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迎接她的是一頓毒打(1 / 1)

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一下一下抽在身上,火辣辣的疼,蘭溪痛得一下跳起來,睜開眼睛有點懵,沒注意又挨了一下。

抬眼看去,入眼是一個年輕女子,穿著在影視劇裡看到過的那種古代社會底層農民穿的粗布衣服,第一感覺就是又破又舊,滿是補丁。

此時她正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手裡拿著一根棍子,罵罵咧咧的又向她抽來。

這特麼誰呀?一言不合就開始打人,就算我不小心闖進了你們的影視拍攝基地,我可以賠禮道歉嘛,沒必要上來就要打要殺的,這可是文明社會啊!

眼見棍子又抽來了,蘭溪連滾帶爬的往旁邊躲,哎,這次沒打到!

不過卻不是因為她身姿敏捷,而是旁邊一個又瘦又小,一看就是營養不良的小女孩幫她擋了。

“娘,娘,求求你彆打妹妹了,妹妹是真的病了,她不是偷懶,再打下去你會打死她的。大丫會聽話的,妹妹的活大丫都幫她乾,求求你彆打了!”

小女孩撲到她身上,哭著對那年輕女子央求道,鼻涕眼淚糊了她一身,嘖,這小女孩也太可憐了,穿得還不如那滿是補丁的粗布衣服呢,可以用衣不蔽體的來形容了,這些人也未免太敬業了吧?

“小賤人,你還敢幫她擋,老娘連你一起揍。”年輕女子卻是不依,繼續揮舞著棍子抽過來,一邊打一邊罵:“還病了,怎麼不去死呢?老娘看她就是偷懶不想乾活,賤皮子,你幫她乾?你的活乾完了嗎?地裡的草鋤完了嗎?衣服洗了嗎?”

咒罵間又挨了幾棍子,蘭溪看見小姑娘裸露在外的胳膊腿上全是棍痕,新新舊舊的疊加在一起,沒有一塊好肉,她自己身上也疼的要死。

不就拍個劇嗎?有必要非得把人往死裡打嗎?並且我又不是你們的演員,這是無妄之災啊!

“住手!”嗯?她本來想氣勢恢宏的嚎一嗓子,這有氣無力,奶萌奶萌的娃娃音是怎麼回事?

蘭溪急忙看向自己的身體,手足無措的在身上亂摸····

“啊·····!”我怎麼特麼的也是個小孩?!

我是誰?!我在哪?!

剛剛被打的半死都沒有崩潰,可這一刻她崩潰了!

突然頭痛襲來,她痛得抱著腦袋在床上翻滾,大丫哭著想來抱她,奈何力氣小抱不住,她“咚”的一聲摔到了地上,還是疼的在地上打滾。

“二丫,二丫,你怎麼了,你彆嚇我呀!”大丫又衝上來抱她,並揚起那張臟兮兮的小臉哀求年輕女子:“娘,二丫是不是要死了?娘,求求你給她請個大夫看一下吧,大丫一定不偷懶了,一定乾很多活,我們一起孝敬你!”

這突變的情況也是把年輕女子驚了一下,往常都是倆姐妹一起跪地求饒, 她打累了才放過她們,不知今天這小賤蹄子又耍什麼花招。

“老娘哪有錢給她請大夫?彆給老娘裝死,以為裝死就不用乾活了嗎?不乾活就沒有飯吃,讓你們裝,今天你們倆誰都彆吃飯!”聽說要請大夫,年輕女子跳起來破口大罵,不過也沒再打了,罵完拿著棍子就出去了。

隻留大丫在破爛的小屋裡抱著蘭溪哭。

此時頭痛欲裂的蘭溪無暇關心這些,一些不屬於她的雜亂記憶湧入她的腦海。

這副身體原名叫二丫,剛剛護她的小女孩是她的姐姐大丫,這名字起得多省事,再生十個八個都不用愁,竟連招娣這個名字都不配。剛剛打她們的年輕女子是她們的繼母張翠蘭,你看,人家好歹還有個正經名兒。

至於這是什麼朝代什麼地方,原主也不知道,她也不過是一個才五歲大的孩子而已,大丫八歲,她們的母親在生二丫的時候難產而死。

母親死了,她卻活了下來,所以倒黴催的二丫從出生起便喜提了克母的名聲。

在這個落後的封建社會,女娃是極不受待見的,更何況還是兩個女娃,她們的母親死了不到半年,她們的親爹就又喜提了新媳婦。

話說這張翠蘭肚子也爭氣,第二年就給她們爹生了個大胖小子,連生兩個賠錢貨後終於盼來個帶把的,自然是寵得跟命根子一樣,母憑子貴,連張翠蘭地位都高了很多,在她們家那是說一不二的存在。

原主沒有小姐名卻生了一副小姐身,用現代的話來就是過敏,什麼過敏呢?

說來也是奇葩,她竟然對所有帶毛毛的植物過敏,比如水稻葉,包括稻穀,玉米、小麥、棉花、大豆等這些東西碰都不能碰,輕則全身紅腫起疹子,瘙癢難耐,重則一命嗚呼。

農村的孩子哪有不乾農活的?更何況還是她們這樣的家庭。好巧不巧的,昨天她又過敏了,但是村裡麵人的不懂什麼叫過敏啊,直呼這女娃不詳,克母不說,還是個怪物!

所以,便更遭嫌棄了!

所以,我特麼是穿越了嗎?

雖然頭痛有所緩解了,但蘭溪卻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這都什麼事啊?

彆人穿越,要麼王子公主,要麼豪門貴公子小姐,再不濟也帶著金手指,她這是在鬨哪樣?是特意穿來受虐的嗎?量身定做?

她是造什麼孽啊?

我要回去,我不要待在這個鬼地方,不要被那個惡毒的女人虐打,不要吃不飽穿不暖,我要回去!!

大丫見蘭溪安靜下來,想要把她抱到床上去,試了幾次不但沒有把她抱上去,還被摔得七葷八素。

雖然現在已是春末,地上還是有點涼嘎,於是蘭溪趕緊配合大丫,手腳並用艱難地爬上那張破爛的小床,然後繼續想死。

屋外有男人的聲音傳來,應該是她那個便宜爹下地回來了,因為大丫已經慌張的跳下床跑到屋外怯弱的喊了一聲“爹”。

“飯做好了嗎?弟弟呢?二丫那死丫頭呢?”男子的聲音聽起來很年輕,但說出來的話卻不是很中聽啊。

“爹,二丫快死了,求求你請給大夫給她看看吧!”大丫一下跪在周玉柱的麵前,哭著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