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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明說得很認真,張大路看他不像是開玩笑,再加上本來就有一點好奇心,便點了點頭,然後對著門口的小弟使了個眼色。
小弟當然清楚大路哥的想法,默默地打開房門走了出去,但是卻沒有走遠,守在門口以防有人竊聽。
房間裡還剩下三個人,但是高明顯然不想讓夜星宇聽到這個秘密,便轉頭吩咐道:“你也出去等一會,我拿到錢就叫你!”
夜星宇也不多問,瀟灑轉身,毫不猶豫地走出了房間。
門外的小胡子看到夜星宇出來,從身上掏出一個煙盒,對著後者比劃了一下,不冷不熱地問道:“抽煙嗎?”
夜星宇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抽。
小胡子便自己取出一根,放到嘴裡咬著,再用手上的打火機點燃。
他們兩個就像是門神一樣,一左一右站在門邊,目光掃向大廳內的一幫賭客。
隻不過,小胡子的關注點在於眼前所看到的賭博景象,而夜星宇卻在暗中偷聽屋內的兩人對話。
高明的故弄玄虛同樣引起了夜星宇的興趣,他也想知道,對方到底掌握了什麼秘密,竟然能值五百萬。
麻將大廳內充斥著各種各樣的嘈雜聲音,多多少少會影響聽覺判斷,但夜星宇是丹勁級彆的古武者,聽力異常敏銳,在凝定心神的情況下,就算隔著一道房門,也能聽清高明與張大路之間的對話,如果再配上神魂力的滲透觀察,就連畫麵都有了。
小房間內,高明上前兩步,隔著寬大的辦公桌,壓低了聲音向張大路說道:“蘭姐藏錢的地方,我知道在哪,想必大路哥應該有興趣了解一下吧?”
“什麼?你是說……騙子蘭的小金庫?”張大路大吃一驚,瞬間坐直了身體。
高明微微一點頭,從鼻孔裡發出“嗯”的一聲。
“你說吧!”張大路收起了嘻嘻哈哈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等我拿到了錢,分你五百萬沒問題!”
“大路哥,您開什麼玩笑?”高明臉色一變,似有怒意,“我隻負責提供秘密,至於這筆錢您能不能拿到,都跟我無關!”
“笑話!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假如你拿個假消息來蒙我,我他媽豈不成了傻子?”張大路一撇嘴,像是在冷笑,“更何況,你是騙子蘭的人,騙子蘭什麼鳥德性我還不清楚?誰特麼知道,你們倆是不是合夥起來給老子下套?”
高明頓時說不出話來。
他既然自稱是騙子蘭的小弟,那麼肯定也是一個江湖騙子,張大路又怎能不防備?
高明沉默了幾秒,才用出最誠懇的表情,極力勸說道:“大路哥,我騙誰也不敢騙您呀!您要是發起火來,還不把我給五馬分屍了?”
張大路沒好氣地瞪了高明一眼:“你他媽當我傻啊?你要是拿了錢跑路,老子去哪找你?”
高明又啞巴了,一時之間找不到說辭。
其實高明還真沒有說謊,他確實在無意中知道了蘭姐的藏錢地點,也真打算用這個秘密來交換五百萬,無奈張大路的戒備心很強,根本不會輕易相信。
這下子,談判似乎陷入了僵局,房間裡瞬間安靜下來,兩人都在心中思考,並權衡利弊。
張大路確實動了心,想要知道騙子蘭的藏錢地點。
而高明也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拿到五百萬替白雪還債贖身。
雖然兩人都沒有說話,卻都不希望交易談崩,於是就隻能比拚耐心,看誰先讓步。
最終,還是高明想出了一個折中之法,他咬了咬牙,開口說道:“大路哥,不如這樣!您先拿五百萬出來,交給我外麵的那個朋友帶走,而我本人就留在這裡做人質,直到您確認消息屬實,然後再放我離開,您看怎麼樣?”
言下之意,如果這消息是假的,那要殺要剮,就悉聽尊便。
聽到這個建議,張大路沒吭聲,用手指從桌上的煙灰缸裡撿了一根煙屁股,再劃根火柴點上,放在嘴裡猛吸了兩口,隨後又把煙頭按滅,重新扔回煙灰缸裡。
這整個過程中,他其實一直在思考,最後還是決定賭一把,便抬起頭來認真地看著高明,表情嚴厲地說道:“行,我就給你一個機會,要是你敢騙我,那你就死定了!”
高明的臉上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連聲說著“不敢”。
張大路懶得再廢話,對著高明揮了揮手,意思讓他站遠點,彆杵這麼近。
高明會意地退開幾步,幾乎到了門邊。
張大路則彎下腰去,似乎要拿什麼東西。
原來,在他的寬大辦公桌底下,竟然放著一個半米多高的金屬保險櫃,櫃門上裝有轉盤式的密碼鎖。
張大路按照“順—逆—順”的操作方式,依次將轉盤刻度擰到了合適的位置,隨後一拉門把手,保險櫃門就被打開了。
裡麵放滿了一摞一摞的鈔票,全是500元麵值的大紫鈔,有新有舊,通通用橡皮筋捆起來。
張大路不停地用手取錢,整整齊齊地擺放在辦公桌上,直到快把保險櫃裡的錢全部搬空,他才停止動作。
隨後,張大路指著桌麵上的錢堆,一臉平靜地對高明說道:“一捆十萬,這裡有五十捆,總共就是五百萬,你自己過來清點一下。”
這麼多的現金鈔票擺在一起,高明也是頭一回見,難免心跳加快,呼吸急促。
不過,這錢拿來又不是自己的,始終要給夜星宇,高明便不願插手,以免擔責任,於是說道:“我叫我朋友進來拿錢,順便讓他點數。”
張大路點頭默許,高明就把門外的夜星宇叫了進來,讓他自己點數。
這樣的話,就算數錯了,也跟高明無關。誰點的錢,就由誰負責。
結果夜星宇進來以後,根本懶得驗數,隻是很隨意地看了一眼桌麵上的錢堆,就說道:“數目應該沒錯,但有沒有袋子給我裝一下?”
張大路還真從抽屜裡拿出幾個純黑色的大塑料袋,隨手往前一扔,不耐煩地說道:“袋子拿去,自己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