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我不做妾(1 / 1)

還好,林夫人並不介意她接不接話,自顧自地繼續說道:“不過,她不喜歡你是她的事,我可是還蠻喜歡你的,能乾自是不用說,小小年紀就開起酒樓來了,雖然不算大,但這份魄力難得,將來管家賺錢定是手到擒來的事。性格也蠻對我胃口的,還能管得住我家那個皮猴子,我家不講究出身,你若是能看得上我家那小子,我倒是不介意你做我的兒媳婦哈!”

蘭溪:啊?!

怎麼越說越離譜了?

“不是不是,夫人,你可彆說這些話來嚇唬我一個小丫頭啊!”蘭溪都快要哭了,“首先,我還小,從未考慮過婚配之事。其實,婚姻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能由我一個小丫頭說了算?”

“哦——,對,你說的也是,是我心急了,你彆放在心上哈。不過,我覺得你也可以上上心,我說的話一直都算數哈,若是你及笄後想嫁人,可以優先考慮一下我家小子嘛,我家子城也算是一表人才、儀表堂堂嘛,不比瑾兒差多少的,不算委屈了你吧!”

“夫人啊,你可饒了我吧,承蒙你看得起我,林公子非常好,是我實在高攀不起啊!所謂低嫁高娶,以林公子的俊逸風流,也定然是要娶高門大戶家的小姐的。”

“哎——”林夫人瀟灑的一揮衣袖,說道:“我們林家不過是商戶之家,不講究那些。實話跟你說吧,我實在是不喜歡那些高門大戶家的小姐,肚子裡的彎彎繞繞太多了,跟我娘似的,跟她說一句話,我得想了又想,她說一句話,我也得想了又想,還總是想不明白。要是真娶一個像我娘那樣的兒媳婦,啊——,”她哀嚎一聲,“我還不如乾脆買塊豆腐來一頭撞死得了!”

蘭溪:······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負負得正嗎?兩個心思深沉的人生了一個心思簡單純粹的孩子?就跟她在現代的新聞中經常看到說兩個學霸,都是名校畢業的夫妻生的孩子卻是學渣一個,次次考試全班倒數第一。

艾瑪,還真有這樣的事啊?說實話她以前是不信的。

終於送走了林夫人,蘭溪長長籲了一口氣,跟那種心思深沉,說話滴水不漏的人交談累,其實跟這種直來直去、口無遮攔的人說話也累,因為人家可以肆無忌憚的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不用考慮後果、不怕承擔責任,而她不能。

她得小心謹慎、思前想後、權衡利弊。

這母女倆可真行啊,輪流來折磨她,不行,解鈴還須係鈴人,這事還是的跟崔瑾說清楚才行。

沒讓蘭溪久等,下午下學後,崔瑾就來了。

還沒等蘭溪問,崔瑾就期期艾艾地先開口了,“二丫,我要去京城上學了。

“嗯,我知道了,這是好事啊,那你趕緊去啊。”

“我不知道這一去要多久才能回來,我怕你會忘了我。”

“那不能夠,你這麼活生生的一個人怎麼可能說忘就忘呢,放心吧,忘不了,就是棉球和旺財,哪怕等我七八十歲,老掉了牙齒也不會忘記它們的。”

把他跟一隻狗一隻貓相比,崔瑾有些不高興,但他壓下不悅,臉色漲紅,急急說道:“二丫,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這兩年來,雖然我從來沒有明說過,但我以為你能明白我的心意。”

蘭溪: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想明白啊。你倒是直接,不過,你覺得你一個小屁孩,現在來跟我說這個合適嗎?

“崔瑾,我今年才十歲,你也不過才十三歲,現在說這些是不是太早了?”

“不早,難道你從來就沒有想過以後嗎?從來就沒有想過我們的未來嗎?”

蘭溪有些無語,“我隻問你一句,你的婚事你可能做主?”

崔瑾的臉色一時有些尷尬為難,嘴唇張張合合,吞吞吐吐了半天才說道:“正妻的位置,恐怕你的身份夠不上,我確實沒有辦法,但隻要有我在,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受半分委屈的,隻要將來你一旦生下孩子,貴妾,甚至是平妻的位置我一定會為你爭取的。

蘭溪聞言,差點都要被他氣笑了,怎麼說呢,其實她不是沒有考慮過崔瑾,兩人自小就認識,也算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了,彼此什麼脾氣秉性也都清楚,更何況崔瑾對她有意,她也對崔瑾比旁人多幾分親厚。

可是,現在她卻突然覺得她還是不夠了解崔瑾,怎麼會一直自以為是的認為他是不在乎門第的呢?

她覺得自己真是可笑又可悲啊,這個時代的人又怎麼會有不在乎出身門第的呢?

然後,她就真的笑出了聲。

崔瑾在她突發的“咯咯”笑聲中變了臉色,麵色肅然,眼神責備:“你笑什麼?你是覺得我為我們的未來規劃很可笑嗎?”

平時任她沒大沒小的玩鬨也就算了,這都什麼時候了,他正在說如此重要嚴肅的事情,她竟然還能“哈哈哈”大笑。

蘭溪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眼淚,身子前傾,微微仰頭看著崔瑾的眼睛,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崔瑾,我周二丫不做妾。”

不是賭氣,不是拿喬,不是故作姿態,就是陳述一個事實,她雖然是笑著的,眼睛裡卻沒有絲毫笑意,眼神冰冷,裡麵暗沉沉的,像是洶湧著風霜刀劍。

崔瑾一驚,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與蘭溪拉開了距離,後背竟然有冰涼的濡濕,好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不解道:“那不就是一個名分嘛,真就那麼重要嗎?難道比我的心意更重要嗎?難道有我的寵愛還不夠嗎?二丫,隻要日後我們倆心意相通,有我愛你護你,就算沒有那個名分,也沒有誰敢輕視你半分的。”

蘭溪此時不但覺得自己可笑,也覺得崔瑾很可笑,他怎麼能如此理直氣壯地說出這些話來的?恐怕他自己都不信吧?

突然之間,她覺得,婚好像也不是非結不可,嫁不嫁人好像也沒那麼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