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要去宮裡,可是茶溯洵一步一步跟著元優夏,根本不打算一個人留在屋子裡。
“要不然我還是留在這裡,畢竟不能把他帶進宮吧?”元優夏指了指茶溯洵,“他還是得留在家裡才行。”
茈靜蘭冷冷地看向茶溯洵,茶溯洵不甘示弱地瞪回來。
“我不放心他。”
“你欺負人還好意思說不放心我。”茶溯洵嘀咕著。
元優夏沒聽清茶溯洵在說什麼,茈靜蘭卻聽見了。
“沒什麼不放心的,反正他都失憶了。”元優夏替茈靜蘭整理了一下衣襟,抬眸笑道,“如果你晚上要值班的話,叫人來給我說一聲就好,我就不留燈了。”
茈靜蘭對茶溯洵的厭惡又加深一層,若是說以前,茈靜蘭並未過多在意茶溯洵,自從茶溯洵失憶後,茈靜蘭就格外討厭茶溯洵。
失憶了也依舊會耍心機,表麵上對元優夏乖巧,私底下在麵對茈靜蘭的時候又是另一副模樣。
茈靜蘭低頭親了親元優夏,“我會早些回來,有人會保護你的。”
他還是不放心茶溯洵。
元優夏點了點頭。
茈靜蘭漠然地瞥了一眼茶溯洵,這才離開。
等到茈靜蘭離開,元優夏才靜下心來雕刻木頭。
一旁的茶溯洵就坐在桌邊,一動不動地看著元優夏。
元優夏覺得茶溯洵看他的眼神很古怪,這讓他疑心這人是不是恢複記憶了,不過係統查看後告訴他說沒有。
這就讓元優夏更莫名了,不知道茶溯洵為什麼要這樣盯著他看。
他倒了水,茶溯洵還在看他。
元優夏沒忍住問,“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茶溯洵收回視線,“沒有。”
“那你看我做什麼?”
“……”茶溯洵的目光又投向元優夏,他這次看向了元優夏的耳朵,“你耳朵受傷了,需要叫大夫。”
元優夏下意識摸了一下耳朵,那是被茈靜蘭咬出來的。
被失憶的茶溯洵看到,元優夏莫名有一種帶壞孩子的錯覺,他試圖解釋,“那不是受傷了。”
“那個人咬你了。”茶溯洵很篤定,“他讓你受傷了。”
元優夏:“……這不是受傷。”
“那為什麼他要咬你,他在欺負你。”茶溯洵說,“他嘴上說喜歡你,但是欺負你。”
元優夏:“……”
“他不是欺負我。”
“我都聽見了,你在哭。”茶溯洵站起來,在元優夏麵前彎腰,他伸出手指指了指元優夏的鎖骨,“他咬你,他還對你說一些很奇怪的話。”
元優夏這下沒繃住,臉紅了。
一個失憶的成年男人,一本正經地和他說這種話題,讓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想,果然還是應該早點把茶溯洵送走才對,這個人不適合和他們待在一塊。
元優夏說,“他沒
有欺負我,你、等你以後有了喜歡的人就知道了。”
“喜歡的人?”茶溯洵坐回去,狐疑地看著元優夏,“就像你和那個人那樣?”
元優夏:“……啊,或許是吧,每對夫妻或者戀人的相處都是不一樣的。”
“夫妻、戀人。”茶溯洵思考著,“那我們算什麼?”
“我們什麼都不是。”元優夏放下手裡的刻刀,抬眸看著茶溯洵,“我和你,不是朋友,隻是你失憶,我暫時收留你,等到你知道了常識,我就會送你離開這裡,回到茶州,回你的家。”
“我的家……”茶溯洵略微茫然了一下,“我的家裡,有你嗎?”
“沒有。”元優夏說,“我不是你的家人,也不是你的朋友,記住了嗎?”
“不是家人和朋友,那就是夫妻和戀人。”
“不是。”元優夏無奈地笑起來,“除了這些,人之間還有很多的關係,比如說陌生人、仇人、有過數麵但不相關的人……”
“不。”茶溯洵搖頭,他一動不動地看著元優夏,“如果你和那個人那樣叫喜歡,叫戀人,那我也是。”
元優夏:“……”
“我見到你的第一眼就想一直和你在一起。”
“因為你沒有認識其他人,幼鳥破殼有雛鳥情節,你把我當你長輩了。”
“……”茶溯洵彆過臉,“你比我小,我才不會把你當成長輩!”
元優夏和茶溯洵說不通,他絕對去找一些書給茶溯洵看,讓茶溯洵好好學習一下——說起來,失憶了應該還能認字吧?他失憶的時候也認得。
……
藍龍蓮來找元優夏的時候,茶溯洵就坐在元優夏旁邊跟著元優夏一起雕刻小人偶,看起來格外認真,這一幕有些詭異,藍龍蓮在旁邊站了一陣才開口,“小夏。”
元優夏抬頭看過來,他對藍龍蓮那身華麗富貴如孔雀般的打扮已經免疫,隻招呼著,“來坐。”
“你在刻什麼?”
“玩偶。”元優夏說,“刻完出去擺攤,創業。”
藍龍蓮盯著元優夏刻的東西看了半天才笑道,“你這速度,多久才能出一次攤?”
“沒關係,慢慢來嘛。”元優夏並不在意,“反正平時也沒事。”
藍龍蓮點點頭又瞥了一眼茶溯洵道,“我已經給秀麗寫了信,讓她和茶家聯係,茶溯洵在這裡。”
聽見自己的名字,茶溯洵抬頭看過來。
“用不了多久你就要回去了。”藍龍蓮問,“期待嗎?”
茶溯洵盯著藍龍蓮看了一眼,然後皺了皺眉,“多管閒事。”
藍龍蓮:“……”
他看向元優夏,“這人失憶了好像更討人厭了,要不然你現在就把他趕出去吧。”
茶溯洵默不作聲地拽緊了元優夏的衣服。
元優夏垂眸看了一眼,又去看茶溯洵,茶溯洵表情有些糾結,似乎是在思考要怎麼和元優夏說讓元優夏彆搭理藍龍蓮。
大概都是失憶過的人(),元優夏對失憶後的茶溯洵總是有幾分寬容。
他和藍龍蓮道?[((),“彆嚇他了,畢竟他現在腦子都壞了。”
藍龍蓮:“……”
這話實在有些好笑,藍龍蓮沒忍住笑了出來,然後說,“你現在幫他說話,等他想起來之後,你現在說的這些話和他對你做的這些事情,他到時候隻怕想要殺你滅口。”
“那就到時候再說吧。”元優夏莞爾,“現在他還是個失憶症人呢。”
“但願他到時候還願意記得幾分你對他的好。”
茶溯洵麵無表情地看著藍龍蓮。
元優夏覺得好笑,他問,“你什麼時候給秀麗小姐修的書信?”
“昨日。”藍龍蓮說,“我本來打算自己去的,不過茈靜蘭擔心有人是裝失憶,讓我多看看你。”
元優夏看了一眼茶溯洵,“他的確是真的失憶了,估計也想不起來了。”
“其實這樣也好。”
元優夏不知道對茶溯洵來說好不好,反正對他來說還挺友好的。
雖然茶溯洵失憶……說到底還是因為他。
元優夏想到這裡,覺得茶溯洵還是不要恢複記憶比較好,要不然到時候第一個死的就是他。
嗯,茶州那邊還是趕緊來人把茶溯洵帶走比較好。
他這樣琢磨著,又想著要和茶溯洵好好說說,彆到時候茶州那邊來人了,茶溯洵不願意走,那可有點麻煩。
他手下一鬆,疼得輕呼一聲。
想事情太入神刻刀劃傷手了。
“怎麼樣?”藍龍蓮一驚,連忙看過來。
“沒事。”元優夏搖了搖頭,“不相信碰到了。”
旁邊的茶溯洵一言不發地握住元優夏的手就要往嘴裡含。
【彆讓茶溯洵嘗到你的血。】係統提醒,【要不然他十有八九會想起來。】
元優夏忙縮了縮手,“彆……我進去處理一下。”
茶溯洵皺眉,隻能跟著元優夏進屋。
他說,“血。”
元優夏嗯了聲,“沒事,沒兩天就好了。”
“我沒看好你。”茶溯洵眉頭皺更深了。
元優夏有些好笑,“跟你又沒什麼關係。”
藍龍蓮在身後盯著茶溯洵看了半晌,心想,茶溯洵失憶後該不會對小夏有了什麼彆的感情吧?這樣的話,到時候茶州來人能把茶溯洵帶走嗎?
等把手止了血,又包紮了一下,藍龍蓮才說,“做這樣的事情很容易傷到,你還是換彆的方式擺攤比較好吧?”
“今天是意外。”元優夏嘟囔著,“平時我沒有受傷的,今天是因為走神了。”
“你也知道會走神。”
元優夏:“……”
他摸了摸手指,“沒事的,反正也不是什麼很嚴重的傷。”
“還疼嗎?”藍龍蓮問。
元優夏搖了搖頭,“疼也隻是疼那麼一瞬間
() ,現在不疼了。”
“到時候靜蘭回來看見的話。”藍龍蓮笑了一下,“怕是要後悔今天沒帶你一起走。”
元優夏:“……”不至於那麼誇張。
……
茈靜蘭回來的時候是淩晨。
元優夏還在睡夢之中,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他被人摟入懷裡。
元優夏聲音模糊不清,“回來了?”
茈靜蘭低低地嗯了聲,伸手去握元優夏的手,“睡吧——”
他聲音陡然一轉,“手怎麼了?”
“……”元優夏腦子還沒轉過來,茫然了一會才說,“白天的時候不小心劃到了。”
茈靜蘭拉著元優夏的手出被子,看著被包紮的手指,“疼嗎?”
“有一點。”元優夏縮回手往茈靜蘭懷裡鑽,“但是我現在更想睡覺。”
茈靜蘭心頭後悔,“該和我一起去的,這樣肯定就不會劃到了。”
元優夏睜了睜眼,笑了一下,“意外不用這麼擔心,躲過了這次說不定會有更大的傷呢?這次受傷了就不會有下一次了。”
茈靜蘭重新把那隻手握住,抵在唇邊親吻,他低聲說,“想……時時刻刻都和你在一起。”
“那等你什麼時候覺得合適了,我們就出去……嗯,逛逛八州好了。”元優夏聲音很輕,“你覺得可以嗎?”
“可以。”茈靜蘭親了親元優夏的唇角,溫柔道,“你想去哪裡我就陪你去哪裡……等到皇上徹底坐穩了位子,有許多擁護者的時候,我們就去。”
元優夏彎了彎眼眸,又打了個哈欠,含糊著說,“好。”
“睡吧。”茈靜蘭摸了摸元優夏的腦袋。
元優夏嗯了聲陷入茈靜蘭的懷裡,又閉上眼。
茈靜蘭的唇抵在元優夏額頭親吻。
他希望紫劉輝能快些成長到他覺得可以不再需要他的時候,希望紅秀麗能在朝堂快些立足,這樣……他就和元優夏一起,離開紫州去往其他地方。
去哪裡都行。
他輕輕地摩挲著元優夏的後頸,然後閉上眼。
元優夏迷迷糊糊地睡了一陣,又總覺得自己做了什麼噩夢,睡得不太踏實。
外麵的天已經大亮了。
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茈靜蘭推門而入,眼底含著笑意,“醒了?”
元優夏點了點頭。
“今天我休息。”茈靜蘭在床邊坐下,朝元優夏伸出手,把元優夏半抱起來,“要不要出門走走?”
“出門?”元優夏忍不住打哈欠問,“去哪裡?”
“看你想去哪裡?郊外?”
“聽說城外有一座寺廟。”元優夏抬眼看著茈靜蘭,“要不要去祈福。”
“好。”茈靜蘭沒有什麼異議,“吃過東西我們就去。”
元優夏唔了聲。
他簌了口,揉了揉臉在桌子前坐下問,“茶溯洵呢?”
茶溯洵從門外進來,瞳
孔一動不動地看著元優夏,“祈福,我也要去。”()
茈靜蘭握緊了筷子,卻沒有插話,等著元優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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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優夏看了一眼茈靜蘭的手,又去看茶溯洵。
茶溯洵又重複了一句,“我也去,我要和你一起去。”
元優夏說,“今天,你就算出去也不能和我們一塊。”
拒絕了,茈靜蘭的手又慢慢地放鬆下來。
被偏愛的、被選擇的、是他。
“為什麼?”茶溯洵不明白,“為什麼他能去我不能?”
“因為我和他,我們兩個。”元優夏強調,“我們是去約會,你不適合跟我們一起。”
“約會做什麼?”茶溯洵又追問,“為什麼我們就不能在一起。”
元優夏無奈,茶溯洵就算失憶了也有一套自己的想法和說法,他根本說不過他。
“因為他是我的愛人,所以你們不能在一起。”茈靜蘭淡淡地開口,“我們隻有彼此,沒有第三者,你也一樣。”
茶溯洵奇怪問,“那為什麼你不是那個第三者?”
元優夏:“……”
“因為我們先認識,先互表心意,最重要的是,小夏不喜歡你。”
茶溯洵:“……”這都是這個男人的一麵之詞,他可不會聽。
茈靜蘭挽起袖子把灶台裡的火撥弄了一下又抬頭,“你做什麼?”
茶溯洵冷冷問,“你憑什麼不讓我跟小夏一起去寺廟祈福?”
“我憑什麼讓你去?”茈靜蘭反問。
茶溯洵說,“因為如果不是你,小夏不會拒絕我一起去的請求。”
“那可真是遺憾,誰讓我和小夏愛意相通呢?”茈靜蘭說。
茶溯洵:“……”
“等茶州來人之後,你跟他們回茶州。”茈靜蘭平靜道,“沒有趁你失憶的時候把你殺了,我覺得我已經很大度了,我不想讓一個整天覬覦小夏的人跟在他身邊。”
“我不走。”茶溯洵說,“你想趕我走,做夢。”
“我不趕你走。”茈靜蘭說,“不過到時候你走不走也由不得你,更何況,小夏不會留你在這裡,你對他來說,有生命威脅。”
茶溯洵愣住,他之前也聽說過這樣的話,可是他並沒有放在心上,因為元優夏一直有留著他在身邊,並且沒有避諱他。
“並不是失憶了之前的事就不存在了。”茈靜蘭平靜道,“你把他逼入土匪窩差點被土匪強娶,又逼他跳下水……後來又入院試圖帶走他,這些並不是你失憶了就一筆勾銷了。若是你在小夏身邊,有朝一日你想起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殺了他,你以為這種事情我會讓他發生嗎?”
他會……殺了小夏嗎?
茶溯洵慢慢地攥緊拳頭,他才不會!
“我並不想和你多說什麼。”茈靜蘭端了湯錯過茶溯洵身邊,“你還是離開紫州,回到屬於你自己的地方去,也不至於我看見你的時候總想殺了你。”
茶溯洵
() 看著灶裡劈裡啪啦燃燒的火,又抬了抬手,他看著自己的手,皺了眉。
他……想起來之後真的會殺了元優夏嗎?
他是這樣冷酷無情的人嗎?
可是所有人都這麼說的。
他摸了摸心臟處,一想到自己可能會殺了元優夏就會感到心口悶悶的。
這種感覺他醒來之後從未有過。
他不想傷害元優夏,絕對不想。
為什麼那些人都這麼說?
……
“騎馬……可是我不會騎。”
“沒關係,我帶你去。”茈靜蘭在馬上朝元優夏伸出手。
元優夏借著那股力道坐到茈靜蘭麵前,他被茈靜蘭摟著腰,眨巴了一下眼,“要不然,你教我騎馬吧,這樣到時候我們出去遊走八州的時候,就能一起騎馬走了。”
“好。”茈靜蘭爽快答應,“等會從寺廟回來,我就教你。”
走的時候元優夏回頭看了一眼,茶溯洵站在樹後,用一種迷茫的表情看著他。
元優夏揮了揮手,“你可以出去逛逛,去哪裡都可以,不過要記好路,不要走丟了。”
茶溯洵心頭跳動了一下,他的手扶上書,眼底露出笑容。
元優夏……在擔心他。
他不想傷害元優夏,也不想恢複記憶之後的自己傷害元優夏。
可是他也舍不得走。
他回到屋子,看著自己這些天和元優夏一起雕刻的小人偶,神色一點一點地黯淡下來。
他握住其中一個小人偶,小人偶上麵有著暗紅色的血跡,他看了許久才揣進懷裡。
在確定自己不會傷害元優夏之前……茶溯洵打定了主意。
他這樣離開,或許元優夏會一直記得他,然後等到他回來的時候……
……
“茶溯洵寫的信……”元優夏握著那張薄薄的紙看向茈靜蘭,“他走了。”
茈靜蘭問,“舍不得?”
“不是。”元優夏搖了搖頭,“隻是他失憶著,身上又沒有錢財……難免有一些擔心,他為什麼不等茶州來人接他?”
“大概是失憶了也不想被人安排著走吧,你放心吧。”茈靜蘭把紙接過來,“他那樣的人,就算失憶了也沒有人會算計得到他,也能過得好好的,而且他武功還在——”
茈靜蘭的聲音在看到那封書信的最後一句話時戛然而止。
——等我回來。
茶溯洵當然預料得到茈靜蘭會看這封書信,所以最後這句話……難道沒有在有意挑釁他嗎?
茈靜蘭麵無表情地想,他可不是會被輕易挑釁到的人,茶溯洵留錯信了。
“怎麼了?”元優夏見茈靜蘭不說話了問。
茈靜蘭默默地把紙揉成一團,然後把元優夏擁入懷中,“小夏,你不會喜歡他對嗎?”
“當然。”元優夏奇怪,“怎麼突然這麼問。”
“你擔心他,我會吃醋。”茈靜蘭說。
他聲音裡沒有什麼特彆的情緒,元優夏卻彎起唇來,“你在撒嬌嗎?”
“……嗯。”茈靜蘭低下頭,在元優夏額頭落下親吻,“撒嬌,所以,隻喜歡我一個人。”
“隻喜歡你一個人。”元優夏說,“這輩子,不會有第二個人。”
茈靜蘭把元優夏抱得更緊了,聲音鄭重又低沉,“我愛你。”
“巧了不是?”元優夏眉眼彎彎,“我也是,愛你。”
他選擇了為茈靜蘭留下來,那麼就會……遵守自己的諾言和愛意。
茈靜蘭的吻又輕又柔,含著元優夏的唇,溫柔至極。
其他世界的人也沒關係,隻要在他身邊就好了。
他可以稍微自由一點地……和元優夏一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