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貓崽子也就算了,旺財自覺它是狗叔叔,它是長輩,總不能去跟晚輩計較,可棉球你這個不要臉的也跳到小主人的懷裡去,算怎麼回事啊?
它焦躁的圍著蘭溪打圈圈,並不停的朝著棉球吠叫,可是它又不敢叫的太大聲,因為小主人告訴過它,不能大喊大叫吵到彆人,它一直都很聽話,所以,不能破口大罵,隻能壓著嗓子,低低的嗚嗚,好不可憐。
蘭溪又隻得騰出一隻手來摸摸它的頭,安撫安撫它受傷的脆弱小心靈。
再一次把這五隻小崽崽放回窩裡,她蹲在窩邊看著他們呼呼大睡的樣子,就覺得有些奇怪,明明都是很醜的樣子,又為何給人一種很可愛的感覺呢?
怎麼形容呢?就是一種醜萌醜萌的感覺。
“二丫,找我啥事啊?”大丫推門進來,一屁股緊挨著蘭溪坐下,巴在她身上問道。
蘭溪扒拉開八爪魚似的大丫,裝模作樣的去抱了一個小匣子過來,打開,大丫好奇的伸長腦袋湊過來看。
“這麼多年我想你應該也看出來,這家酒樓是我的,是嗎?”
大丫點點頭,雖然她一直有猜測,但現在聽到妹妹親口承認了,她還是覺得有些不敢相信,“真是你開的呀?二丫,你到底是從哪裡來的這些銀子啊?”
“從哪裡來的銀子你彆管,這是酒樓的房契,還有這些是南星、琉璃,包括後麵來的空青曾青等人的賣身契,你看一下,收好。”蘭溪從匣子裡一一拿出來展示給大丫看,一邊看一邊介紹。
“你收著就行了啊,給我乾什麼?我、我都保管不好這些東西的。”大丫瞬間想起了蘭溪第一次拿銀子給她保管,不但銀子沒保住,還連累妹妹挨了一頓毒打,她每每想起這事就自責的不行。
“你能保管好的,我相信你,之前那樣的事你絕不會再讓它發生第二次了是吧?你看這幾年,你管理酒樓的賬目不都管理的很好嗎。”蘭溪眼神堅定的看著她,語氣溫和。
是的,這幾年酒樓的賬目都是大丫和劉忠良一起做的,蘭溪隻是一月兩月查看一下,做到心裡有數就行了,大丫一直做得很好,她做賬很細心、謹慎。
大丫還要再說什麼,蘭溪不等她開口,繼續道:“還有件事要告訴你,你千萬不要太驚訝啊,槐樹村裡的磚窯坊和家具作坊也都是我的。”
大丫一把捂住嘴,眼睛溜圓的瞪著她,驚呼道:“二丫!”
蘭溪笑了笑,在這個與她相依為命的小姑娘麵前,她毫不掩飾自己的小得意,“怎麼樣,你妹妹厲害吧?所以,就算你以後不嫁人,我也是養得起你的。”
“二丫,你何止是厲害啊,你是非常厲害好嗎,你是怎麼做到的?”
“這是秘密哦,你隻需要知道你以後可以抬頭挺胸的活著,喜歡什麼、想要什麼買就是了,再也不用看人臉色,再也不用小心翼翼。”
“二丫······。”一瞬間,所有的辛酸往事一起湧上心頭,鼻子一酸,大丫撲過來抱著蘭溪哭了起來,“這些年你一個人,再難都不說,我什麼都幫不上你”。
“好了,乖,彆哭彆哭,隻要你好好的我便不會覺得難。”蘭溪抱著大丫,輕撫著她的背,“快來看看,這是兩家作坊的賬本,你了解一下。”
大丫抹了把眼淚,抽抽嗒嗒開始翻看賬本。
待她看完,蘭溪又拿出一遝紙來,道:“這是城郊蓮花莊的契書和莊子上人員的身契,蓮花莊上次我們一起去過的,還記得嗎?李莊頭年前也來送過年禮,晴好的天氣,你若是在酒樓裡待煩了膩了,可以帶著人經常過去巡查遊玩,住幾天也是可以的。”
都這樣了,若是大丫還感覺不出來不對勁,怕就是個傻子了,她板起臉,問:“二丫,你什麼意思?為何突然跟我說這些?”
“你先彆急,等我說完我會告訴你為什麼的。”蘭溪抓住大丫的手,揉了揉,哎呀,這小手可真柔軟啊。
蘭溪又拿出一張紙放在大丫麵前,看著她的眼睛認真道:“大丫,這是你的賣身契,我讓劉老爺子以崔家的名義從爹的手裡把你買下來了,你看上麵有官府的印章,說明這是真實有效的,以後爹娘再也不能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了,高興嗎?”
“二丫······!”大丫嗚咽了一聲,剛剛止住的眼淚又大滴大滴的往下掉。
“現在我們應該開心才是啊,從此以後我們就隻屬於自己了,所有的苦難也都熬過來了,不會再有人打罵我們,也不會再有人逼著你嫁人了。”蘭溪的眼淚也嘩啦啦的往下掉,七年了,七年的隱忍,七年的籌謀。
大丫突然想起什麼,抬起蓄滿眼淚的大眼睛看向蘭溪,問道:“那你的呢?”
蘭溪調皮一笑,朝她眨了眨眼睛,眼裡是一片亮晶晶的水光,她揚起手裡的另一張紙道:“我的在這裡呀。”
“那這個賣身契我們要怎麼處理?要藏起來嗎?”大丫神色鄭重地問道。
“不用藏,燒了就行。”
“那我們一起燒吧。”大丫說著就拿來了燭台,模樣甚是認真。
“二丫,以後娘真的不能再打我們了是嗎?”大丫還是有些不敢置信,那些被毒打的恐懼深入骨髓,讓她身子都不由自主的的抖了抖。
“當然,就算沒有這賣身契,她······。”蘭溪冷哼了一聲,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怕是也自顧不暇吧,“我這也是以防萬一,多一手準備而已。”
張翠蘭腦子不正常,蘭溪怕自己不在時,萬一她發瘋,非要給大丫說親,逼她嫁人,而周玉柱也是一個利益之上的人,與姐妹倆毫無半點父女之情可言,隻要有利可圖,怕是半夏也勸不住。
更何況,她也不是全然信任半夏,就算最後她能處理了半夏,但若是大錯已鑄成,可沒有後悔藥呀。
所以,乾脆從根源上斷絕一切的可能性。
“那還有事嗎?”大丫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