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大丫抽了抽,用她軟糯糯的哭腔繼續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努力賺錢的,一定不會讓你在外麵風餐露宿的,不過,你可千萬要早些回來啊!”
“嗯嗯,我都答應你,也會儘快回來接你的,接你去更大更繁華的城市當老板娘,可好?”蘭溪故意調笑道,努力調節悲傷壓抑的氣氛,隻是走一陣子而已,怎麼搞得跟生離死彆似的,這樣不好。
“······!”
一直到雞的啼鳴聲四起,姐妹倆起床穿衣洗漱都覺得還有很多未儘之言。
酒樓的所有人一起在酒樓門口送彆蘭溪一行人離開,大丫靠在劉玉如懷裡眼中含淚,眼巴巴的望著蘭溪,想哭又不敢哭,妹妹隻是出一趟遠門而已,不能哭,不吉利。
蘭溪也是緊緊盯著大丫,馬車越走越遠,大丫越來越小,直到拐了一個彎,再也看不見了,蓄在眼眶裡的眼淚才不受控製的落了下來,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離開大丫,遠涉他鄉。
以後無論如何還是要把大丫帶在身邊才能安心啊。
第一站自然是去州治——錦官城,翻過一座山,居高臨下的遠遠就看見一座古色古香的城市,確實很大,一眼望不到頭的感覺。
所謂望山跑死馬,蘭溪這回是親身體驗了,明明一眼就能看到,他們卻是又用了一日時間才到,中間還找了個驛站住了一晚,第二日午後才晃晃悠悠到了。
進了錦官城住了幾日,東逛逛西看看,吃吃美食,買了一些稀奇玩意兒後就一路向北行,不過,因為既不趕時間,也不用趕路,所以他們一路走走停停。
蘭溪可是做了攻略的,但凡一些大的城市,隻要不是特彆偏離主線路,他們都要繞道去看看,還有一些她在後世聽說過卻沒有去過的特色小城之類的,他們也會去。
真真是把這一趟出行搞成了旅遊,趙鐵牛連連感慨自己幸好跟來了,不然他得後悔的把大腿都給拍斷。
玩倒是玩開心了,就是花錢如流水呀,害得蘭溪每天都要抱著錢袋子感慨,銀子不夠花,完全不夠花。
隻能寄希望於大丫了,希望她是一個隱藏的經商小天才,這一次能把她的經商天賦給挖掘了出來,在她離開的這段時間裡賺得盆滿缽滿,然後寄大把的銀子給她花,讓她從此過上混吃等死的生活。
嘿嘿······。
這話要是被趙鐵牛給知道了,他第一個不同意,非得跳起來給蘭溪一個爆栗子,他長這麼大,不要說見了,就是聽都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人。
好吧,現在他見到了,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每到一座大城,他們吃喝玩樂一圈下來後,都會見到蘭溪給劉一手幾張紙,再這般那般交待一番後劉一手就走了,要不了多久,劉一手就會帶回來一大袋銀子或是幾張銀票,驚得他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我的老天爺啊,這銀子未免也太好賺了吧。
所以,他們看了一路的風景,也順便賣了一路的方子。
從繁花似錦、百花爭豔的春天,一直走到紅葉鋪滿山,路邊的野菊花燦若雲霞時,才終於走到了京城——平世,才終於看見了高大巍峨的城牆。
幾人互相看著彼此,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雖說是一路遊玩著來的,可畢竟也是一直在路上啊,再說這個朝代可不比現代啊,有那麼多高科技,還有柏油大馬路。
此時的幾人均是風塵仆仆,除了一雙雙透亮的眼睛,可以說是與出發時判若兩人,頭發長了、胡子也長了,人也都曬黑了。
特彆是趙鐵牛長成了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黝黑大漢,不要說彆人,就是與他爹娘麵對麵,可能都認不得他了。
蘭溪、琉璃還有劉海峰竟都長高了不少,可能是太陽曬多了,鈣補足了吧。
劉一手老爺子竟一改在酒樓時的懶散,整個人精神奕奕、老當益壯,背著大刀、坐在高頭大馬上頗有江湖遊俠的豪氣。
他們進城後想著先找一家清靜些的客棧住下來,再慢慢去尋摸一個清靜的院子租賃下來暫住。
“水雲邊客棧,名字可真好聽,劉老爺子,要不就這家?”琉璃撩起門簾,蘭溪和她一起探出腦袋、伸長脖子稀奇的盯著大街兩邊琳琅滿目的店鋪,古人取名字還是挺浪漫的。
“行,聽丫頭的,就這家。”劉一手笑著回答,招呼著趙鐵牛把馬車停到客棧旁。
蘭溪剛一跳下馬車,處於興奮中的她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一柄寒光凜冽的劍已經直逼她的咽喉而來,她隻來得及下意識的後仰,堪堪避開鋒利的劍芒。
劉一手倒是第一時間注意到了,然而出劍的人動作太快了,快到他還來不及抽刀,劍就已經架在蘭溪的脖子上了,他瞬間就被驚出了一身冷汗。
“你是誰?”執劍的人冷聲問道。
蘭溪:······nmp,老子剛到這裡,人生地不熟的,你來問我是誰?還把劍架在脖子上問,我們很熟嗎?
她渾身僵硬,心卻跳的很快,咚咚咚都快要跳出喉嚨了,呼吸急促,卻一動不敢動,甚至都能感覺到劍身所散發出來的陣陣寒意,讓她在這並不冷的天氣裡卻渾身冰冷,手心、背脊以及額頭卻又滲出汗珠來。
原本很矛盾的感受此時卻正在她身上同時發生。
“這位公子,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你看我們此時的樣子也能看出來是剛到京城,我們應該不認識吧。”蘭溪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一字一句謹慎著回答,聲音有些發顫,生怕惹怒了眼前這位爺,劍尖再進半寸,她可能就當場去見閻王了。
“從何處來?”執劍人的聲音沒有任何情緒。
劉一手很著急,握刀的手,青筋暴起,大刀一抖,發出鏗鏘之聲,卻不得不壓抑著滿腔的怒火。
一是從實力來說他確實打不過這人,更何況人家還帶了侍衛。
二是蘭溪還在對方手裡,他不敢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