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你說的可是真的?”老村長此時也顧不上傲嬌了,驚喜地問道。
“理當如此,作坊建在村裡,自然要首先造福咱們村裡的人,經過洪災,村裡有老人失去了兒女,有孩子失去了父母,還有村裡鋪路、修葺祠堂,哪哪都需要銀子,理應分出一份利潤出來放在村裡的公賬上,這也是縣太爺的意思。”蘭溪認真地說道。
“縣太爺仁義啊!您真是咱們蒼南縣的青天大老爺啊!”老村長聞言,嘴裡低呼道,並立即一臉虔誠的朝著縣城的方向行禮。
周長生也立刻隨著老村長一起行禮。
蘭溪的嘴角不受控製的抽了抽,這、……。
呃,有信仰,心懷敬意是好的!
十份這就已經出去了兩份,蘭溪自然是要占一份的,不然她忙活來忙活去是為了什麼?她如果什麼都不圖那不符合人性,有所圖才能讓人放心。
剩下的七份,蘭溪說她會根據其他人所出銀子的多少來分利潤,老村長和周長生自然是沒有意見,甚至他們還有幾分不好意思了。
說是作坊自開辦以來也有半年了,他們兩個老頭子不但沒有為縣太爺他們賺得一兩銀子,現在竟還需要他們不斷的貼補進來,實在是汗顏啊。
老村長還給蘭溪說,如果她下次去城裡碰到縣太爺了,記得替他告罪,說他一定會好好經營磚窯工坊,竭儘全力、鞠躬儘瘁………。
吧啦吧啦,蘭溪趕緊連連點頭保證一定會把他的話帶到。
雖然欺騙老年人不太好,但老村長現在的這個態度著實讓蘭溪滿意啊。
沒有官架子,沒有高高在上的傲嬌模樣的老村長依然還是個可愛的老頭子。
一定繼續保持住哈。
談完了事情以後,蘭溪單獨把周長生留了下來,說是有點私事需要單獨與他說。
老村長看了一眼周長生後,對蘭溪說道:“丫頭你放心,有老頭子我在,那張氏不敢亂來。”
可能是想到蘭溪背後的縣太爺,老村長此時的話語裡多了幾分真誠,倒不是真心為大丫著想,不過是看在蘭溪狐假虎威的麵上罷了。
對男人來說,兒子才是繼承香火的人,女兒原本就是要嫁出去的,如果能為家族謀得福利當然最好。
對於張翠蘭要把大丫賣給有錢人的事,其實從他們的內心深處來說是樂見其成的,他們不在乎到底是賣還是嫁,更關心到底能從中得到什麼。
不過,管他真心假意,能達到目的就行了。
“二丫替姐姐謝過村長爺爺了。”蘭溪立即行禮道謝。
蘭溪把周長生留下來也沒說彆的,隻是說她覺得周長生的工錢應該翻一倍。
目前周長生與老村長拿的工錢都是一樣的,但老村長隻做管理,而周長生不但要管理整個家具作坊,還要親自動手製作家具,因為他可是不可多得的好手藝老木匠師傅啊。
並且家具作坊一直生意很好,周長生比老村長忙了兩倍都不止,所以蘭溪覺得,周長生理應多拿一倍工錢,這與周長生是不是蘭溪祖父沒有關係,付出了勞動理應得到相應的報酬。
周長生卻覺得這樣不太好吧,說萬一老村長知道了,心裡一定會不舒服。
蘭溪也想過當著老村長的麵提出這事來,但這就涉及到了現代企業的人力資源部按勞動法裡遵循按勞分配的原則來計算了,她怕跟老村長解釋不明白,老村長可能會想得更多。
所以蘭溪告訴周長生說,這事就他們兩人知道就行。
周長生想想也就同意了。
周長生走後,蘭溪也鎖門回家了。
大丫有時候執拗、倔強的厲害,她一大早起來就鬨著要回去,蘭溪告訴她說再等等,等周長生和老村長來了以後再回去,她就偏不,非要回去。
她說這都出來幾天了,她不放心家裡,不放心張翠蘭他們,她一定要回去看看。
蘭溪實在拗不過她,隻得讓她先回去,而她得等周長生和老村長。
如果把張翠蘭比作小鬼的話,那周長生和老村長就是閻王。
俗話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蘭溪遠遠瞧見狗蛋,哦不,人家現在叫劉海峰了,正趴在她家院門口的籬笆上,踮起腳尖伸長脖子往裡看,她放輕腳步慢慢走近,站在劉海峰身後也學著他的樣子往裡看。
一眼就瞧見一個穿著花花綠綠衣裳的肥碩女人正坐在屋簷下,一張臉笑得跟菊花一樣,一邊甩著手裡的花手絹,一邊眉飛色舞的跟張翠蘭說話。
張翠蘭聽得滿臉興奮,朝廚房喊了一聲:“大丫,過來。”
大丫從廚房出來,有點猶豫有點躊躇的樣子,不過還是走到張翠蘭麵前恭恭敬敬的小聲喊了一聲“娘”。
由於角度問題,蘭溪一直沒有看到大丫的臉,直到那個肥碩女人拉了一把大丫,驚呼道:“哎呀呀,你說你好好的打娃乾啥?看看、看看,這麼好看的小臉打壞了怎麼辦?不是我說你,以後可不興再打了啊,你還指不指望能說個好人家了?這可馬上就要定日子相看了呢。”
蘭溪看到大丫的臉也是一驚,她一瞬間便明白怎麼回事了,張翠蘭這瘋批膽子可真大啊,真是為了錢連命都不要了。
蘭溪拍了一下劉海峰的肩膀,嚇得他一下跳起來,回頭看見是蘭溪,驚訝地問道:“二、二丫,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
院裡的三人聽見動靜都朝他們看來,蘭溪沒有回答劉海峰,而是繞過他徑直走進院裡,若無其事地喊了聲:“娘,有客人啊?”
張翠蘭在外人麵前怎麼樣也還是要裝一下的,於是努力裝了三分慈愛,“這是王阿婆,打聲招呼。”
“王阿婆好。”
“誒誒…這丫頭長得可真標誌啊!翠蘭啊,你們家的姑娘怎麼都長得這般好看啊!”王媒婆驚歎道。從蘭溪進門後,王媒婆的眼睛就沒離開過她的臉,眼神裡都是驚豔。
張翠蘭臉上的笑差點掛不住,以至於都有些麵目猙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