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許昌五大軍師,再謀荊州,對決諸(1 / 1)

第62章 許昌五大軍師,再謀荊州,對決諸葛!

中軍大帳,定下攻打荊州與江東的決定後,曹操想到諸葛匹夫的滅曹十二策,感覺頭痛,匆匆離開。

數日後。

許昌,丞相府邸。

近日丞相頻繁頭痛,已臥床有些時日。

今天頭痛漸消,狀態有所好轉。

曹操坐起身來,低頭看著堪輿師呈送來的堪輿圖。

圖上畫著的,是長江沿岸城郡與地勢。

曹操不日便要南下收江東,這幅精細的堪輿圖,可以說是重中之重。

兩名侍女腳步輕柔地行至銅雀爐前。

一名侍女蹲伏下身子,秀手前探打開銅雀香爐的肚門,小心翼翼的掃清爐子裡的爐灰。

另一名侍女一手執著送香勺,一手護在香燭前,以保香火不被風吹熄。

待得將香燭送至銅雀爐後,兩名侍女分彆手執搖扇,將香燭飄散出來的嫋嫋香塵輕輕扇向丞相方向。

這香燭,乃是禦醫調配的凝神香。

雖說不能根治曹操的頭痛,可確有寧心安神,緩解痛感的效果。

連日來,曹操日夜都是伴著這凝神香的藥香之氣入眠的。

丞相府中,往來行人無數。

作為主張朝廷軍政的大人物,每天不知道有多少官員豪紳想要上前巴結。

聞聽丞相頭痛,整個許昌有頭有臉的豪紳們都遣人送來名貴藥材。

靈芝、參王、冬蟲夏草,甚至是珍貴無比的天山雪蓮都送來了一對兒!

府上的管家帶著滿滿兩大疊拜帖走入房中,滿臉愁容地說道:

“啟稟丞相,今日又有十五家送來名貴藥草。”

“這些時日,光是這些名貴草藥便收了得有八大箱。”

“依您看,是不是該叫他們停一停了?”

曹操聞言不以為意,他聚精會神的看著堪輿圖,隨口吩咐道:

“把這些禮物都賣出去,折算成錢餉填入軍費之中。”

“至於那些能續命的藥材,留在庫內,以報不時之需。”

管家得令,恭敬行禮,快步退下。

丞相這已經是第三次擴充軍費了,難不成又要征戰了?

就在管家心中有所猜想時,曹操吩咐道:

“對了,喚荀令君入府。”

“遣下人將前幾日送來的上好甜糕送些來。”

管家得令,立刻去辦。

不多時,侍女便端著兩盒甜糕走入。

這甜糕乃是“桂香糕房”所做,每日隻產五枚,每枚五十錢。

二十枚為一盒,一盒便值千錢!

如此珍饈,就連許都的小皇帝,也隻能在年節吃上一兩顆。

而在丞相府邸,如此甜糕,尚有十五盒。

儘皆是達官顯貴所送。

而他們也不求前程,隻求無過。

管家離去半炷香左右,荀令君便信步入府。

他閒庭信步,即便是麵對掌控天下權柄的曹操,也是不卑不亢。

依臣禮,拜手躬身:

“荀令君,拜見丞相。”

見荀彧到來,曹操板著的臉終於露出了一抹笑容。

他招了招手,說道:

“荀令君,你我何須拘束。快些落座,嘗嘗這甜糕味道如何。”

荀彧也不端著,上前落座。

見甜糕盒蓋上印著的“桂香”二字,開口說道:

“桂香糕房的招牌,丞相好雅致。”

曹操笑著捏起一枚甜糕放入嘴中,手背敲了敲桌案上鋪陳著的堪輿圖,說道:

“荀令君,孤意欲南下,入主荊襄,收江東。”

“你且籌措出五十萬兵馬,八個月的糧草。”

荀令君的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抹憂愁。

曹操見狀,笑著問道:

“荀令君莫不是在擔心孤的頭疼之疾?”

“收複江東之日,便是孤頭疾康複之時。”

“江東小兒十萬水師安享六郡之地,孤心難安啊。”

荀彧聞言眉頭輕皺,他從曹操的話語裡聽出些許彆樣的意味。

荀令君去拿甜糕的手停在空中,原路送回。

他坐直身子,義正詞嚴地說道:

“丞相,江東六郡,乃是大漢的六郡,而不是丞相的六郡。”

荀令君與曹操宮共謀平亂,乃是求同存異。

為了漢家天下,輔佐曹操。

可若有半點離漢之心,荀令君便會寧死不從!

聽了荀令君的話,曹操眉眼突跳。

他笑著點了點頭,開口說道:

“荀令君,你多慮了。”

“孤乃漢臣,自始至終都是。”

荀彧聞言,這才是拿起一塊甜糕。

吩咐完荀令君以後,曹操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心思不由得一沉。

對付劉備,荀攸等人的離間計並未奏效。

若想要收複江東,那就要以荊襄為根據地,建立好與後方的錢糧運輸線。

但是,眼下劉備入主荊襄。

收複江東之前,必須先把這個礙事的劉備給處理掉。

沉思片刻,曹操下令道:

“傳孤口諭,命荀攸、陳群、賈詡、程昱、鐘繇再思對策。”

……………………

軍師府。

得了丞相諭令,荀攸、陳群、賈詡、程昱、鐘繇五人聚首。

五人齊聚,除了賈詡之外,其餘四人皆是眉頭緊鎖。

陳群率先開口,詢問諸公:

“驅虎吞狼之計並未奏效,還平白折進去兩城印綬,實乃大虧啊!”

“眼下,那劉備軍中的謀士定然已有防備。”

“丞相說再思計策,可該如何啊?”

程昱長歎口氣,搖了搖頭:

“隻歎那劉備軍師才智通天,竟屢屢看破我等計謀。”

“難道我等,竟真個如此天真不成?集眾人之謀,也鬥不過他一人?”

鐘繇不願聽這話,他開口反問:

“仲德,何苦滅自家誌氣,長他人威風?”

“一計不成,再想一計。難不成,那劉備的軍師還能次次都能看破?”

“劉備不過八萬兵馬,即便算上荊州十萬水師,也不過十八萬而已。”

“十八萬,不闔一戰!”

“那劉備軍師,根本沒有退路。咱們可以一計錯,兩計錯甚至是計計錯。”

“可劉備軍師,卻承受不住一次錯算!”

“我等隻需要成就一計,便可破劉!”

不得不說,鐘繇的話很有道理。

他們背靠曹丞相這座大山,以整個漢室為棋,執弈天下。

可劉備的軍師,隻有區區十八萬兵馬而已。

雙方的容錯率,根本不在一個水平上。

劉備的軍師,經不起一次失算。

而他們,卻隻需要一次成功。

眾人聽了鐘繇的話,苦笑搖頭。

“元常,伱這話,分明是在誇讚劉備的軍師。”

“那臥龍能以如此危急的局勢屢次破我大軍。”

“換作你我任何一人在他的位置上,恐怕都凶多吉少。”

“如此一看,反倒是我等五人加在一起,都不如他臥龍一人爾。”

原本還戰意高漲的鐘繇聽了這話,心裡的那股傲氣也瞬間減弱不少。

誠如眾人所言。

兩相比較之下,他們背靠曹丞相,背靠漢室,居然還能屢屢失敗。

這就足以說明,他們比不過臥龍。

鐘繇想說些什麼駁斥一番,可思忖半天也沒想出什麼話來。

最終隻得悻悻地座回原處,不再言語。

坐在首位的荀攸時刻關注著眾人。

他發現,自始至終,賈詡都沒有任何表態。

就連神態舉止都泰然處之,好似討論的這些,與他毫無關係一樣。

荀攸猜測,賈詡定然是心裡有計。

他開口問道:

“文和,可是想到了什麼?無須顧慮,但講無妨。”

賈詡被點名發言,他開口說道:

“我剛才一直在想,荊襄之地的真正難點是什麼。”

鐘繇聞言,不假思索地說道:

“還能是什麼?自然是劉備!”

賈詡搖了搖頭:

“非也。”

“劉備隻是入主荊州,他初來乍到,短時間內不可能統禦整個荊襄。”

程昱聽出了賈詡話裡的意思,他試探性地問道:

“文和,你的意思是……”

“荊州士族?”

賈詡點了點頭。

“正是。”

“試想一下,荊州士族盤踞多年,他們才是真正的掌權者。”

“劉備想要統禦荊襄,勢必要得到這些土著士族們的支持。否則事倍功半,寸步難行。”

“而士族又……”

話說一半,陳群茅塞頓開:

“士族又貪生怕死,不敢拿多年基業豪賭,皆是望風而倒的騎牆派!”

“誰贏,他們幫誰!”

“而丞相攜大軍南下,與劉備之間,孰強孰弱一目了然。”

“屆時隻要放出消息,這些荊襄士族們自然會傾向我們!”

眾人聞言,皆是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若是這樣,定然能成。

荀攸若有所思,他擔憂,如果劉備真能籠絡荊州士族,那又該如何?

他偏頭看向賈詡,發現賈詡還想要說些什麼。

荀攸開口問道:

“文和,你想的,可是此計?”

賈詡思忖片刻,最終搖了搖頭,說道:

“非也,並非如此。”

陳群眉頭輕皺。

不是此計,那還能是什麼?

“文和,彆兜圈子了,快說來聽聽。”

千呼萬喚,賈詡這才是勉強開口:

“荊襄士族今日多與許昌有書信往來。”

“他們也在多方權衡,尋求破局之策。”

“我想的是,不若將這些往來書信公開出來,告知天下。”

“逼迫荊襄士族選邊站隊。”

“他們想做牆頭草,那就逼他們不得不與劉備決裂。”

“屆時,人為魚肉,我為刀俎。”

“予求予取,之手可摘!”

不得不說,賈詡這“毒士”的名號名不虛傳。

不鳴則已,一鳴便是歹毒奸計!

這一招毒計,可謂是釜底抽薪,上屋抽梯!

你荊襄士族想要騎牆,那就逼你站隊!

書信一公開,便宣告著荊襄士族們徹底背叛劉備。

劉備眼下為名義上的荊州之主,豈能容許掌控之地有反叛者?

若是容他們存活,他這個荊州之主權威何在?

所以,這一番毒計,不僅僅是在逼荊襄士族們站隊。

同樣是在逼劉備抽刀!

如果劉備不抽刀,曹操大軍南下,荊州氏族反戈一擊。

如果劉備與荊州氏族大戰,則曹操坐收漁翁之利!

荀攸、陳群等人皆是倒吸一口涼氣,心中頗為驚異。

如此毒計,包羅萬象,將一切都算計到計謀當中。

眾人看向賈詡,皆是連連搖頭感歎:

“妙計,真乃妙計!”

“文和!此計當真刁鑽歹毒!”

“此計出,形如斷卻劉備雙腿!”

“沒了荊襄士族的支持,劉備這個荊州之主便如同水中浮萍,無所依靠!”

“若他劉備不跑,那便是甕中捉鱉!”

麵對幾人的誇讚,賈詡搖了搖頭。

他轉頭看向荀攸,開口問道:

“公達,依你看,此計何如?”

荀攸搖頭感歎:

“妙計!奸計!毒計!”

“文和,此計怕是你之前便已經想好了!為何不早些提出?”

賈詡笑而不語。

然而賈詡不說,荀攸也明白原因。

賈詡這個家夥,若是不問到他,他哪怕有妙計在胸也不會說出口。

賈詡賈文和,在這曹營,你還是明哲保身,沒有徹底敞開心扉啊!

不過,有此計,便足矣!

荀攸上下打量了賈詡一番,隨後開口說道:

“我這便向丞相通稟。”

“文和,此計若成,你占頭功!”

賈詡,你不喜歡站在台前,那我便偏要推你到台前!

對付諸葛臥龍,需要你的毒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