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孔明舌辯江東,吾兄之才,恐怕管(1 / 1)

第90章 孔明舌辯江東,吾兄之才,恐怕管仲樂毅也相形見絀!

若在數月之前,諸葛聞德還是個無名之輩,縱然是在荊州,也無人知曉,寥寥幾人知道的,也隻知道此人叫諸葛庸,乃是天下二庸之一,冠絕華夏的蠢貨。

但此時,諸葛明笑談間坐擁荊州,劍鋒所指,無往而不利!

以微弱之新野,不過三兩月的時間,以將荊州九郡,收入囊中,北方曹操,铩羽而回,江東周郎,乖乖的將吃下的長沙一郡,拱手讓出!

能讓周郎如此俯首帖耳者,天下未見其人,縱然是吳候孫權,也做不到!

諸葛孔明此來,到底為何?

莫非此人又是奉了諸葛聞德之命,對我江東,已生吞並之心??

以劉備的九郡兵馬,諸葛聞德飛天遁地的智謀,我江東……

恐怕未必能抵擋得住啊!!

眾臣戰戰兢兢,此刻渾然已經忘了,行走在麵前的,乃是聲名遠播,人人皆知的諸葛臥龍。所有人看到諸葛亮,心裡隻在默念:此人乃是諸葛聞德的兄弟!

不多時,孫權錦衣冠帶,緩步走入大殿。

滿朝文臣,悉數躬身行禮,拜伏主公。

孔明並不驚慌,淡淡的行了客禮,悠閒站立。

他來之時,諸葛明送到江邊,隻送了他十六個字:

相時而動,反客為主。

天塌地陷,身後有吾!

“孔明此來,其意若何?”

“莫非曹賊不日南侵,想要求我江東,施以援手麼?”

孫權剛剛坐定,張昭首先開言,咄咄逼人,氣勢高昂。

“非也,曹操烏合之眾,不足為懼,我軍師早有良策,挖好陷坑等虎豹,放好魚鉤釣金鼇。又有何憂?”

“正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亮今日前來拜望吳候,不過是遵照軍師和我家主公的命令,感謝郡侯將長沙歸還我主,彆無他意。”

孔明微微一笑,從容說道。

張昭麵紅耳赤,想要反駁,卻張了張嘴,不敢開言。

周瑜兵退長沙,返回鄱陽,他自然意見頗多。但周瑜手握兵權,行事乖張狠厲。若敢非議他的得失,說不定哪一天,周瑜帶兵趕到柴桑,將他如陸績一般當麵斬殺,豈不死的冤枉?

“孔明此言,自欺欺人!”

“曹丞相傭兵百萬,上將千員,荊州彈丸之地,猶然還說不懼,豈非笑話?”

顧雍哼了一聲,冷笑著說道。

“元歎之言,荒謬已極!”

“昔日我主,占據新野一個小小的縣城,兵馬不過數千,依舊敗曹仁十萬精銳!如今我主占據荊州九郡,坐下兵馬二十餘萬,難道便畏懼了曹賊?”

“若我主畏懼,早就遣使入朝,進獻奇珍異物,譬如玉象麒麟之物,討好曹賊,延口殘喘了。又怎麼會針鋒相對,嚴陣以待呢?”

孔明一席話,不但展示出了諸葛明的臨陣不懼,談笑退敵之心,更是將孫權昔日討好曹操的事含沙射影的和盤托出。

孫權忍不住皺了皺眉,怒目而視著顧雍,氣他所言不妥,讓孔明借題發揮,揭開了自己的老底醜聞。

諸葛瑾站在孔明的身側,此刻也是麵紅耳赤,不敢做聲。

昔日獻禮許昌,便是他的主使,沒想到自己的弟弟,竟然絲毫不顧念兄弟之情,而當著群臣之麵,舊事重提。

“我有一事不明,當麵請教孔明先生,還望賜教。”

身邊一人,高聲說道,語氣僵硬,孔明一聽,便知此人已經亂了心神,負氣發言。

轉身看去,正是站在兄長諸葛瑾上首的江東二張之一的張紘。

“子綱有何賜教?但說無妨!”

孔明從容應對,絲毫不亂。

“我聽聞孔明昔日隱居南陽,常常自比管仲樂毅。世人也稱足下乃是‘臥龍’,更傳言得臥龍者的天下!管仲相齊,成其霸業。樂毅扶持微弱之燕,下齊國七十餘城。這兩位都是千古的天才!”

“孔明既然自忖才學不輸管、樂,為何隻在荊州任一幕賓,自甘墮落,平庸如一名使者,跑來江東耍嘴?”

張紘此言一出,滿堂大笑,人人臉上都掛著得意之色。

孫權端坐在上首,也微微一笑,靜看孔明如何應答。

孔明哈哈一陣朗聲大笑,壓蓋眾人的譏笑之聲。

“我原本以為子綱乃是名士,自然有一番卓爾不群的提問,沒想到卻如此庸俗智障!”

孔明笑聲戛然而止,冷然說道。

“我兄長,荊州軍師諸葛聞德,一日而下十七城,三日奪下南陽江夏,降伏十數萬敵眾!千裡奔襲,不到七日,得桂陽三郡,下八十九城!不到兩月,光複荊襄九郡,你江東長沙,也俯首歸還!”

“如我諸葛聞德軍師,其才若何?恐怕管仲樂毅,孫武吳起,也相形見絀,黯然失色了!”

“我雖有才,不及我家軍師。正所謂寧可給大英雄牽馬墜蹬,不給懦夫當大爺!”

“有些人坐議立談,無人能及!臨機應變,百無一用。曹賊南下之風吹過,便慌成篩子,急欲投降!這樣的人,豈不可笑?”

孔明傲然而立,將江東一應文臣,視之如無物一般!

其他眾人,諸葛瑾礙於兄弟情麵,不敢發言,步騭、闞澤、張溫等人,急於發難,爭先恐後,意圖在主公麵前,駁倒孔明,挽回顏麵。

“孔明今日此來,乃是稀客,你們豈能如此為難?”

孫權在上,再也忍耐不住,怒聲喝道。

他已經看出,綜合江東文臣,也不是諸葛亮的對手!

何況諸葛亮此來,不過是個使臣而已!

在他身後,還有更大的謀主。

諸葛聞德!

……

“諸葛先生,如今荊州事體如何?聽說曹操興兵百萬,不日南下。若荊州有用我之處,江東三十萬將士,隨時候命!”

孫權沉默半晌,開口說道。

意圖很明顯,隻要你開口求我,我便考慮援助與伱。

孔明微微一笑:“多謝郡侯關心,我本以為,曹操興兵五十六萬,詐稱百萬,已屬離譜。不想郡侯以十萬之眾,就敢詐稱三十萬,果然是青出於藍,更勝一籌!以此論之,恐怕郡侯更勝曹賊了!”

“孔明!不可無禮!”

“孔明,你放肆!”

“大膽孔明,該殺!”

“兄弟,你……”

此言一出,立刻引起了轟動,整個朝堂,猶如炸了鍋一般。

孫權尬然一笑,似乎並不以為意:“兵不厭詐!孔明睿智,竟然窺破,讓你貽笑大方了!”

孔明微微一笑:“郡侯問我荊州事體如何?既然郡侯開誠布公,我也和盤托出。如今荊州三十萬兵馬,正高舉彩帶,準備鑼鼓,靜等歡迎曹丞相兵馬到來。”

嘩!

又是一陣喧鬨。

孫權勃然變色,一臉疑惑的問:“孔明此言,是什麼意思?”

“曹賊前次進犯新野,早已被我主公軍師定計,打的心膽皆裂,豈有再敢侵吞之心?這次興兵,雖然衝著荊州方向,其意卻不在荊州!”

孔明神色自若,笑顏看著孫權,淡淡的說道。

“若不在荊州,莫非圖謀我江東?”

孫權脫口而出,震驚的問道。

“郡侯既然已知道,又何必再問?隻教周郎做好準備,迎戰曹軍便是了!”

諸葛瑾在旁,聽得心驚肉跳,也不知道孔明所說,到底是真是假。

“孔明,我孫劉兩家聯盟,方可與曹賊抗衡,若我江東被滅,隻恐劉皇叔坐擁荊州,早晚也難逃被滅的厄運,何不從此刻便聯手起來,共同抗曹?”

諸葛瑾思量再三,出班說道。

“子瑜之言是也!孔明何不跟你主公進言,促成我孫劉聯盟?若如此,則雙贏!”

孫權急切說道,心神已亂。

若真如孔明所言,荊州置身事外,坐看曹操借道荊州,攻伐江東,則江東必亡!

雖然此事真假難辨,但他絕不敢拿江東基業的性命行進賭博!

“我哥哥在江東,我也向往孫劉聯盟之勢,隻恐我主不想再動兵戈。隻想靜觀鷸蚌相爭……”

孔明假意為難,眉頭緊皺。

“唇亡齒寒,還望孔明念在兄弟之情,江東八十一州百姓和荊襄九郡的黎民,促成此聯盟抗曹之事!”

諸葛瑾性急之下,慌亂失神,顫聲說道。

“孔明,任重而道遠啊……”

孫權邁步而下,走到孔明麵前,握住孔明的手,也是神情激動!

“然則……”

“我並未答應促成兩家聯盟之事……”

“我此番前來,不過是奉我主公之命,感謝郡侯歸還長沙的盛情而已。”

孔明也做出一副慌亂不堪大任的樣子。

“孔明,你乃臥龍,必能成此大事!還望莫要推脫才是……”

孫權如臨大敵,唯恐孔明拒絕,江東陷入孤身迎敵曹操百萬大軍的境地。

“好吧……”

“亮若不是看在我兄長之麵,斷不敢應承此事……”

諸葛亮做出一副內心掙紮難決的樣子,沉默半晌之後,看了看班部中的諸葛瑾,勉強說道。

諸葛瑾在下一聽,立刻一種優越感油然而生,似乎江東的命運,竟然因他而改變,因他而有了轉機!

就連孫權看過來的眼神,似乎都已經充滿了感激和期許。

……

至夜。

孫權大宴孔明,散席的時候,已經交了子時。

諸葛亮拜辭孫權,隨諸葛瑾回到府邸。

此時兩位兄弟,方才正式相見,彼此行禮還禮。

“兄長,這是諸葛軍師特地囑咐,送給兄長的禮物,不成敬意,還望兄長手下。”

諸葛亮將諸葛明帶來的禮物,獻給諸葛瑾。

“兄弟,代我向聞德問好。有你們在荊州,荊州便如我第二個家一般……”

諸葛瑾深受感動,握住孔明的手,淚水欲滴。

“兄弟,本來想要留你,多盤桓幾日,遊覽江東風光。無奈主公已經囑托了聯盟之事,還望兄弟儘快返回荊州,想劉皇叔爭取。若能促成孫劉聯盟,你我兄弟,以後多有相見的機會。”

孔明點頭應諾。

……

許昌通往宛城的大道上,車轔轔,馬蕭蕭!

五十六萬大軍,依次而行,分值配置,絲毫不亂,前軍已經抵達宛城,後軍依然剛剛步出許昌的大營。

荀彧劉曄,指揮士卒,將軍糧源源不斷的運送而至。

長長的運輸線上,車馬往來,繁忙異常。

“報!“

“稟報各位軍師,丞相有令,命你等快馬加鞭,速速趕到宛城,有要事相商!”

一騎飛至,斥候滾案落馬,拜伏在軍師車駕的馬前,急聲說道。

此刻,荀攸、賈詡、鐘繇、陳群、程昱五大軍師,正在車鸞內商討征伐荊州的細節事宜。

“各位,軍情緊急,各位各自上馬,隨我前去!”

荀攸手下下車,從隨行軍士手裡接過韁繩,認蹬攀鞍,上了馬背。

其他四大軍師,久隨大軍南征北討,各自也會騎馬之術,紛紛上馬加鞭,絕塵而去。

宛城大營。

中軍帳外煙塵滾滾,軍馬往來調度軍營,喧鬨不堪。

但已進入中軍帳,立刻便感到沉寂安靜的可怕。

“主公,我等接到命令,立刻棄車騎馬,來遲之罪,還望寬恕!”

荀攸等五人匆匆進入大帳,俯身行禮。

“你們先看看這封斥候截獲的書信,再做商議!”

曹操眉頭緊皺,指了指桌麵的一封書說道。

荀攸略一遲疑,向前走了幾步,伸手拿起書信,拆開了信封。五大謀士圍在一起,共同觀看。

信是劉備寫給益州劉璋的。

書中之意,大概便是邀請劉璋會獵,而獵物便是曹丞相!

“我以荊州之兵,拖住曹賊。你可遣張任、嚴顏等川中名將,率輕騎急襲許昌!”

“若許昌有失,曹賊斷了退路,必然軍心嘩變,我再全力攻之,必能大獲全勝。到那時節,我與弟皆是中興大漢之臣!”

荀攸看完書信,沉默不語,思量良久之後,放才開言。

“主公,此書虛虛實實,未必是真。我看恐怕又是諸葛之謀,亂我軍心,拖延進軍荊州的日程。”

陳群立刻表示讚同:“劉備初定荊州,百姓並未完全歸附。這個時候丞相若興兵,恐怕荊州望風而降,百姓簞食壺漿以迎王師。所以劉備才出此計策,想讓丞相起疑心,不敢離開許昌。”

程昱和鐘繇低頭商議良久,這時也站了過來。

“以我之見,這書是真是假,到無所謂。劉璋暗弱,眾人皆知。否則漢中之地,也不會被張魯把持,多年不能要回。縱然書信是真,劉璋也不敢興兵,侵犯我許昌!”

鐘繇也跟著說道:“劉璋暗弱,劉備豈能不知,我看此書恐怕也是劉備故意透漏給丞相,迷惑我等心智。”

諸葛軍師計策頻出,虛虛實實,神出鬼沒,捉摸不定。

五大軍師,疑神疑鬼,完全不能料定是何用意。

曹操搖頭:“我同意程昱的意見,此書信當是真的。不過劉璋暗弱,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用兵打我許昌!”

賈詡向來謹慎,做事細致入微。

等到眾人發言之後,賈詡又沉默良久,這才皺眉說道:“丞相,姑且不論書信是真是假,但就劉璋是否出兵,以我看來,尚在未定之中!”

“劉璋雖然暗弱,但卻貪婪成性。若能以重利誘惑,或者以強勢脅迫,我料想劉璋縱然不會傾巢而出,但也會派出精兵悍將,騷擾許昌,試探虛實!”

五大謀士,各自發言,連同曹操在內,七嘴八舌,議論不定。

“暫且息兵,駐紮宛城,待商議已定,再議興兵之事!”

……

宛城。

五大軍師與曹操謀劃三日,終於下了決定。

不管劉備的書信是真是假,此次興師,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兵貴神速,隻要我等興師,以雷霆之勢,攻下荊襄,縱然漢中張魯,益州劉璋有侵吞許昌之心,也會畏懼而停止!

退而求其次,若漢中真的興兵,長驅直入,或假意騷擾,許昌的荀彧,也足可以防守的住,等待我大軍凱旋歸來!

“你等眾人,可知我每次出征,為何皆留荀文若守衛京師否?”

曹操待計議已定之後,輕輕鬆了口氣,微笑說道。

“荀令君統籌安排,事無巨細,可令主公無後顧之憂,專心對敵。”

“荀令君久隨主公,乃是心腹重臣,這京師重地,自然不可托於他人。”

“叔父老成持重,忠心為國,不貪慕錢財虛榮。以叔父輔政,京師方能安寧,消弭禍端。”

眾謀士紛紛讚揚荀彧的優點跟好處。

曹操擺了擺手,又搖了搖頭:“你等皆是孤的可信之臣,又豈會隻有荀彧一人?”

“但你等或善謀劃,或工心計,或以陽謀得勝,或以陰謀而有所成。但唯獨荀彧,事事皆能!”

“昔日,我征伐徐州。呂布趁虛而入,攻伐山東,城池全部丟失,唯獨東阿、範縣寥寥幾座城池,兵馬不多,城池不固,又無名將把守,卻被荀彧設計死守,呂布傾儘全力,攻克不下,直至我回軍掩殺,大破呂布!”

曹操回想昔日戎馬生涯,感慨良多!

眾人此時方恍然大悟!

以許昌之兵馬,荀彧之防守之能。縱然是呂布複生,也無法攻克,又何懼劉璋之流?

“明日誓師,拔寨起行!劍指荊襄!”

曹操怒聲而起,氣勢恢宏!

……

夜已深,軍師等各自散去。

賈詡回到自己的營帳之中,麵對孤燈,憂心忡忡。

如今攻打荊州和江東,不同於官渡之戰!

戰官渡,河北雖然兵多將廣,但袁紹色厲內荏,好謀無斷。部下幾個子侄,又勾心鬥角,彼此爭寵。

那個時候,他早已料定丞相必勝,袁紹必敗!

所以才會力主丞相尋找戰機,與袁紹主力決戰,一戰而定河北,二戰定遼東!

可如今,情勢又有所不同!

雖然丞相人多勢眾,兵精將廣,但打荊襄江東,他知道此時,依舊心裡一點把握都沒有!

荊州劉備,有勇有謀,部下關張趙雲黃忠之流,皆有萬夫不當之勇,己方的五子良將,八驃騎,在他們麵前,毫無優勢可言!

更有神策諸葛!

想到諸葛的計中計,秒策橫生,縱然賈詡謀劃過人,也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似乎荊州、江東、許昌,三地皆在其手掌之間,隨意玩弄!

就連智力超群,冠絕天下的諸葛臥龍,都甘拜下風,出山步入軍師府,輔佐劉備!

百萬軍馬易得,如神策諸葛者,難得!

江東周瑜,絕非善茬……

想到周瑜,賈詡忍不住又將眉頭緊緊鎖起。

他在張繡帳下的時候,算曹操,殺典韋、殺曹昂!

等到了曹操手下,憑借智謀超群,他穩如泰山,毫無危機,反而成了曹操的心腹重臣,五大謀士之一!

官渡之戰,他算死袁紹,計無虛發!

可如今?

他也曾算計江東,驅虎吞狼,希望能令江東和荊州火並起來,鬥的兩敗俱傷。

可惜計謀屢屢被周瑜識破,非但沒有離間了周瑜和劉備,反而被周瑜賣了個人情!

堂堂的襄陽太守,非但不取襄陽,反而把自己占領的長沙郡,拱手相讓!

孫劉聯盟,已見雛形!

若江東和荊州真的聯合起來,我五十六萬大軍,此戰又能回來多少?

賈詡緩緩的起身,背負雙手,對帳而立。

昏黃的燈光,將他的身軀投在大帳上,形成了一個晃動不定的身影。

猶如一個不知何時便要消失不見的亡靈一般!

這一場大戰,怕是異常艱險!

若丞相能勝,則天下大定,指日可待!

但若丞相此戰不能勝,恐怕元氣大傷,丞相有生之年,再也無統一全國之力了……

賈詡歎息一聲,回身指滅了燈火,靜靜的躺下。

此刻,他甚至感覺,遠在宛城的五十六萬條性命,完全不由自己,而取決於襄陽軍師府的那個神策軍師……

……

次日,清晨。

一抹晨曦,染紅了數千成萬的軍帳。

誓師大會,在一通震徹天地的擂鼓聲中正式開啟。

曹操披掛戰甲,外罩紅色戰袍,手裡端著大槊,站在高台之上。

底下,近台之處,站著五大軍師,八驃騎,五子良將!還有精銳戰將!

其後,人山人海,遙遙望不到邊際!

五十餘萬兵馬,覆壓數十裡!

“眾將!”

曹操恒槊當胸,高聲喝道。

“拜見丞相!”

“拜見主公!”

三軍拜伏,五十餘萬兵馬頓首,如海潮巨浪,翻騰不息。

“還是丞相,若是我,擋不住這莫大的氣勢!”

曹仁抬頭看著猶如天神一般的曹操,神情激動的說道。

“三皇五帝以來,如丞相者,絕無僅有,我們有豈能相比!!”

張遼素來沉穩,此時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激動之情,目光裡閃爍著淚滴。

“丞相興師,三軍用命,此戰必勝!”

程昱緊緊握住身邊鐘繇的手,指甲因為用力過大已經深深陷入了鐘繇的肉裡!

“滅荊襄,下江東,平天下!你我皆是千古功臣!”

陳群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和緊張,聲音已經有些發顫。

“叔父,您畢生的夙願,大漢一統,終於就要實現了!”

荀攸麵朝許都,回望一眼,已經淚濕衣襟。

獨有賈詡,麵沉似水,沒有點滴的波瀾,看不出他內心任何的情緒波動。但此時群情激動,已經沒有人留意到他的反應了。

“眾將!”

“我自起事一來,剿黃巾,戰呂布,伐袁術,滅袁紹,定遼東!擾攘大漢,初定江山!”

“今日一戰,則荊襄可平,江東可下!從此天下一統,你等皆是曠世之功臣!”

曹操豪興萬裡,意氣風發,磅礴入九霄!

“皆聽丞相調遣,萬苦不辭!”

三軍再次高呼,聲震四野。

曹操突然將手中大槊一舉,代替軍令。

三軍山呼海嘯,戛然而止。

曹操一揮手,身後侍者捧著一壇佳釀,來到台前。

“孤酷愛飲酒,每日不斷。”

“但自今日起,孤以身作則,禁酒戒酒!”

“荊襄不平,江東不下,孤永不飲酒。他日石頭城,你我痛飲三百杯!”

“我以今日之酒,敬眾將士!”

曹操揮槊,拍開泥壇,將一壇酒如瀑布一般,從高台上傾瀉而下!

三軍莫不震驚!

丞相地位尊貴,縱然不以身作則,誰人敢比?

從此軍中,恐怕再無人敢有飲酒之念了!

“平荊州,定江東!”

“平荊州,定江東!”

三軍士氣大振,呼喝之聲,一浪高過一浪!

曹操抬頭,雲霧之中,藐視著荊襄的方向!

他堅信,這一戰,必能成功!

天下諸侯,多以葬於他手!

如今,隻剩下劉備與孫權了。

……

許昌,世子府內。

曹丕此時,身體已經完全康複,行走如飛,步履輕盈。

但自從曹衝之死以後,曹丕便膽戰心驚,再也不敢張揚行事。

縱然已經身體康複,此刻也每日裡窩在府中讀書,或在後花園中泛舟湖上,練劍草坪,韜光養晦。

此刻,青青綠茵之上,曹丕正傍桌而坐,悠閒的喝著茶水,底下三五嬌娘,輕歌曼舞,踏著幽幽青草,步履成煙。

“丕公子,荊州都已不再藏拙,臥龍都已出山,你猶然在此虛度時光?”

一個深沉的聲音從外門傳來,字字如鐵,震懾人的靈魂。

“退下,都給我退下!”

曹丕聽到這個聲音,還沒看到人進來,已經站了起來,連忙揮舞著衣袖,指揮樂師、舞娘以及雜役侍奉之人等儘數離開。

“仲達,早啊!”

曹丕尷尬的左右環顧,現場隻留下淩亂的腳印和幾處未及撤離的樂器,自覺有種掩耳盜鈴的感覺。

“丕公子,天賜良機,若不把握,後悔不及啊!”

司馬懿鷹一般的眼睛凝視著曹丕,輕輕歎了口氣,低聲說道。

“仲達,適才聽你說什麼聞德不藏拙,臥龍也出山,到底是何道理?臥龍不是早就出山,輔佐劉備了嗎?數月之前,大敗曹仁叔叔於新野,豈非就是臥龍的傑作?”

曹丕自從曹衝事件之後,韜光養晦,不敢過分張揚,因此消息不算靈通,比不得司馬懿,身在朝野,廣為結交,無所不知。

司馬懿連連搖頭:“昔日敗曹仁將軍者,非是臥龍,而是臥龍之兄長,諸葛聞德!如今臥龍出山,共同輔佐劉備。”

“我聽聞世有傳言,臥龍鳳雛,二人得其一,可安天下!難道這諸葛聞德,也有臥龍鳳雛之才?”

曹丕失驚問道。他隻聞臥龍之名,卻還是第一次聽說諸葛聞德的名諱。

司馬懿忽然眉頭緊皺,沉吟說道:“昔日程昱曾言,諸葛臥龍之才,勝他十倍。但以我觀之,諸葛聞德之才,又要十倍於諸葛臥龍!”

“世人皆傳諸葛三傑,多有匡扶社稷之才,卻不知諸葛三傑,有其二出自諸葛聞德的教導!此人藏拙隱晦,但金鱗豈是池中物?今日飛天化龍,天下風雲隨之而起,變幻莫測!”

曹丕麵現緊張之色,四顧無人,走到司馬懿麵前,深施一禮!

“風雲變幻,方能英雄得勢!仲達此來,必有以教我!”

司馬懿拈須,眯縫雙眼,緩緩移動了兩步,挨著桌椅坐下。

曹丕急忙上前,倒了一杯香茶,遞了過去。

司馬懿接過,卻並不喝,抱在手裡,低聲說道:“如今丞相帶兵遠出,丕公子何不前往荀令君的府上,請荀令君委以重任?昨日我聽聞,丞相在宛城,截獲了劉備一封書信,邀約益州劉璋,派精兵悍將,偷襲許昌!公子可毛遂自薦,負責許昌的防衛安保之事!”

曹丕睜大了雙眼,盯著司馬懿,顫聲問道:“此話當真?我聽說劉璋雖然暗弱,可手下張任、嚴顏皆有萬夫不當之勇,智謀過人,若真的犯我許昌,我恐怕非他敵手!若是許昌在我的手裡陷落,豈不是令我家族蒙羞,父親他日回朝,也饒不了我……”

曹丕畏懼父親的威嚴,心有餘悸的說道。

“丞相南征,若大事可成,則天下之民,早晚歸於丞相!公子若不趁此良機,經營許昌,籠絡人心,要是被人搶先一步,奪了良機。你縱然後悔,也無法可救了!”

“至於益州劉璋,天下皆知其暗弱,何況北麵漢中張魯,對他虎視眈眈,我料他絕對不敢發重兵襲擊許昌。難道他就不怕被張魯端了他的成都?”

“也正因如此,丕公子可大義凜然,儘管將許昌的防務包攬下來,他日丞相回來,絕對是大功一件!”

司馬懿心機最深,思謀良久,卻隻在曹丕麵前吐露一二。

“好!明日我就去找荀令君,爭取此任。諸事還請仲達多多指點。他日若有大成之日,忘不了仲達的提點指教之恩!”

……

於此同時。

三子曹植的府邸上,卻又是另一份情懷。

曹植與曹丕大不相同,曹植既不喜歡脂粉佳人,也不喜歡舞蹈弄棒。他最大的愛好,便是詩詞歌賦,品茶賞酒。

許昌的官宦、氏族,與他並無多少的交集,反而是那些恃才放曠的才子,逆於流俗的孤傲之人,和他多有交流,引為知己。

這些人中,自然不乏飽學之士,但更多的是濫竽充數,混口飯吃而已。

想那些出身貧寒之家,卻又不想下力做活,天天自覺才比管、樂,抱怨世無伯樂,埋沒人才的狂人,若不攀附一個巨富之家,恐怕就要餓死街頭了。

而曹植,正是他們尋找的對象!

此刻的後花園裡,熱鬨非凡,曹植彙集許昌遠近的文豪高手,乘春詩會,群賢畢集,聲勢浩大。

正在此時,忽然一人從外大步流星的進來,正是主簿楊修,附在曹植耳邊低聲耳語了幾句。

“這……不好吧?詩興正濃……”

曹植眉頭一皺,低聲說道。

“三公子,如何不分輕重緩急了!”

楊修怒聲而起,也不管曹植,站上高台,高聲喝到:“諸位!宮中失了重寶,許昌戒嚴,午時正當,便有禦林軍前來搜府去疑!若諸公不想被牽連在內,可等詩會結束,自行離開。”

“這不是已經巳時三刻了?”

“就是!恐怕此時禦林軍,已經在來府的路上了!!”

“那還多說什麼,還不快走!你忘了數月之前,三公子便入了典獄,被揍了個半死,最後證明,還是被冤枉的!”

“三公子尚且如此,何況我們?恐怕隻有冤死在典獄的份兒了!”

“莫要耽擱了,速退!”

嘩!

底下一片議論之後,再也沒有詩詞歌賦的風雅,一群人作鳥獸散,甚至來不及跟曹植打一聲招呼,便各自出府逃避去了。

“德祖!你這一計,雖然是將他們趕走了,可是以後,還有誰還敢來我府上做客?”

曹植苦笑一聲,無可奈何的說道。

“三公子,你可是丞相的兒子!如今丞相南征,功勳卓著,若能一統四海,他日封王,也是必然之事。你豈能終日與這些蠅營狗苟之輩,混跡在一起!”

楊修冷笑的看著逃離而去的眾人,嗤之以鼻。

“我疏於政治,還望德祖兄多多教我才是。”

曹植安下心來,恭敬的給楊修施了一禮,正色說道。

“如今丞相南征,糧草源源不斷運往前線。三軍之命,在於糧草。若糧草不濟,三軍必亂!”

“公子明日可到荀令君府上,討一份押運糧草的重任!官職雖然不大,卻是重中之重,不可馬虎懈怠。”

“我與你共同前往,確保糧草萬無一失。等到了前線,向丞相交糧。也讓丞相明白,到底哪個兒子,才是忠心為國之人!”

楊修將自己心中的計劃,和盤托出,囑咐給了曹植。

曹植點頭應允,準備次日往荀令君府中之事。

……

次日。

荀令君府上。

自從曹丞相領兵南征,許昌大小事務,全都決斷於荀彧之手。

除此之外,前線的糧草供給,北方的籌糧,兵員的招募和補充,皆賴荀彧操辦。

可謂是日理萬機,不得安歇。

此刻,雖然晨曦初上,天色尚早,但荀彧已經工作了兩個時辰,終於將昨日的積壓處理完畢。

荀彧將頭放在靠背上,想要借此稍作休息。

按照既定的部署,再過一個是時辰,今天的奏折便要送到了。

“報!”

“啟稟荀令君,世子丕公子到了,正在大堂上等候。”

府中侍從來到門外,輕輕叩門之後,低聲請示說道。

“哦?我知道了,暫且退下,我即刻就來!”

荀彧微微一怔,拖著疲憊的身軀站了起來,扶著桌案穩住身形,努力搖了搖頭,想要驅趕通宵達旦的疲勞。

“晚輩曹丕,拜見荀令君!”

錦衣繡服的曹丕,看到荀彧從內堂出來,急忙一個箭步上前,躬身行了一個大禮,高聲說道。

“世子請起,何必多禮呀!愧殺老臣了!”

荀彧微微一笑,急忙伸手扶起曹丕,示意他堂上就坐。

“我雖是丞相世子,但於公我並無官職在身,而荀公乃是朝廷的侍中,尚書令。於私來講,荀公與我父親多年共事,情同兄弟。我乃是荀公的晚輩。所以於公於私,荀令君都當受我一拜。”

曹丕一副謙遜恭謹的樣子,一邊就坐,一邊賠笑說道。

“丕公子大清早的過來,當不是隻為了向老朽施禮請安來的吧?若有事,可直說就行,非是老朽無禮,稍等片刻,今日的折報到了,我便真的沒有時間在此與你敘禮閒談了。”

荀彧笑著點了點頭,眼睛看著曹丕,緩緩的說道。

他雖然此時也不過四十多歲的年紀,但不管從外觀樣貌還是行事風格,總給人一種老氣橫秋的滄桑之感,也有一種飽經風霜的沉穩泰然之感。

“父親遠征,精兵悍將,皆隨之而去!”

曹丕起身,目光炯炯:“但京師安危,不容小覷。我輩雖然不才,也想為國效力!晚輩此來,就是想替荀令君分憂,若京師有用我之處,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荀彧暗暗心驚,沒想到昨日才收到了丞相提醒警戒的折報,敘說劉備寫給益州劉璋攻伐許昌的事,今天曹丕便親自到府,毛遂自薦了!

“報!”

“報荀令君,三公子到府,已經在門外了!”

荀彧正在遲疑之際,府門外傳來曹植拜府的消息。

“既然如此,也讓三公子進來吧!”

荀彧轉頭看了看曹丕,沉聲說道。

曹丕提到曹植到來,麵色微微一變,但隨即恢複正常,起身來到堂前門口,等著迎接三弟。

“大哥?你也在這裡……”

曹植快步而入,一眼便看到了站在堂前的曹丕,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曹丕已經大步流星的迎了上去,抱住曹植的胳膊:“三弟,你的身體,可完全好了?多少次問候,隻因我也是病體初愈,未能到府看望於你。”

曹衝事件,波及甚廣!雖然最後以孫權設計謀害為由,結了此案。但由此案引起的,曹衝喪命,曹丕在鬼門關走了一遭,曹植也深陷冤獄,被打的遍體鱗傷!

之後的很長時間裡,曹氏宗族,晚輩們各自避諱,能不見麵的都以仆從傳話,所以曹丕之言,也是真情。

“晚輩曹植,拜見荀令君。”

曹植與兄長敘禮之後,來到荀彧麵前,彬彬有禮。

“難得,難得啊!你們兩兄弟今日同時來到我的府上,真是令我蓬蓽生輝,榮幸之至!”

荀彧笑嗬嗬的上前,輕輕扶起曹植,一手一個,牽著二人步入大堂,各自坐下。

“不知三公子來找我,有何事?”

荀彧吩咐仆從獻茶之後,示意他們退下,這才笑著問道。

“這……”

曹植看了身邊的曹丕一眼,略有遲疑。

“可是也想為國出力,報效朝廷之事?這是光明正大的事,又何必謙遜呢!”

荀彧淡淡一笑,假裝好不留意的隨口說道。

“正是如此……”

曹植定了定神,抬頭看著荀彧,將來之前組織好的語言緩緩說道:“父親南征,路途遙遠,糧草運輸,至關重要。晚輩不才,也知忠孝節義之事。因此近日在家,心中惶愧不安,常思自己日漸年長,卻每日屍位素餐,不與國家出力,不替老父分憂。”

“因此晚輩此來,想跟荀令君商議,若能討個押送糧草的差事做,上可以儘忠報效國家,下可以儘孝替父親分憂。”

荀彧點了點頭,轉頭看曹丕,曹丕麵色沉穩,不為所動,喜怒不形於色。

“好!好!”

荀彧麵帶微笑,慈眉善目的點了點頭。

心中卻想,他們兩個,一同前來,卻一個想著主內,護衛許昌,一個想著主外,運送糧草!

皆以忠孝為名,不知私下,果然是為了儘忠報國麼?

……

許昌。

諸葛聞德被拜為首席軍師的消息,如旋風一般,刮到了這裡。

誰都沒有想到。

統帥三軍的人,竟然不是那有著臥龍之稱的諸葛孔明。

而是諸葛聞德,這個名不見經傳的人物。

燈壁輝煌的皇宮大殿。

漢獻帝劉協,於清晨上朝。

雖然現在他手中沒有實權。

但仍舊是名義上的皇帝。

還是要照舊上朝,處理各地事務。

“諸位愛卿,今日可有事要報?”

劉協端坐在龍椅上,眼神卻滿是疲憊。

身為大漢天子,卻隻能是一個傀儡,這是何其的不幸。

好不容易剛趕走一個太師董卓。

結果又來一個丞相曹操。

導致劉協空有一腔熱血,卻什麼都做不了。

大殿之上。

馬騰踏前一步,麵露恭敬道。

“陛下!”

“我們收到消息,荊州之地,皇叔劉玄德拜諸葛聞德為首席軍師,統帥三軍,坐擁大軍數十萬,兵鋒正盛!”

“過段時間,想必就要和曹丞相交鋒了。”

雖然心中對曹操萬分不屑。

但同在朝堂之上,且大多都是曹操的人。

馬騰也不好多說什麼,隻能以丞相相稱。

聽到彙報,漢獻帝劉協稚嫩的臉上,並沒有多少表情。

這些年來經曆了太多,以至於他已經學會了處事不驚。

無論好壞,都保持同一副麵孔。

不過在心裡,劉協的心情,還是極為激動。

他在心底默默為劉備加油打氣。

雖然劉備雄踞荊州,已成一方諸侯。

但在劉協的眼中,劉備有著皇室身份,仍舊是自己的皇叔。

隻要能夠打敗曹操,那麼漢室,就仍舊是劉家的漢室。

他眼神望著荊州方向,暗自祝願劉備。

唯希望劉皇叔能在諸葛軍師的扶持下,大敗曹操。

早日回到許昌,匡扶漢室。

忽然,劉協想到什麼,疑惑道。

“等等,你剛才說什麼?”

“諸葛聞德?”

“朕沒記錯的話,之前不都傳聞,皇叔皆是靠著諸葛孔明之謀嗎?”

“為何會拜諸葛聞德為三軍統帥,首席軍師?”

馬騰恭敬回應。

“回稟陛下。”

“是這樣的,諸葛聞德和諸葛孔明,皆在襄陽。”

“傳言他們二人都有著驚天之謀,讓人感覺深不可測。”

“誰也不知究竟是哪位計謀。”

劉協頷首,心中很是興奮。

原本以為皇叔有著諸葛臥龍,就已經很厲害,足以和曹賊對抗了。

畢竟外界皆傳,‘臥龍鳳雛,得一可得天下。’

結果現在皇叔麾下不僅是諸葛臥龍,甚至還有一個同樣謀略通天的兄弟。

兩位諸葛家天才的扶持,皇叔何愁不能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