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災後重建(1 / 1)

當蘭溪一瘸一拐的走進院子時,一抬頭隻見四個人八道目光齊刷刷朝她看過來,她愣了一下,嗯,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嗎?

“你個賤人,還知道回來?雨一停,你就急不可耐的出去跑騷,小小年紀就這麼浪,跟你那個死娘老子一個賤樣!”張翠蘭一邊罵一邊不知道從哪摸出一根棍子,幾步衝過來就朝蘭溪劈頭蓋臉的抽下來。

她不敢躲,隻來得及雙手抱頭,護住頭臉,不知道這個瘋批又在抽哪門子瘋了?

真是奇了怪了,這個瘋婆娘見都沒有見過二丫的親娘,為什麼每次都要帶上人家一起罵?人家是刨了她家祖墳還是搶了她的男人?

難道是情敵見麵分外眼紅?但人家都已經登極樂世界了,也沒跟她爭、沒跟她搶這個人渣啊,她那莫名其妙的的敵意到底是從何而來的?

大丫“哇”的一聲哭出來,跑過來後也不敢去拉張翠蘭,隻急得撲上來抱著蘭溪,幫她擋了幾下,哭著哀求道:“娘,求求你彆打了,彆打了!二丫她出去肯定是有事才出去的,等會我們一定會再多乾一些活的。啊——!爹,爹,你快讓娘彆打了······。”

周玉柱隻在聽到張翠蘭說“死娘老子”時皺了一下眉頭,其餘全程黑著一張臉,對張翠蘭打罵蘭溪視而不見。

無論周玉柱怎樣對她們,大丫是對周玉柱一直存有期待的,她對她這個爹有著濃濃的孺慕之情,所以一旦遇到事,她就會本能的向周玉柱求助,本能的想要去依靠他。

周明明在旁邊手舞足蹈的拍手叫好,“打死她們,娘,快打死這個兩個不聽話的賤人!”

有的孩子吧,一眼看過去就感覺不喜歡,再多接觸接觸後發現,結果,嘿,他媽的更不喜歡了!那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壞,讓人從心底深處感到不喜,接受無能······也不想接受。

蘭溪又反手去護大丫,大聲喊道:“娘,你到底在乾什麼?不想要月錢了是嗎?”

張翠蘭聞言臉色一變,終於停了下來,拿棍子指著蘭溪質問道:“你什麼意思?老娘就不信你個小賤人膽子大到敢不上交了?”

蘭溪看著張翠蘭手裡的黃荊條子有一瞬間的恍惚,娘的,這麼大的洪水怎麼就沒把它衝走呢?

“我隻是想去看看姬大夫家的房子有沒有被衝垮塌?房屋要是垮塌了,裡麵的家具還有姬大夫很多珍貴的書籍怎麼辦?萬一房屋垮塌了,他們覺得以後不需要我照看了,不再給我月錢了怎麼辦?”蘭溪胡謅道,其實她根本就沒去看。

張翠蘭果然愣了愣,似乎正在極力思考,下意識問道:“那垮了嗎?”

蘭溪呲牙咧嘴的揉了揉胳膊,痛死寶寶了,眼珠一轉,這怎麼說呢?“不知道,剛走出去沒多久我就掉進了一個坑裡,好不容易才爬出來的,所以就回來了,娘,你看我都受傷了!”

張翠蘭像見鬼一樣看著蘭溪,還不自覺的後退了兩步,天啊,這個小賤人乾啥突然用一雙無辜的眼神看著她?還對她撒嬌,吃錯藥了?難不成摔傻了?

“都彆囉嗦了,快來乾活,不然不但沒飯吃,到晚上連覺都沒地方睡!”周玉柱突然開口沉聲說道。

張翠蘭又狠狠的剜了她們一眼後去繼續乾她之前的活了,這女人怎麼就那麼喜歡用眼睛剜人?關鍵是眼睛長得又不好看!

蘭溪和大丫也趕緊加入,他們要把院子裡的雜物清理乾淨,周玉柱在清理廚房。光看著就讓人頭疼,怎麼搞嘛?哪哪都是,往哪清?

奈何父命難違,清吧!

老村長辦事效率很高,立馬就招了族老和村裡德高望重的村民一起開會,把位置定在了村口,那裡地勢較高,並且平坦寬闊,平時是作為曬穀場使用的,沒想到此時竟成了避難所。

位置一定,立即就組織人力分成了兩撥,一撥去清理村口的垃圾雜物,一撥去伐樹砍竹。剛剛與死神擦肩而過的人們,心裡都還後怕不已,沒有誰敢偷懶耍滑,大家都拚了命的乾活,終於在天黑前搭好了兩個五六十平米的大棚。

兩個棚子真的隻是兩個棚子而已哦,一個給男人住,一個由女人孩子住,都這個時候了沒有那麼多講究的,能有一個安全的地方遮風擋雨就已經是上天眷顧了。

村民們又舉著火把互相幫忙把家裡的床鋪等生活用品搬過來,雖然經過了一天的太陽照曬,積水排出去後蒸發了少,但是地麵依舊是爛泥,肯定是無法打地鋪的,有床當然是睡床最好咯。

蘭溪的臥房都垮了一半了,自然是不敢繼續住在裡麵的,雖然她不怕,但她得為大丫考慮啊,張翠蘭覺得他們那間屋和堂屋都是好的,不想來。但周玉柱這次沒依她,找他哥哥們幫忙把床都抬了過來,張翠蘭也隻得不情不願的抱著周明明過來。

棚子裡都是床挨著床擺放的,中間隻留有一米多的過道,蘭溪和大丫、周明明,還有張翠蘭一起躺在一張隻有一米五的木床上,聽著四周此起彼伏的呼嚕聲、磨牙聲、放屁聲、夢話聲······

她躺在最邊上,隻有半個身子在床上,想睡又不敢睡,甚是折磨人。想睡吧,又怕睡著後不小心掉下床,不睡吧,聽著這各種磨牙吮血的怪聲,又瘮的慌!

她把眼睛都閉痛了,終究還是沒睡著,偏偏不要說翻身了,連動都不敢動!也不知道張翠蘭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麼想的,咱也不敢問,你說周玉柱一個人睡一張床,讓周明明去跟他睡多好的事,但人家死活就是不讓,非得讓周明明來跟她們擠。

說錯了,人家不擠,擠的就隻有蘭溪和大丫!她倆蜷縮在床另一頭的邊角上一動不敢動,大丫蜷縮得久了,腿有點麻就伸了一下,被張翠蘭啪的一巴掌打在腿上,紅腫了一大片,痛得眼淚花花又不敢吭聲。

大丫也十歲了,這兩年長高了很多,也是手長腳長的大姑娘了,蘭溪看她睡著了都很難受的樣子,實在不忍心,輕手輕腳的下床出了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