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透氣的蘇伊先跟店門口的迎賓領班說了幾句話,然後獨自走到路邊,拿出一根細長的女式香煙叼在嘴裡,再往身上一摸,卻發現自己忘了帶打火機。
蘇伊有酒癮,但是沒有煙癮,隻有心情不愉快的時候,才會抽上一根打發時間。
就比如現在,明明打扮得很漂亮,想叫夜星宇過來陪她,卻半天不回信息,越想就越鬱悶。
再加上店裡客人不多,生意遠不如前,蘇伊就更加煩悶,於是就有了抽煙的念頭。
可問題是,沒有火就點不燃煙,蘇伊又不想找他人借火,就隻能從嘴裡取下香煙,悶悶地塞回煙盒。
這時候,一輛純黑色的豪車緩緩停在路邊,副駕駛的車門隨之打開,走出一名身穿西服的成熟男子,大概四五十歲的年紀,麵容俊朗,風度翩翩。
“小伊,好久不見了!”男子笑著跟蘇伊打招呼,眼神裡全是溫柔和愛意。
可是蘇伊看到這人,心中卻感到無比厭惡,冷冷回道:“嚴紹輝,你能不能彆再來煩我?滾遠點好嗎?”
話說完,她轉身就走,根本不給對方麵子。
嚴紹輝卻沒有生氣,還伸手拉住蘇伊的手腕,臉上堆滿笑容:“小伊,再怎麼說,我也是小西的父親,你沒必要對我如此絕情!”
“那跟我又有什麼關係?”蘇伊將手一甩,掙脫嚴紹輝的糾纏,“就算你是小西的父親,但我卻不是你嚴紹輝的妻子,你還管不著我吧?”
“小伊,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欠你一個名分!”嚴紹輝盯著蘇伊的雙眼,說得很認真,“我這次來,就是專程向你求婚,並且也請示過你的父母。二老聽了以後滿心歡喜,答應將你嫁給我,隻要你現在點頭,立刻就能成為我嚴紹輝的妻子,難道你不想讓小西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嗎?”
“嚴紹輝,你是不是沒睡醒,跑到我這裡來夢遊啊?”蘇伊除了冷笑,剩下的就是不屑一顧:“拜托請你記住,當年不是你對不起我,而是我甩了你,懂了嗎?還真把你自己當成是鑽石王老五啊?”
嚴紹輝表情溫和,依舊不失笑容:“那時候我們都還很年輕,很多事情考慮不周,但過了這麼多年,我覺得你應該想通了,也能明白我對你的心意,你難道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認真地考慮過後再做決定?”
“考慮個屁呀!”蘇伊的回複相當絕情,“不知道給你說過多少次,我對你沒有任何的感情,你對我也沒有一丁點的吸引力,我當初跟你睡,隻不過是為了利用你,你難道還沒有想明白嗎?”
“小伊,我是認真的!”嚴紹輝還是不依不饒,“我這輩子隻喜歡你一個女人,請你相信我,我一定會給你幸福!”
蘇伊根本不為所動,臉上的厭惡儘顯無疑,像是趕蒼蠅一樣揮了揮手:“我本來就很煩,見著你就更煩,拜托你趕緊滾吧,從哪來回哪去!”
說完這一句,蘇伊再次轉身,打算離開。
“死丫頭,你給我站住!”一個男人的怒吼聲從車廂後座傳來,隨後車門開啟,走出一對中老年夫婦。
男人頭發花白,年逾六旬,手裡拄著一根拐杖,腿腳似乎有些不靈便。
旁邊扶著的女人倒還是一頭的黑發,不過從臉上的皺紋來看,年紀也不至少也有五十多歲。
他們是蘇伊的父母,蘇濟成和曾雁,早已斷絕了關係和來往,很多年沒見,卻不想在這種場合下出現。
蘇濟成抬起拐杖直指蘇伊,氣呼呼地說道:“都已經三十幾歲的人了,還是改不掉以前的臭脾氣,是想把我給活活氣死嗎?”
“喲,這不是蘇先生嗎?”麵對曾經的父母,蘇伊的態度跟對待嚴紹輝沒有多少分彆,嘴皮子像是尖刀利刃,一出口就是嘲諷加羞辱,“怎麼了?腿瘸了?那可真是報應啊!你當年逼迫我嫁給一個瘸子的時候,會想過有這一天嗎?”
“你你你這混帳東西!”蘇濟成氣得破口大罵,渾身顫抖。
曾雁也很生氣,眉毛一豎,開口怒斥道:“你怎麼能這樣說話?我們好歹也是你的父母!”
“父母?”蘇伊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兩位,我想你們恐怕是搞錯了吧?我父親是雲墨,我母親是李明珠,請不要再自作多情且自欺欺人!你們隻有一個女兒,名字叫蘇美,不是我!”
說完,蘇伊懶得再搭理這些人,徑直就轉身走了。
不僅是蘇濟成,曾雁也被氣得渾身發抖,對著蘇伊遠去的背影大聲吼道:“算我們當初瞎了眼,養出一條不知感恩的白眼狼!”
“白眼狼嗎?真是可笑!”蘇伊聽到了這聲喊,腳步卻不停,甚至都沒有回頭,隻在嘴裡冷冷地嘀咕著,“我要真是白眼狼,會把你們啃得骨頭都不剩!”
說話時的語氣充滿了怨恨,但聲音比較隻有她自己能聽見,傳不到蘇氏夫婦那邊。
蘇濟成生氣地用拐杖戳著地麵,發出篤篤聲響,並對妻子說道:“你看看她現在這個樣子,真是一點教養都沒有,比起小美差了十萬八千裡!”
“小美”就是他們的大女兒蘇美,溫婉文靜,乖巧聽話,的確與叛逆的蘇伊截然不同。
嚴紹輝尷尬地站在原地,反倒替蘇伊說了幾句好話:“兩位先請消消火,你們也知道小伊的性格脾氣,跟她硬來是不行的,我回頭再好好勸勸她!”
蘇濟成歎了一口氣:“剛才我們倆在車上坐著故意沒下來,就是想讓你們好好地說說話,消除誤會。誰知道這混帳丫頭還是以前的那副臭脾氣,真叫人受不了!”
曾雁也開口道:“紹輝啊,可真是難為你了!這世上也隻有你能夠這樣包容她,她還一點都不懂得珍惜,我都忍不住替你叫委屈!”
嚴紹輝乾笑兩聲:“沒事沒事,慢慢來,我相信小伊最終還是會接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