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孫權大敵!
孫權朗聲大笑,得意至極,聲音洪亮,猶如銅鐘一般:“真是天滅曹賊!讓我成其大功!”
但隨即停止了笑聲,納悶的問道:“隻是諸葛聞德用兵如神,怎麼這次如此失策?五萬大軍攜帶這麼多的糧草而來,豈不是成了負累?萬一被曹操發現,先燒其糧,絕其歸路,五萬大軍不占自亂矣!”
魯肅接口說道:“諸葛軍師天縱神算,應該不會有此疏漏。恐怕其中另有玄機。字義,你可知道麼?”
夏侯懋雙目緊閉,凝神傾聽著,一陣甲胄之聲,想必是太史慈正從懷中掏出什麼物事。
“主公請看,諸葛妙計,全在其中!”
太史慈笑著說道。
孫權似乎瞬間放下了心,好像並未接過太史慈的奏折,而是說道:“你直說便是,也好讓子敬一起聽個明白。”
夏侯懋一個心懸到了嗓子眼,屏氣凝神,連呼吸都為之停滯。
隻聽太史慈稟奏道:“荊州信中已經說得明白,此次劉備五萬兵馬順流東下,假扮作宛城押運糧草的夏侯淵部兵卒。因此可以大搖大擺的靠近合肥。並知會我們,一旦開戰,遇到夏侯淵的旗號,便是荊州兵馬所拌,不可亂殺,以免誤傷。”
太史慈言辭剛落,孫權和魯肅捧腹大笑,笑聲震徹營帳。
“子敬!我真是佩服了諸葛聞德!這樣的妙計,也難怪他智壓臥龍鳳雛,連泰山的月旦評都為了他而改期!”
孫權笑著說道。
魯肅也一副輕鬆的模樣,賠笑說道:“諸葛聞德算定了合肥缺糧,早已盼的心如火焚,一旦看到宛城旗號的兵馬押送糧草而來,豈能懷疑?必然躬身逢迎,接入軍中。隻要這五萬兵馬入城,合肥的三四十萬兵馬,就再無生理!”
孫權撫掌大笑:“妙!真是妙到巔峰!如此看來,合肥之戰的第一劍,倒是要讓荊州得逞了!”
夏侯懋一字一句,真真切切聽在耳中,不由的心跳如雷,難以自製。
此刻心中澎湃,又是緊張,又是激動!
這天大的秘密,竟然落在他的頭上,為他所知。若此刻在合肥,定然指揮兵馬,迎擊而上,荊州五萬兵馬,毫無準備,一戰而可擒之,還能拿下三十萬石糧草,解決合肥的燃眉之急,可謂是一箭雙雕,成其大功!
可惜此刻身在吳地中軍大帳,生死難料,想要脫身,勢必登天。
但世事難料!
夏侯懋不由的再次想起上月兵陷江中,為關羽所擒之後,在襄陽脫困逃離的經曆!
那一次,他窺破神機,剪除了曹營中的第一變節者陳群,逼迫陳群以養老為名,辭職還鄉去了。
直到今日,他依然不知道那不過是諸葛聞德的計謀,借他之手除掉陳群,並借此給曹操東西兩路兵馬,伏下斷糧之患!
“我天縱英才,豈能與尋常匹夫相提並論?隻要相時而動,未必不能逃離險境,回歸合肥,再造奇功!”
夏侯懋心中打定了主意,心神逐漸放鬆,似乎回歸合肥軍營,破荊州兵馬,斬獲糧草已經是遲早的事了。
太史慈忽然收起書劄,憂心忡忡的說道:“主公,軍師。此計雖然大妙,卻同樣風險極大。稍有不慎,隻恐荊州五萬兵馬,在劫難逃!”
孫權頓時斂去了笑容,變色問道:“莫非諸葛聞德,所行之計也存在莫大的紕漏命門不成?”
魯肅雙手扶著桌案,目光落在太史慈的臉上,原本紅潤的臉上變得些許發白:“將軍的意思,難道是指……”
太史慈武將出身,雖然儒雅,但與周瑜不同,依舊稍顯粗獷,聲音洪亮高亢:“諸葛聞德行兵雖然神出鬼沒,但勝在一個‘奇’字。他假扮夏侯淵的兵馬,為的便是欺騙身在合肥的夏侯懋,畢竟夏侯懋是夏侯淵的侄子,自然不會懷疑自己的叔叔。卻不想陰差陽錯,夏侯懋為我們所擒,如今的合肥軍營之中,是由徐晃和蔣濟執事……”
魯肅點頭,喃喃說道:“徐晃智謀雖然不及張遼,但身在五子良將,已然不是等閒之輩,蔣濟更是心細如發,處事圓滑。若是被他們兩個看破玄機,將計就計,把荊州的五萬兵馬誆入陣中,絞殺之,斷無複生的可能!”
太史慈搖頭,連連擺手,並不讚成魯肅的分析:“若真如軍師所言,倒是好的了!諸葛聞德兵馬隻要入了曹營,就是成功,縱然有死無生,五萬死命之徒,也能殺傷敵人大半,所帶三十萬石糧草點起火來,合肥曹營不複存在!”
“怕的是他們並不讓荊州兵馬入營,而是出其不意,迎頭痛擊!荊州兵假扮夏侯淵兵馬,為做到真實,自然不能防備,如此曹軍以逸待勞,已有備攻無備,諸葛兵馬豈有生還之理?”
魯肅連連點頭,神色帶著幾分慌張:“一言以蔽之,若合肥有備,荊州兵必遭大劫。若合肥無備,荊州兵必有大捷!”
“咚!”
孫權扶著帥案,一拳重重的擊在桌麵上,紫髯胡須抖動,額角沁出了汗珠。
“傳令下去,此事絕為機密,但有泄露軍機者,殺無赦,誅滅十三族!”
大帳之中的氣氛頓時緊張的令人窒息!
“喏!”
太史慈身著甲胄,躬身領命,轉身便欲退出。
“啊!”
躺在地上的夏侯懋,忽然慘叫一聲,猶如一隻被晾在旱岸上的大蝦一般,憑著腰力連續蹦跳了數次,最後咕咚一聲又躺在地上。
若不是他雙臂被綁縛的極為牢靠,雙腿也被拇指粗細的麻繩緊緊的纏住,此刻恐怕早已經暴跳如雷,掙紮縱躍了。
“什麼人!”
太史慈被驚嚇了一跳,縱深竄出一丈開外,嗆的一聲從腰間拔出防身短劍,睜目觀看。
魯肅和孫權也大吃一驚,瞪大了眼睛盯著中間地上的夏侯懋。
“主公!”
太史慈看清了躺在地上的夏侯懋,上前一步,一腳踢翻夏侯懋,踏住他的後心,手中劍便搭在了夏侯懋的脖項上。
匍匐在地的夏侯懋頓覺腦後冷風嗖嗖,一股涼意透徹全身。
“原來此人早已蘇醒,我軍中的秘密,已全部為他所知。此人不可留,請主公允我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