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真正的謀略(1 / 1)

第172章 真正的謀略

泰山,五嶽之首。

泰山,彆名岱山、岱宗、岱嶽、東嶽、泰嶽,為五嶽之一,素有“五嶽之首“、“天下第一山“之稱。

古人視之為“直通帝座“的天堂,成為百姓崇拜,帝王告祭的神山,有“泰山安,四海皆安“的說法。

春日,正是遊覽勝地的好時光。

雖然荊州、江東皆有戰事,但青、冀、幽等北方之地,卻繁榮安定,生機盎然,百姓經過黃巾之亂和十常侍、董卓、呂布等諸侯征殺的再獲之後,渴念和平,趁著春光好,到泰山祈福遊覽者,如過江之鯽,往來擁擠不動,上下都極為困難。

三月初一日,天色剛蒙蒙亮,泰山腳下已經烏壓壓一片人海,半山腰上也是人頭攢動,有錦衣華服的富裕之家,也有衣衫襤褸的窮苦百姓,但在這個時候,每個人都是公平的,所有的人都鉚足了勁,一邊擦拭著汗珠一邊往前攀登。

隻因今天是個不凡的日子。

月旦評將在今天,在這泰山之巔,有新的發布!

月旦評,又名汝南月旦評、汝南月旦品。是由汝南名士許劭所主持的一檔對於當代名士的品評活動。因在每月的初一發布,故名約旦評。

諸子百家,三百六十行,皆有能人誌士,非凡豪傑。是故雖然月旦評每月都有發布,但每月的發布皆有所不同。

月旦評的影響非凡,聲名深遠,莫說能上月旦評,哪怕是被許劭略加點評,也能如龍嘯九天,乘風而行,馳名天下。多少富商巨賈,高官子弟,願花重金,博得一評,而不可得。可見月旦評的權威和實力。

昔日曹操年輕之時,也不過是一寂寂無名之輩,曹父曹騰與許劭交情甚好,因此曹騰帶曹操往見許劭,請求一評。

但許劭隻看了曹操一眼,便沉默不語。

曹騰再三請求一評,許劭方才說出了那句傳播千年,震驚華夏的話:“此子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也!”

曹操由此盛名傳播於華夏,廟堂之上,鄉野之間,無人不知其名!

許劭之評,恐怖乃至於斯!

……

泰山之巔,一抹朝陽之光刺破東海天邊的蒼穹,投射在山頂,融彙萬物,溫暖山川。

原本淩風清冷的山巔,瞬息之間有了暖意,那些天不亮便來到山巔,等待開始的百姓名士們,精神也為之一振,各自長身站起,整理衣冠。

“諸位!今日月旦評者,乃是天下智謀之士的品評,各位若有意見,也可當麵陳說!”

高台之上,許劭從容的站起身來,走到台心,手中握著一把羽扇,高聲對著台下說道。

“終於開始了!”

底下一陣喧嘩,眾多看客忍不住私相議論,不知道這次的月旦評,又是如何的一種排位!

十年之前,天下形勢並非如此。

曹操剛滅袁術,提兵北上,與袁紹對峙於官渡。

那一期的月旦評,同樣是智謀之士的點評!

但物是人非,物換星移。十年之期,天下早已大變,昔日不可一世的河北袁紹,早已化為塵土。荊州劉表,江東孫策,皆也作古。

“上期月旦評中,排名第四的郭嘉、排名第六的沮授、排名第九的田豐,皆已不在,不知今日之憑,又有何人可以上榜?“

“曹丞相人才濟濟,天下十三州,他獨占八州。想必這凋零之位,也必能為丞相府名士擔當!”

“未必如此,江東孫氏,已曆三世,人才濟濟,文武皆有井噴之勢。豈會不占得一席之地?”

“江東固然不弱,但我看來,荊州劉備,也不可小覷了!雖然劉備占據荊州,不過數月而已,但他以大漢皇叔的名義,號召天下有誌之士對抗曹丞相,共扶漢室,卻是根正苗紅的正統。能以微弱的荊州,抵擋住曹丞相的百萬南征大軍,其實力可見一斑!”

“什麼根正苗紅。天下正統,在於帝王,曹丞相身為大漢丞相,執掌權衡,劉備織席販履之輩,欺世盜名之徒。而曹丞相乃是大漢名相曹參之後,也是朝廷親承的。你這樣說,可有悖逆之嫌!”

“也罷!也罷!我們不過是聊作評論而已,何必如此認真?管他漢室不漢室。如今朝廷衰微,人儘皆知,總之也不是你我的天下。何不聽徐子將細論之?”

……

底下眾人初時不過是打趣閒談,但各人立場不同,觀點不同,說話之間,便少不得話不投機,乃至爭的麵紅耳赤,各執一詞,不肯想讓。

許劭微微一笑,輕輕的將羽扇舉在空中,連連下壓,做出一個噤聲肅靜的動作。果然沒有片刻的功夫,台下數千人的交頭接耳之聲漸漸停止,一切歸於沉寂。

許劭緩緩沿著台板的邊緣來回走了幾趟,高聲說道:“風雲際會,龍爭虎鬥。或飛龍在天,或潛龍在淵。天下智者,有得其誌而不得其主者,有得其主而不得其誌者。所在多有!”

“然則天下爭鋒,又不能單單以勝負而論之。若以勝負而論,則天智之下,皆為芻狗矣!”

許劭說話之間,有意無意之間停下了腳步,目光斜轉,望向西南方向。

底下又是一陣低低的私議。

“徐子將口中的天智,指的是誰?”

“聽許劭的意思,似乎此人才學智謀,淩駕眾人之上,且眾人與他相去甚遠。天下還有這種人?”

“曹丞相海納百川,吸納賢才。隻知道自從上次月旦評之後,曹府北伐遼東,病死了郭嘉。難道丞相府中,又新增了賢者?”

眾人議論紛紛,莫衷一是。

“這又何必多問?”

一個年邁的老者衣飾華麗,手捋著山羊胡子,泰山端坐在眾人之中,略帶著一絲高傲之氣的說道。

果然立刻便有許多人的眼光被他的話吸引,全都轉移到了此人的身上。

“十年之前,荀令君已經蓋壓天下,號稱子房。位居月旦評龍頭之位。如今人才凋零,郭嘉沮授等相繼去世。天下還有何人能淩駕於荀令君之上?”

老者說話之間,雙目微眯,一副傲然天下獨尊的模樣。

“老先生話雖不無道理,但荀令君多年來鎮守許昌,並無建樹。穩則穩矣,若論多智,倒未能體現。”

身後的一個年輕人話音剛落,立刻遭致諸多批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