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用口渡藥(1 / 1)

佛曰: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

迦葉:如何能為離於愛者?

佛曰:無我相,無人相,無眾人相,無壽者相,即為離於愛者。

可是,芸芸眾生有八苦:生、老、病、死、行、愛彆離、求不得、怨憎會。

如何無我無相?

如何無欲亦無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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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此時,蘭溪才總算知道姬冰睿為什麼突然“想開了”,要放棄了,找不到配置解藥的藥材是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還有一個重大的因素是因為七爺已經很難吞咽了,無論是藥還是湯水都很難吃進去了。

再等不來解藥,就真的涼涼了。

藥材雖然已經齊全了,但還有一個操蛋的要求,那就是要以最親近之人的心頭血做引,才能將人從美夢之中喚醒。

血不都是由血漿和血細胞組成的嘛?全身上下哪哪的不都一樣?乾啥非得要心頭血啊?

蘭溪嚴重覺得這是杜撰出來的,不是為了那血,其主要目的是為了考驗人。

如果真是需要血,豬血鴨血雞血不都是一樣,現代也沒聽說過需要什麼藥引子啊?

哎呀媽呀,光想一下,蘭溪就捂住胸口打了個寒顫,那也太他娘的痛了吧!

看他們三人在那爭來爭去,蘭溪覺得他們可真偉大啊!

一個力度或角度沒掌握好,說不一定就一命嗚呼了,反正不可能取她的心頭血。

最後,姬冰睿一錘定音,取他的,由白玨操刀。

蘭溪毫不意外,自然是他們倆感情最好啊,這是她磕了好幾年的CP呢。

所以當姬冰睿重新配製好藥材,親自守著小火爐,把一鍋按精準比例搭配好的藥材與清水(為了藥效更好,水是蘭溪從空間裡偷偷拿出來的靈泉水)慢慢熬製成一小碗藥汁後,再滴上他的心頭血,捧到七爺麵前,輕顫著手小心、緊張又滿懷期待地喂給七爺時,第一勺竟全部從嘴角流了出來。

這一刻姬冰睿內心的絕望可想而知,慌亂之下,差點打翻了藥碗,蘭溪一個箭步上前緊緊抓住他的手,這才穩住了。

她不得不硬著頭皮說:“姬大夫,你先休息一下,讓我來試試吧。”

正扶著七爺半靠在自己懷裡的曾嬸子眼眶通紅,強壓著悲傷輕聲安慰道:“公子,你彆急,咱們連解藥都能找到,總會有辦法的。”

姬冰睿把唇抿成了一條直線,把藥碗遞給了蘭溪後,起身站在一旁。

白玨半跪在床邊,也是緊張的直扣手,身子僵硬的跟木頭樁子似的,喉結上下滾動,他是在暗暗使勁幫七爺吞咽嗎?

這一屋子的人都指望不上了,隻有蘭溪相對比較冷靜,不過,倒不說她就比他們穩重了,而是對於七爺的感情,她確實沒有他們來得強烈。

關心則亂。

然而,儘管她已經調整了七爺的姿勢,自己也是非常小心仔細了,藥卻還是順著嘴角全都流了出來。

曾嬸子都快要哭了,白玨手忙腳亂的幫七爺拭擦流淌出來的藥汁,幾人齊刷刷的看著姬冰睿。

不能再這樣喂了,解藥就這麼多,經不起如此浪費。

“就隻有一個辦法了,用嘴對嘴渡藥或許有用。”姬冰睿說著就要伸手來接蘭溪手裡的藥碗。

蘭溪覺得沒什麼不妥啊,立馬起身就準備把手裡的碗還給他。

曾嬸子卻突然伸手阻攔,神色略顯不自然地說道:“公子,要不,讓二丫來吧?!”

雖然他們親如兄弟,亦師亦友,但是兩個大男人,嘴對嘴,還是不太好吧,白玨和自己也都不合適,隻有二丫了。

突然被點名的蘭溪一怔,有些震驚又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他們。

蘭溪:······

他們不是很合適嗎?有我什麼事啊?

曾嬸子以為蘭溪是不願意,麵帶祈求地說道:“二丫,就算嬸子求你了好嗎?”

白玨聞言,像是終於反應過來了一樣,身子挪了挪就朝著蘭溪跪了下去,“二丫,我不太會說話,還請你幫這個忙,你不止救的是七爺,還救的是我們所有人。此等大恩大德,白玨此身不忘,如果說七爺給了我第二次生命,那麼你就是給我第三次生命的人,以後我白玨願意奉你為主,跟七爺一樣。”

哎呀媽呀,這可把蘭溪嚇著了,不隻是那一跪,還有他說的那些話。

嚴重了嚴重了,不過,她怎麼聽出了有道德綁架的嫌疑在裡麵呢?

哼,隻要我沒有道德,你們就綁架不了我!

“這不太好吧,我一個清清白白的小姑娘······。”

幾人的臉色瞬間就黯淡了下去。

姬冰睿歎了口氣,說道:“還是我來吧。”他確實不太好意思再麻煩蘭溪了。

曾嬸子眼神祈求的看著蘭溪,她還是希望蘭溪去喂。

其實蘭溪並不是很介意的,第一,這是救命。

第二,她是從現代過去了,在現代如果有人有生命危險,那怕的陌生人,進行人工呼吸都是都正常的事。

第三,她年齡還在這麼小,不過是用嘴渡下藥而已。

好吧,她還是有道德的,她成功被他們綁架了,不過,她要他們去門口等著。

姬大夫出去之前反複叮囑蘭溪,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能吞咽,渡完藥後要立即漱口。

這是解藥,同時也是毒藥。

蘭溪先是含了一口水在嘴裡,粉嫩的雙唇貼向七爺的嘴唇,說實話,感覺不是很好。

七爺由於湯水難進,儘管他們很用心的會經常用溫水給他潤唇,但他的雙唇依然是不可避免的乾裂起皮,缺少營養又缺少維生素嘛。

像乾涸起裂的大地,割得蘭溪的嘴唇都有些痛,幸好她先喂的是水,畢竟是第一次乾這種事嘛,生疏是必然的。

第一口水幾乎全都溢了出來,直到第四口水,蘭溪才找到訣竅,一滴不剩的全都喂進了七爺的肚子。

一碗藥喂完,蘭溪累得滿頭大汗,這可真不是人乾的事啊,比她挖地還辛苦。

她一邊用手帕擦嘴一邊打開房門,“喂完了,你們進來吧。”

“你沒事吧?”姬冰睿先是盯著她的麵色看了一會,又伸手搭上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