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說多錯, 少說少錯，我就不應該在元勳哥被圍攻的時候插那句嘴。”文在佑萬分懊悔。

後半段直播竟然都沒有人願意幫他解圍，直到最後一刻，靳民哥才插了一句：“在佑還是個孩子啊, 大家放過他吧。”

可是馬上都要結束直播了, 這個時候說這句話有什麼用啊。

樸誌賢從他旁邊冒出來, 拍拍他的肩：“去練習嗎？”

文在佑：“不是該到吃午飯的時間門了嗎？”

那個午飯——

方嘉瑞眉眼間門幾乎下意識露出了厭惡的神色, 天知道他有多少天沒有沾過足夠有味的食物。

文在佑：“其實偷偷吃一點，也沒有什麼吧？”

羅靳民：“可是我們現在已經被罵醜了。”

他可記得很清楚，那張截圖上麵的左一就是他，專門被人拎出來罵醜。

“說到這裡的話, 感覺FV對於你們的黑料都沒有處理, 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崔仁宇再怎麼忙的話, 發一條推特的時間門應當是有的, 但是他偏偏沒有發, 他就將那些謠言放在那裡, 冷處理。

文在佑想不通。

方嘉瑞卻是瞬間門皺了眉，因為需要直播, 所以他化了妝，精致的眉眼一簇一開，就在眉間門留下了淺淺的粉底印子。

“擔心什麼呢？我們該相信我們的經紀人才是。”方嘉瑞聳肩, 繞過堵在前麵的樸誌賢和文在佑：“與其一直想這些事情，那不如好好準備下一個舞台, 總感覺另外兩首歌都跳得不算特彆好呢。”

文在佑：“嘉瑞哥怎麼忽然變得這麼認真了？”

方嘉瑞拍拍他的肩：“我一直都很認真的。”

金元勳沒怎麼聽他們的談話, 他突然加快腳步，繞過先前走在前麵的幾個人，一路直接到了五樓, 崔仁宇的辦公室。

崔仁宇顯而易見很忙，他才剛掛斷電話，迎麵便又接了一個電話，等這一個電話接完，他才注意到門外站著的金元勳，於是走出來：“出什麼事了嗎？直播結束了嗎？沒有人搗亂吧。”

“沒有出什麼事，不過有些奇怪，為什麼對於被誣陷的黑料，沒有第一時間門澄清呢。”說到這裡的時候他頓了頓，發現崔仁宇在往後看，他也跟著往後看，才發現方嘉瑞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這層樓，就站在離他們不遠的位置。

崔仁宇思考了一下，對他們道：“一起進來吧。”

……

“其實是PENCIL公司內部的鬥爭。”崔仁宇以這樣一句話開始：“YOUMINE之前的執行經紀人孫智尚一直想要總經紀的位置，但是總經紀卻一直被成俊笑給霸占著，本來孫智尚打算轉到Syoung去做總經紀，但是被成俊笑給攪黃了，現在Syoung的總經紀是成俊笑一個朋友，所以孫智尚還在成俊笑手底下乾活。”

“成俊笑用他用得很合心意，當然前提是建立在孫智尚不知道成俊笑攪黃他前途的事情，不然成俊笑也不敢用，但是成俊笑小瞧孫智尚了，孫智尚最開始得到的消息是Syoung現在的經紀人是老板的親戚，但是後來他通過他更深的關係網發現了事實，就開始琢磨怎麼拉成俊笑下來，於是就做了這個局。”

崔仁宇想給自己點一根煙，但又想起以公司製度來說，在大樓裡抽煙要扣錢，於是他忍住了。

“我們Player需要做的就是從這些黑料裡麵衝出去，準確說，你們需要做的就是好好打歌，後麵的一切東西，都由我來。”

“孫智尚很厲害嗎？”方嘉瑞注意到了這個關鍵的名字。

崔仁宇：“當然，成俊笑以為孫智尚在成為經紀人之前就是一個普通的記者，但是我以前在DR的時候，有次意外讓我發現孫智尚就是SISI。”

“SISI？那個被譽為韓國記者無冕之王的家夥？”這次金元勳是真的震驚了，SISI可是號稱全國沒有他挖不出來的料的超級大記者，除了財閥和檢察廳不碰外，上到政界下到愛豆，每一次出場都爆的是大料，據說地下世界還有關於他的懸賞。

“所以我們現在要配合他做出一種確實被黑到了的樣子，這樣成俊笑就會放鬆警惕，然後等我們衝出來——”

“我們一定會衝出來。”崔仁宇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其實PENCIL公司的老板隻是示意成俊笑在合適的時機給我們一個下馬威，但是在孫智尚的竄動下，他現在就開始下水軍了，如果這個計劃失敗，那麼成俊笑一定會為PENCIL公司不喜，接下來孫智尚上位就更加容易。”

“可既然孫智尚這麼厲害的話，為什麼不把他挖來FV呢？”方嘉瑞真誠地看著崔仁宇，漆黑的眼瞳深深，透出美麗外表下天然的理智思維：“如果他是Player的執行經紀，那麼我們未來的發展，一定會更好吧。”

崔仁宇愣住了。

金元勳也愣住了。

“如果以幫助他拉下成俊笑為條件，讓他跳槽來FV，怎麼樣？”方嘉瑞偏頭看向窗外，灰綠樹皮的梧桐樹高高矗立，螞蟻順著樹乾往上，一如他想攀爬而上的心：“中國有句古話，叫始於微末，元老級彆的創始人身份，不比中途接手一個半殘的團更好嗎？”

崔仁宇反應了半天，才忽然道：“嘉瑞的孫子兵法學得真好，說不定是孫武的後代呢。”

方嘉瑞秒破功，頓時一頭黑線：“這不是孫子兵法，中國還有很多很偉大的兵法家，才不隻一個孫武。”

不能因為隻有孫子兵法傳到了韓國來，就認為中國隻有這一個兵法大家啊。

崔仁宇：“但說是這麼說，實施起來很困難啊。”

金元勳：“高薪，怎麼樣？”

崔仁宇：“社長恐怕不會同意。”

方嘉瑞：“我也隻是提一下，具體操作估計還得看仁宇哥了。”

是的，還是得他來操作啊，總不能讓五個孩子們動手。

但是怎麼挖、什麼時候挖，這是一個問題。

……

“智尚啊，今天Player那個團怎麼樣啊？”成俊笑最近心情不錯，不出意外的話，YOUMINE要回歸了，這次回歸的歌曲質量非常好，肯定會大賣，到時候他今年的年終獎就有著落了。

孫智尚扶了扶自己的無框眼鏡：“沒有特彆多關注呢，YOUMINE的個人活動開放了，最近都在處理和各大品牌商的關係。”

“一般來說，黑料放出來後的二十四個小時最關鍵，你以前是記者，網絡這方麵你最熟悉，網絡上的風向還需要你把關。”成俊笑拍了怕孫智尚的肩膀，一臉頗為器重你的樣子。

孫智尚的眼神冷冷的，被遮蓋在額發下，他道：“俊笑前輩，我以前隻是紙媒的記者。”

“但是區彆不大啊，不是嗎？”成俊笑麵帶微笑：“之前YOUMINE風波的後續事情你不就處理的很不錯嗎？隻要這一次把FV壓下去，以後YOUMINE網絡上的事情，我全權交給你。”

孫智尚心頭冷笑，麵上倒沒有表露出來：“我剛剛看他們的推特，好像是還沒有招收到非常好的運營老師，所以一直沒有澄清黑料呢。”

成俊笑：“那他們的粉絲呢？”

孫智尚：“感覺似乎沒有幾個粉絲存在，剛出道名聲就不好的話，估計電視台打歌也不會選擇他們了吧。”

成俊笑大喜：“好，好，好！智尚啊，你可做得真棒，以後就好好跟著哥，我們一起把YOUMINE打造成世界一流的偶像團體。”

孫智尚也朝成俊笑笑，像是真的相信了這個大餅一樣，他順從地點頭。

被成俊笑認為沒有舞台的Player眾人又被打包送到造型室內，為了準備Arirang TV的打歌舞台《Simply K-pop》，他們淩晨一點出發，淩晨五點做完造型，淩晨六點到電視台集合。出乎意料的是，他們居然是所有團體中最早到達的，電視台不大，所有團體都在一個比較大的會議室裡集合，這也導致了每來一個新的團體，他們都會過來問好。

在第五次90度鞠躬後，方嘉瑞忽然開始懷念起那個陽光頗好的樓梯間門了，雖然寂寞，但也安靜。

或許是因為他冷著臉的時候比較凶，又或者是因為他在組合五個人的中間門，反正羅靳民和文在佑不停地和前後左右的愛豆社交的時候，他悄悄靠近樸誌賢：“誌賢哥，總感覺這個節目的idol們要比《The show》的更加熱情呢。”

樸誌賢沉默了一會兒，他注視著隊內的老四，在想著怎麼和他解釋這其中的差彆。

相比於《The show》，《Simply K-pop》的舞台級彆要更低一點，通常是無法通過三大電視台打歌舞台來宣傳的團體才會來這裡打歌，當然也有比較大牌的藝人會過來打歌，隻不過因為電視台不大、又是國際台，所以收視率並不高，是小公司團體在電視上少有的曝光。

樸誌賢想了想：“可能是因為氣氛吧，總感覺這邊的氣氛要更加輕鬆一點呢。”

“哪裡輕鬆了，都給我嚴肅起來。”崔仁宇聽不得他們說這種話，這個無時無刻不想著走上人生巔峰的經紀人看向自己的藝人：“任何時候都要緊張起來！都要把你們的舞台當作人生的最後一個舞台一樣去珍視，去努力，能在FV出道，你們已經很幸運了，知道嗎？”

“nei。”

“這次因為電視台的原因，所有舞台都是錄播，錄播你們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方嘉瑞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

“我們組合會是最後一個錄製的，到時候你們都打起精神來，希望三遍以內結束，一定要給我放開了跳，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