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無奈的點了點頭，他也明白了人事處處長話語中的暗含之意，胳膊擰不過大腿，他如果繼續再這樣不識抬舉，很可能連八級工的身份都保不住了，所以也隻能無奈地回到車間繼續工作。

秦淮茹今天早上不怕苦、不怕累的打掃完了五個廁所，雖然她的身上滿是臭味，但她毫不在意，滿心歡喜的等在鉗工車間的外麵，等待著一大爺的出來。

剛開始她還嫌棄鉗工車間的活非常重，但自從她昨天被分配到打掃廁所之後，才明白了原來的崗位是多麼的珍貴，隻怪自己當時沒有好好珍惜，偷奸耍滑才導致自己被分配到這裡。

這次她發誓隻要自己能夠重新進入鉗工車間，一定好好乾活，好好學習技巧，絕對不會再偷奸耍滑。

一大爺麵帶疲憊的從鉗工車間走出來，當他看到滿懷期待的秦淮茹的時候，心裡咯噔一下。

秦淮茹也看見剛剛下班的一大爺，於是連忙走了過去詢問道：“一大爺，我拜托給你的事情怎麼樣？領導他們怎麼說？是不是我現在就可以回鉗車間上班了，我發誓我一定會好好工作，絕對在不拖整個車間的後腿。”

一大爺麵色凝重的搖了搖頭，歎了口氣，無奈的說道：“這件事情我已經儘力了，我找了車間主任，又找了人事處處長，他們都說因為這是廠裡領導做出的一致決定，所以他們也沒有辦法更改。你也知道，我畢竟隻是廠裡的八級工，說話也沒有什麼分量，這件事我也努力了。”

說完，他便不理會一旁癱軟在地的秦淮茹，自顧自的走到食堂去吃飯了。

秦淮茹這一刻猶如天塌下來一般，絕望的癱軟在地上，她實在無法相信，為什麼命運總喜歡這麼捉弄自己？

本以為賈東旭死後，自己他的接班，在軋鋼廠上班，就成為了真正的城裡人，卻沒想到被分配到了軋鋼廠的清潔組，讓她打掃廁所的衛生。這個工作崗位和外麵掃大地的有什麼區彆？

估計秦家村的親戚朋友聽說這個消息之後，恐怕再也不會對自己那麼客客氣氣，就連她的堂妹秦京茹得知這個消息之後，估計也會笑暈在家裡吧。

而旁邊幾個鉗工車間下班的工友，還準備借機調戲一下秦寡婦，卻沒想到一靠近就有一股刺鼻的味道，直衝天靈蓋兒，讓眾人的腦袋都清醒了幾分，連忙向後退去，再也不搭理秦淮茹。

秦淮茹見狀，哭的更加傷心了，郭大撇子和王二麻子等人總喜歡在車間調戲自己，但是她也利用這些人給她製造了不少的零件，畢竟白花花的饅頭可不是白摸的，讓她可以在上班的時候稍微放鬆一下。

卻沒想到現在這些人見自己如見豺狼虎豹一般遠遠退卻，看來以後自己想吃到免費的午餐是沒有希望了。

但周圍人沒有一個過來安慰他，就連車間李主任走過去也是冷哼了一聲，他認為秦淮茹這就是活該。

剛開始的時候，車間李主任認為秦淮茹是賈東旭的遺孀，畢竟她的丈夫就是在廠裡車間出的事情，自己內心也有幾分愧疚。

所以也經常照顧她，給她細心指導，但是秦淮茹每次都漫不經心，根本沒有好好聽，做出來的產品也是合格率不高，差強人意，所以讓熱愛工作的李主任無法容忍這樣害群之馬的存在。

秦淮茹見沒有人理會自己，於是她也默默的停止了抽泣，然後端著飯碗一個人來到食堂打飯，和她排隊的人都紛紛捂住口鼻，因為實在是太臭了。

看著眾人嫌棄的樣子，秦淮茹內心也不是滋味，她現在隻覺得自己麵皮發熱，打完飯後一個人默默的走到角落裡去吃，不理會旁人異樣的目光。

……

棒梗在住了兩三天院之後，醫生說他們可以出院了，不過他們的醫藥費卻沒有繳齊，還需要再繳納五塊錢的費用。賈張氏可不想當這個冤大頭，她的孫子過來治療已經花了20多塊錢，一個小小的骨折還要再花這麼多錢，讓她無法接受。

所以她借機攙扶著棒梗說要去上廁所，然後兩個人一溜煙兒的從醫院後門走掉了，反正醫院也沒有什麼特彆貴重的東西，比起5塊錢的醫藥費來說，還是逃走更為劃算。

在回家的路上，賈張氏還得意洋洋的對著棒梗說道：“你看咱們這提前走，就可以省下5塊錢的醫藥費！這樣吧，咱們到軋鋼廠的門口等你媽，省的她到時候到醫院被人家抓了個正著。”

棒梗懂事的點了點頭，他也沒有覺得這樣做不妥當。在他看來，自己是憑本事逃掉的醫藥費，憑什麼要給醫院補交？

當工廠下班的時候，秦淮茹失魂落魄的踉踉蹌蹌的從大門中走出來。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實在都承受不住了，但還是咬著牙堅持要到醫院裡去照顧她的孩子。

“秦淮茹，趕緊走，和我們一塊回家！”賈張氏大聲嚷嚷著說道。

秦淮茹抬頭看見賈張氏和她的孩子棒梗站在那裡等著她，有一絲不太妙的感覺，於是連忙走上前去問道：“棒梗怎麼出院了？他不是還在醫院裡接受治療嗎？”

“今天醫生說棒梗可以出院了，但是還有剩下的五塊錢醫藥費沒有繳納，所以我就帶著棒梗提前偷偷溜了出來。”賈張氏得意自豪的走在路上說道。

絲毫沒有在會路人那異樣的眼光，畢竟在醫院裡逃費這樣的事情被她正大光明的說出來，在這個質樸的時代還是讓眾人無法接受。

“什麼？！媽，你沒有給醫院交錢，但是咱們在醫院住院早就已經登記清楚了家裡的地址和我上班的工作單位，就因為我是在軋鋼廠上班，所以棒梗才可以享受一半的補助，要不然他花的錢更多。這樣吧，明天一早我就去醫院裡把棒梗的醫藥費給繳清了。”秦淮茹埋怨的說道。

“不準去！醫院裡來來往往那麼多病人，這醫生和護士能費這個心來找咱們要醫藥費？等到時候他找咱們的時候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