥回去，而是打開了電腦，查詢了一下“趙默”這個學生的信息。他要看看，他們數學係難道又有一個天才要冒尖了？
片刻，電腦屏幕上就顯示了“趙默”的個人信息。
“嗯？大一？原來是他！”
周佐建終於想起來了，原來是楊靜前不久跟他說過的那個趙默。
砰砰砰~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楊靜的聲音緊隨其後響了起來：“主任~”
“請進~”
周佐建說道，然後就見到楊靜拿著兩份文件推門進來了，臉上帶著高興的笑容。
他不禁笑問道：“什麼事這麼高興？”
楊靜揚了揚手上的文件，走了過來遞給他，回答道：“是好事~”
“是嗎？”
周佐建笑了一下，然後就翻閱起這兩份文件來。
一份寫著“新型刻蝕離子源設計方案”，一份寫著“一種用於離子刻蝕的新型方法的發明專利”。
周佐建怔了一下，頓時什麼都明白了。
不過，他還是認真的把這兩份文件看完了。
“好啊，沒想到理論學得好，實際應用也做得非常好。不錯，不錯~”
看完後，他忍不住拍掌叫好，臉上滿是喜色。
他已經從姚誌那裡知道了顧蓉和趙默兩人的驚人研究成果，原以為心裡有了底了，但沒想到看完後才知道實際比聽到的更驚豔！
理論和實際，雖然是一體兩麵，但在如今這個高度專業的現代社會，其實已經演變成了兩個行業。搞理論的，和搞實際應用的，有時候涇渭分明，很多搞理論的沒辦法聯係實際，做不出半點成果；然後很多搞實際應用的，肚子裡有貨說不出來，上升不到理論層麵。
那種理論強，實際應用也強的複合型高人才，實在是少之又少。
特彆是數學這門學科，很多是純數學。
趙默在理論上的功底，是楊楊靜也稱讚了的。現在，又拿出了創新的方案，有助於解決中威公司的實際研發難題，這足以說明趙默是真正的天才，可以理論聯係實際，理論指導實際。
“主任，你看這裡，這份發明專利的第一權益人是趙默。”
楊靜見他高興，似乎沒發現重點，忍不住指了指專利申請文件，又說道：“我也找姚班的顧蓉了解過了，這份方案是趙默獨自一個人完成的，顧蓉隻是牽了根線而已。”
“原來還有這事？”
周佐建再度感到驚訝，忍不住讚歎道：“看來我們都小瞧趙默同學了呀。”
楊靜點頭附和道：“是啊~”
“可不能被燕大蠱惑了！”
周佐建暗暗想道，等楊靜走後，他才回撥了電話給王鬆。
“周主任，我想了解下你們院係大一新生趙默同學的一些個人信息，方便給下嗎？”
電話一接通，他就聽到王鬆開門見山的問他道。
周佐建笑了笑，回答道：“這個可以給。”
王鬆笑道：“那太感謝了~”
周佐建卻很快警告說道：“不過我可告訴你，你們燕大想要打我學生的主意，那是妄想。”
“……”
王鬆先是無語，然後訕笑道：“這都是誤會，真的，我們隻是了解下，沒彆的意思。”
“最好是這樣了。好了，先掛了。”
周佐建哼了一聲，然後便掛斷了電話。
聽著電話裡的盲音，王鬆“啪嗒”一下把電話放了回去，嘿嘿笑道：“他來不來燕大是他的事，打不打主意是我們燕大的事，和你們五道口可沒關係~”
一個小時後，他收到了周佐建發來的趙默的一些簡單個人信息。
王鬆立即驚詫了，因為他發現了一個很湊巧的事情，“沒想到竟然是江南省平福縣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肖副校長就是那裡人啊~”
他趕緊把這事彙報了過去。
這個時候，已經到下午下班了。
肖銘在接到信息的時候正準備離開辦公室，一見到趙默的戶籍信息，他頓時怔住了，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懷念感覺。
“原來是老家人！多少年人？有十年沒回去過了吧？家鄉都不知道變成什麼樣了，不知道村口的那棵大樟樹還在不在了？籌款新建的祠堂有沒有建好？”
肖銘頗為感慨。
當年考上燕大，作為村子裡唯一的高材生，他也實現了幫助家庭擺脫貧困的夢想，在燕大畢業後就選擇了留校任教，後麵全部把家人接到了京城來。這一呆，就是整整二十年！直到父母去世，他按照父母的遺願把他們返葬了家鄉，到現在也過去十年了。
良久之後，肖銘才回過神來，心道：“是老鄉就好辦了，應該是縣一中畢業的，到時候找個機會見麵聊聊~”
……
另一邊，五道口校園內。
在提交了方案和專利申請後，趙默就恢複了以往的作息時間，自是不知道這背後的事情，也不知道燕大的某個人在惦記著他。
期間，他也收到了專利部負責人的提示和指點，完成了圍繞他提交的發明專利衍生出來的一些可能涉及到的發明或實用新型專利的全部申請。按對方的話說，如果申請成功，這會形成有效的專利壁壘，防止後來者繞過他的專利。
趙默自是笑容滿麵的照做了。
除此之外，趙默感受最多的，就是知識的提升和進步，每天都無比的充實。
至於找他更勤快的顧蓉和楊嬋兩人，隻要不在他學習的時候打擾他，那都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