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想象，一個莫得感情的機器人，卻在背後說人閒話，這是什麼道理？

還有，剛才是觸發了什麼機製嗎？冷冰冰的雅薇居然像個小女孩一樣，對著人吐舌頭扮鬼臉，一點都不科學！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人工智能係統，全方位學習人類？

又或者，是出了什麼BUG嗎？導致她行為失常？

夜星宇完全想不通，總覺得事有蹊蹺，不太合理。

他在琢磨，要不要去找黎薇問問明白，如果雅薇真有問題，就把她送去返廠檢修。

林善雅不清楚夜星宇在想什麼，她又嘮嘮叨叨地念了幾句，等脾氣發泄得差不多了，才又變回到生人勿近的高冷模樣。

好不容易等他兩夫婦都安靜下來，宮鈴才問道：“主人，我接下來該怎麼做？”

夜星宇暫停思考，抬頭看了一眼纏在宮鈴腰上的繃帶，回複道：“你就在這裡休養吧，先等傷好了再說！”

“嗯！”宮鈴一口答應，無論夜星宇叫她做什麼，她都會無條件的服從。

夜星宇又問：“關於夜魔天，你都知道些什麼？”

宮鈴想了一想，卻答道：“說實話，我了解的東西很少很少！”

夜星宇笑了笑：“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吧！”

宮鈴思考了一會，才開口道：“我隻知道，夜魔天是一個神秘的宗教組織，侍奉和信仰夜魔神，而所謂的夜魔神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誰都搞不清楚，一旦有信徒違背他，就會悄無聲息地突然死去，如同遭受厄運詛咒。”

夜星宇安靜地聽著，林善雅也聽得入神。

宮鈴接著又道：“除了高高在上的夜魔神，他的信奉者分為三個等級，從上到下，依次是祭司、使者和仆從，分彆戴著金、銀、鐵三種材質的鬼臉麵具，個個都遮住了原本容貌，不知誰是誰。”

夜星宇便問：“你是什麼等級？為什麼你沒有麵具？”

宮鈴答道：“我隻是夜魔天的外圍成員，沒資格佩戴麵具，隻因為被夜魔神種下詛咒，所以才身不由己，聽命行事。”

“什麼？外圍成員？”夜星宇愣了一下。

“沒錯！”宮鈴理了理思緒，緩緩道來，“我原本所在的組織有幾百年的曆史，專門訓練忍者和刺客，是東瀛最神秘也是最有名的地下組織之一，名字叫做‘赤發鬼’。但是在幾年前，組織的首領忽然成了夜魔神的信徒，並且讓組織內的所有人都向夜魔神宣誓效忠。”

“宣誓效忠？”夜星宇聯想到了自己的奴役神通，不由問道，“你見到了夜魔神？”

“沒有！”宮鈴搖搖頭。

夜星宇就很好奇：“那你們怎麼宣誓？夜魔神不用現身嗎？”

宮鈴回想起當時的情景，如實答道：“夜魔神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首領將我們帶到一個地方，命令我們對著一尊神像跪地參拜，並重複念誦一段古怪的咒語……”

夜星宇開口打岔：“你把咒語念來聽聽。”

“好！”宮鈴答應一聲，然後開始回憶咒語的內容。

可她忽然發現，關於咒語的記憶已經變得模糊不清，明明有印象，卻又偏偏想不起來。

夜星宇看她皺起眉頭，遲遲不開口，便問道：“怎麼了？”

宮鈴冥思苦想，隔了好一會才回答：“我……我好像……不記得了！”

“嗯？”夜星宇忽然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果然，宮鈴越是回想，越是頭痛，慢慢用雙手捂住腦袋，臉上露出痛苦表情。

“奇怪……真奇怪……我明明……明明都背下來了……可為什麼……一個字節都記不起來？”

她像是在自言自語，嘴裡細碎地念叨著，斷斷續續地發出聲音。

這時候，坐在旁邊的夜星宇可以明顯感應到，宮鈴的腦電波變得非常之紊亂，且情況越來越糟糕。

若是放任不管，久而久之，她大概率會變得精神錯亂，慢慢喪失理智。

於是，夜星宇伸出手掌，輕輕撫摸著宮鈴的頭頂，像是出言安慰：“不記得就算了，不要再想了！”

他的聲音似乎帶有魔力，他的手掌也讓人無比安心，驚慌痛苦的宮鈴很快就安靜下來，內心之中的煩亂情緒瞬間被撫平。

夜星宇收回手掌，微微一笑，接著再問：“神像呢？它是什麼造型？你能不能形容一下？”

宮鈴皺著眉頭想了一會，最終答道：“這個我也記得不太清楚，好像不是人，而是一個妖魔形象，有角，有爪，有翅膀……”

說來說去，她隻能講個大概，細節很模糊。

並且就跟剛才一樣，越想越頭痛，漸漸又讓思緒變得混亂起來。

夜星宇生怕又出狀況，便讓她不要再想，囑咐她好生休息，然後便與林善雅一同離開了房間。

屋外，夜星宇問道：“那些人的屍體呢？帶我去看看！”

林善雅當然知道他問的是什麼，便答道：“屍體不在這裡，在五公裡外的一個屠宰場，得開車去。”

“什麼？”夜星宇大吃一驚，“你敢把屍體放在外麵？就不怕被彆人發現啊！”

“那能有什麼辦法？家裡又沒有冷庫，萬一臭了怎麼辦！”林善雅一提到這個就渾身不自在，“再說了，誰敢把死屍放在自家宅子裡啊？想想都覺得心慌，覺都睡不好！”

她倒也沒說錯，林家是書香門弟，又不是混黑道的，怎麼可能家中藏屍？

當然，藏在外麵也不是辦法，萬一被人發現報了警，那麻煩更大。

一想到這些，夜星宇便不耽擱，趕緊說道：“那咱們現在就過去吧！”

林善雅扭扭捏捏，不肯邁動腳步，小聲地說了一句：“我還是不去了，讓雅薇陪你去吧！”

從她的蒼白臉色，夜星宇不難猜到，她是不想麵對屍體，所以才拒絕同行。

夜星宇也不強求，轉頭看向雅薇：“你知道在哪嗎？”

“知道。”冷冰冰的雅薇回答得很乾脆。

夜星宇盯著她看了幾眼，很難將現在這個冷傲的雅薇與剛才那個扮鬼臉的俏皮雅薇視為同一人。

“那……咱們走吧！”夜星宇招了招手，並對林善雅交代道，“雅薇不在，你就在家呆著，千萬彆出門啊！”

“知道了！”林善雅一口答應，竟然露出了淺淺微笑。

或許，是因為夜星宇的關心，讓她的心底不由自主地滋生出一絲喜悅。

而夜星宇看著林善雅的動人笑容，同樣覺得很暖心，驀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句歌詞：

你笑起來真好看，像春天的花一樣，把所有的煩惱所有的憂愁，統統都吹散。

你笑起來真好看，像夏天的陽光，整個世界全部的時光，美得像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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