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眼睛一亮,驚喜道:“姑娘是要教我做菜嗎?”
“對啊,你可願意學?”
“願意,我願意,琉璃謝謝姑娘!”琉璃激動得淚眼汪汪,說著就要給蘭溪跪下。
蘭溪急忙拉住她,這個動不動就下跪的習慣真的讓人有點尷尬呢,“你是我的人,謝什麼謝啊?你學會了以後還不是做飯給我吃的,我是為了自己以後能偷懶呢。”
“我願意做飯給姑娘吃,以後琉璃隻做飯給姑娘吃。”琉璃急急保證。
“傻丫頭啊,我信你。隻要你真心待我,不背叛我,我是不會虧待你的。”我會讓你在這個世上有安身立命的本事,讓你活得有價值有尊嚴。
蘭溪想的是:過幾年,等她到了年紀,有了相愛的人,她就把賣身契還給她,讓她去過自己的生活,算是全了相識一場,這個丫頭真心待她的情分。
琉璃卻慌忙舉手發誓道:“從姑娘買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在心底暗暗發過誓,此生絕不會辜負姑娘,我一定要讓姑娘覺得買我買的值,讓姑娘不後悔買了我!我生是姑娘的人,死是姑娘的鬼,下輩子我還願意給姑娘當牛做馬······。”
都說的什麼呀?亂七八糟的,雖然詞沒用對,但心意還是難得的。
蘭溪失笑道:“好了好了,你的心意我都知道,用心學做菜吧,以後我們家就全靠你了!”
琉璃重重的點了點頭,臉上一片堅毅之色,似乎要為蘭溪上刀山下火海一般。
第二天,蘭溪便開始教琉璃做菜,琉璃學得特彆認真努力,學完後還一邊回憶一邊用她這段時間所學不多的幾個字做筆記,至於記的是什麼?就是不知道過一段時間後,她自己還能不能看得懂?
反正蘭溪就經常看不懂自己寫的東西,一邊費力的研究一邊罵“這都寫得什麼玩意兒啊?”
不過,琉璃的進步還是很明顯的。
蘭溪告訴她說:“現在跟你以前的苦日子不一樣了,你做菜的時候不要想著節省,一定要舍得放油和調料,比如看似沒用的薑蒜,其實在菜品中起著非常重要的作用,肉菜裡放了薑不會腥,素菜放蒜會更美味······。”
琉璃都一一記下,但從小節省慣了,又沒有見過什麼好東西,這些都像是刻進了骨子裡,她一定要時刻提醒自己才行。
蘭溪倒是沒放在心上,慢慢時間久了,好東西見多了,就會潛移默化改過來的。
自古由奢入簡難,她還從來沒有聽說過由簡入奢難的!
她也不是沒有考慮過教大丫做菜,她做菜的時候從來沒有避著過大丫,但大丫卻總是一副不太感興趣的樣子,她覺得太過繁瑣麻煩了。
當然,吃,她當然想要吃色香味俱全的,但讓她做的話,她覺得煮熟,能放點油鹽已經很好了。
罷了,孩子懶得就懶點吧,隻要有她在,還能讓大丫做一輩子飯不成?還是養不起她咋的?
大丫做飯好吃了,她才要擔心呢,萬一以後嫁人了,婆家人覺得她做飯好吃,天天都讓她做飯怎麼辦?
那蘭溪這小暴脾氣可能會打上門去的,太影響家庭和諧了,不好不好。
蘭溪在酒樓待了三天又回了槐樹村,自此以後她便開始了兩頭跑,倒也算兩不耽誤。
如果說以前的七爺話不多,那現在的七爺就是沉默寡言了。
以前跟姬冰睿相談甚歡的七爺,現在往往姬冰睿說上十句,他不會回一句,一日比一日沉默,總是望著遠方若有所思的樣子。
大家怕七爺變成啞巴,隻能想儘辦法想引七爺多說幾句話。比如白玨出去一趟,會特意去打聽一些奇聞異事回來講給七爺聽,七爺安靜的聽完,笑一笑,不置可否。
姬冰睿會和他分析如今的朝堂形勢以及諸位皇子的近況等,他也隻會安靜的聽著,最後說一句“知道了”作為結束語。
常常把姬冰睿氣得跳腳,有時候甚至想還不如睡著的時候呢,至少乖巧,不會像現在這般氣得他七竅生煙。
這孩子是叛逆了嗎?他以大哥的身份卻實際操著老父親外加老母親的心啊。
“雲錫啊,你就說說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嘛,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這裡不是避難所,我們也不可能永遠逃避,既然必須要麵對,就要早做安排早做打算。”
“會回去的。”七爺神色平靜,無波無瀾,淡淡說道。
“那你說說,究竟什麼時候回去?你是怎麼安排的?”姬冰睿追問道。
“還沒想好。”
“現在就趕緊想想。”
“好”
然後他又不說話了。
難道“睡美人”最毒的不是讓人沉睡,而是把人變成啞巴?
蘭溪也想七爺多說一些話,她是不管七爺會不會回應她哦,都會自顧自的絮絮叨叨說個不停。
“這道菜是一道典型的南方菜,主要特點就是清淡,名叫白切雞。若是做法正宗,味道也是非常不錯的,首先要選一隻不足一年的走地雞……。”
“什麼叫走地雞?”七爺突然問道。
“呃……”很多時候他都是安靜的傾聽,可有時候他又會突然提問,關鍵是他還老問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讓蘭溪得想一會,重新組織一下語言才能回答。
“呃,就是鄉下養的雞哈,無所謂了,什麼雞都可以,不用特彆挑,嘿嘿。”讓她怎麼說呢,她以前的世界可是有養殖雞的。
她還記得她有個叔叔特彆喜歡吃白切雞,他吃的雞都是自己養的,必須是沒有生過蛋的小母雞,或者是閹過的小公雞,不然,他就不吃。
七爺沒再問了,示意她繼續說。
蘭溪:……
說哪兒了?思路被打斷,突然不知道怎麼說了。
她想了好一陣才繼續說道:“把雞拔毛洗淨,整隻雞放到鍋裡煮熟就可以了。”
她想擺爛了,七爺明顯看穿了她的敷衍,問道:“然後呢?”
“沒有了。”
“你確定這樣子的雞能好吃嗎?”
“當然。”她的聲音又低了八個度說道:“當然不好吃啊。”
七爺靜靜的看著她,又掃了一眼盤子裡的白切雞,明顯沒有食欲,不想動筷子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