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總部電令(第3更求訂閱月票)(1 / 1)

我的諜戰歲月 豬頭七 5257 字 4個月前

彭與鷗手中握著已經譯出的電文,眉頭緊鎖,沉思良久。

總部發來的這則電文,言簡意賅,就三句話。

第一句話:撤銷火苗小組。

第二句話:大表哥與火苗單線聯係,二人可商討,安排一位聯絡員。

第三句話:吳歡、謝若男二人調回西北總部,曹宇留滬,不得再與火苗發生任何聯係。

大表哥是彭與鷗的代號。

最重要的就是第一句話,後麵兩個安排,都是配合撤銷火苗小組而做出的應對之舉。

總部做出撤銷火苗小組的決定,客觀的說,這是彭與鷗始料不及的。

火苗小組的成立,在彭與鷗看來是多有裨益的,兩到三名幫手,可以更好的配合火苗工作,實現火苗這個王牌特工之最大價值。

不過,思索良久,彭與鷗長歎一聲,“到底是總部,不愧是農夫同誌,經驗豐富、心思縝密,考慮問題更加全麵、合理。”

“是我考慮問題不周全。”彭與鷗對程敏說,“火苗小組本身,最重要的就是火苗,而重中之重是火苗的安全。”

“任何可能增加火苗暴露之可能的動作,都要儘量避免,有了組員,知道火苗身份的人越多,火苗暴露的可能性也越大。”

“是的,單線聯係,確實是相對最安全的。”程敏點點頭,表示讚同。

彭與鷗點燃一支香煙,“吳歡、謝若男兩位同誌見過錢先生,他們確實是不適合繼續留在上海,曹宇還沒有來得及加入火苗小組,他隻知道組織上有新任務,對於其他都不了解,可以繼續留在滬上。”

“程敏同誌,我表態,同意總部的正確決定。”彭與鷗說道。

程敏作為電報員和譯電員,她是第一時間知道電文內容的,總部的來電中,雖然沒有直接對彭與鷗再度提出批評,但是,電文內容不亞於直接批評。

這等於是直接推翻了彭與鷗打算圍繞火苗打造一個王牌特工小組的計劃。

她擔心彭與鷗會難堪,情緒上無法接受。

不過,彭與鷗的表現令程敏敬佩。

他也許對總部的命令一開始不太理解,但是,並沒有將這種不理解轉化為憤怒。

而是冷靜下來,認真思考總部這麼做的原因。

彭與鷗最終意識到,他同農夫同誌在領導火苗的工作之方式上最大的區彆,或者可以直接說是差距在哪裡。

彭與鷗考慮給火苗增添幫手,這些組員既是火苗的幫手,也有著保護火苗的任務。

他的初心是好的。

但是,農夫同誌的考慮最直接和敏銳,火苗不需要幫手,他自己獨來獨往最安全!

知道火苗身份的人越多,越危險!

他是真心佩服,感歎農夫同誌盛名之下無虛士。

彭與鷗沒有因為自己丟了麵子而難堪,他難受的是自己工作沒有做好,險些令一位同誌身陷險境。

地下工作不好做,潛伏在敵人內部的同誌的工作環境更是無比惡劣、殘酷,半點錯誤都要不得。

出了錯,就是鮮血和犧牲的代價。

儘管沒有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甚至可以說是虛驚一場,但是,彭與鷗依然是自責不已。

第二天。

馬思南路,彭與鷗的家中。

“火苗同誌,我鄭重向你道歉。”彭與鷗給程千帆倒了一杯水,語氣誠懇說道。

“彭書記,這次事件隻是意外,誰也沒想到齊伍會突然來上海,更沒有想到我竟同學工委的行動撞在了一起。”程千帆說道。

“是啊,是意外。”彭與鷗點點頭,“但是,意外是可以用充分的準備工作去規避的。”

說著,他搖搖頭,“我昨晚臨睡前都在思考,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竟然夢到因為我的工作失誤導致你出事,直接把我驚醒了。”

彭與鷗表情嚴肅說道,“做噩夢驚醒,不理會就是了,但是,工作沒有做好,導致同誌犧牲,腦袋可是長不回去的。”

彭與鷗拿起茶杯,“火苗同誌,我以茶代酒,向你道歉。”

程千帆無奈,隻能同彭與鷗碰杯。

彭與鷗是執拗的脾氣,對就是對,錯就是錯,很坦誠而直接的一個人。

光明磊落!

“對於總部指示我們可以安排一個聯絡員,你怎麼看?”彭與鷗問。

程千帆沒有立刻回答,他在思考。

組織上已經在安排吳歡以及謝若男前往西北總部之事。

火苗小組另外一個原組員曹宇,此前隻是接到組織命令說有可能有新的工作安排,其他的情況並不知曉。

彭與鷗、姐姐程敏、邵媽,此後滬上隻有此三人知道他的紅黨身份。

總部安排程敏擔任他的緊急聯係人。

彭與鷗是他的上線。

“彭書記,我覺得邵媽正合適。”程千帆說道。

“好,那就是邵媽了。”彭與鷗點點頭。

他也是考慮選擇邵媽擔任聯絡員的,隻是他決定先聽聽程千帆的意見。

也許火苗同誌有其他合適的人選呢?

經過此番之事,彭與鷗自我總結,他得出的結論是。

不談彆的,隻談潛伏工作。

在潛伏工作之專業性上,他是不如火苗的。

所以,他會在此後同火苗工作中,涉及到潛伏工作的安排事務上,他會儘量多詢問火苗的建議。

兩人一致同意,邵媽擔任兩人之間的聯絡員:

邵媽是老同誌,革命意誌堅定,鬥爭經驗豐富,且一個老媽子,不太會引人注意。

最重要的是,邵媽知道程千帆的身份。

考慮到邵媽同彭與鷗是老搭檔,邵媽不可能被調走,工作了好些年的女傭突然離開的話,這有可能令彭與鷗身上出現疑點。

所以,繼續留在上海,留在彭與鷗家中當女傭的邵媽是最合適也是唯一合適之聯絡員人選。

曹宇胳膊裡夾著公文包,站在站台等電車,他將身體斜靠在路燈上,一副疲憊不堪、昏昏欲睡的樣子。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焦急的趕路,不小心撞了他一下。

“做啥子?”曹宇睜開疲憊的眼睛,沒好氣說了句。

“對不住,對不住。”這人西裝革履,連連的道歉,還摸出煙盒,從中取出一支煙,遞給曹宇,“麻煩問一下,去愛多亞路是在這等車嗎?”

“搞錯勒,這裡不去愛多亞路。”曹宇接過香煙,說道,又給對方說了如何去愛多亞路,“一直往前走,過了兩個巷子,然後出去到了主馬路,那裡可以等車。”

此人連連道謝。

待此人離開後,曹宇摸了摸肚子,裝作是肚子餓了,找了個麵攤先祭五臟廟。

觀察一下沒有人注意自己,他輕輕滴撕破剛才那人給的香煙,找到了一張小小的字條,上麵寫著:

到吉祥街二十五號惠源商貿公司。

半個小時後,曹宇敲開了這家商貿公司的門,就看到了西裝革履,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的接頭人。

“組長。”

“坐,累了吧,喝口茶。”汪康年指了指茶杯說,“這可是我從股長那裡求來的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