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跟拍的攝像老師早就想上前幫忙,但發現狗沒有咬綰綰的意圖,走過來的步伐一頓,職業素養促使他端起了攝像機,敬業的記錄著眼前的一幕。
綰綰沒能及時阻止拉扯她褲子的柯基,在夏之淮順著聲音找過來時,綰綰忽然感覺到屁屁一涼。
曲修南和夏之淮跑過來後,看著躺在地上眼眶紅紅的綰綰,被眼前的一幕弄得想笑,但又不太敢。
夏之淮怕笑出來,他們這份岌岌可危的兄妹情就要完蛋了。
綰綰躺在地上吸了吸鼻子,翻了個身趴在地上不動了,像個裝死的小烏龜。
夏之淮趕忙走過來,雖然知道小動物不敢咬綰綰,但他還是先檢查了一下,確保綰綰身上沒有傷口。
“這什麼情況,狗狗突然扯你褲子乾嘛?”
夏之淮看著已經鬆開嘴的柯基,不太清楚狀況,抬手揉了揉狗狗的腦袋。
綰綰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啊,我要往前走,它就開始扯我褲子!”
還把她褲子扯掉了。
夏之淮把她從地上抱起來,替她提上褲子,看著她身上滾得泥漿,一時間頭疼道:“今天才出門兩個小時不到呢,你看看你,衣服全臟了,現在也換不了。”
綰綰低頭搓了搓衣服上的泥巴,發現越搓越臟。
昨天晚上山上可能是下過雨,所以林子小路上還有些濕。
她扭頭幽怨地盯著柯基:“你最好是有什麼很重要的原因才拽我褲褲哦,不然我可是會生氣的。”
柯基蹲坐在地,衝她“汪汪”叫了兩下。
綰綰皺著小臉靠近夏之淮,想悄悄伸手將掌心的泥抹在他身上。
夏之淮眼疾手快,扼住她的小胳膊,挑眉道:“小樣兒,我還不了解你!”
綰綰十根短短的指頭努力張開,嘟著嘴撒嬌道:“不舒服,要擦手。”
“忍著,一會兒帶你去洗。”
夏之淮拒絕了她的抱抱,嫌棄地將她往前挪了挪:“不要往我身上蹭啊,我也很不想洗衣服的。”
每天洗綰綰的衣服,已經讓他心力交瘁。
好在他的衣服幾乎不會弄得很臟,所以每次洗自己的就省很多時間。
綰綰撒嬌失敗,低頭看了看自己已經臟兮兮的衣服,乾脆地把雙手往衣服上蹭了蹭。
夏之淮看著她的操作,額角青筋忍不住抽搐,本來想教訓她兩句。
但想了想,這次摔跤也不是她故意的,深深歎了口氣後,在心裡催眠了自己好幾遍不氣。
……
綰綰將手擦乾後,看向前方道:“狗狗說前麵有東西,讓我不要過去。”
夏之淮眉心一跳,牽住綰綰的手:“你去那邊做什麼?這是條小路,你一個人走不安全,在山裡不要亂跑,知道嗎?”
綰綰:“我去找書書,他在那邊。”
夏之淮抬眼望向前方,前麵是曲折插入竹林中的幽徑。
山裡種的全是毛竹,幾乎都是一叢叢的,竹子很多都長得非常高大,以致林子深處的光線並不是很明朗。
這種環境,再加上綰綰剛剛說的話,讓他又有了不好的預感。
“我們換條路吧,從水泥路那邊繞一段也可以過去。”夏之淮提議道。
綰綰搖頭道:“這裡也可以過去,為什麼要繞遠路?”
“我想去看看前麵有什麼東西,讓狗狗逼得要扯我褲子。”
如果不是可以原諒的理由,她也是會發飆的!
為什麼每次都是她丟臉?!
夏之淮看著她邁開腿,大步流星的往前走,隻得跟上去。
曲修南湊到夏之淮身後,小聲問道:“前麵該不會有鬼吧?”
夏之淮深深看了曲修南一眼:“彆烏鴉嘴,這是正規的養殖場。”
曲修南亦步亦趨跟在夏之淮身後,小聲嘟囔道:“我總覺得這事說不準呢,就算不是鬼,說不定也會蹦出來一具骸骨……”
他話音剛落,跑到前麵的狗子立刻狂吠起來。
曲修南聲音戛然而止,夏之淮快步走到前方,看著綰綰從小路旁走下去,身影消失在一叢密竹之後。
“綰綰,你彆一個人往那邊跑,地上是濕的,會滑倒。”
夏之淮快步追了上去,發現綰綰停在一處陡坡前,正往下方探頭探腦。
那隻柯基就站在她身邊,衝著下方拱起身體,脖頸一圈毛發都豎起來。
綰綰的左手壓在它頭上,試圖安撫狗狗情緒。
聽到夏之淮腳步聲,她回頭麵色十分奇怪,低低地喊道:“哥哥……”
“怎麼了?”
綰綰張了張口,終於反應過來:“救人。”
夏之淮心提到嗓子口,腳步都下意識輕了兩分。
他走到綰綰身後,居高臨下地看著陡坡下方,麵色陡變。
他瞳孔緊縮了兩分,回頭看著準備過來的曲修南:“趕快去叫人過來!”
曲修南一震,詫異道:“怎麼了?”
“下麵有……”夏之淮回頭看著下方,臉色青白,“有一具人骨。”
曲修南聞言臉上表情僵住,左手捂住口鼻,低聲罵道:“不會吧,我難不成真是烏鴉嘴?!”
“趕快,去叫人過來,下麵還有個人,不知道是死是活。”
夏之淮讓綰綰後退,他四下觀察了下附近的地形,發現並沒有直接下去的路。
陡坡上的雜草有被壓折的痕跡,趴在白骨旁,身上浸出血跡的人,應該就是從那兒不小心滑下去的。
至於那副白骨架,還有一大半都被埋在土裡。
應該是被昨晚雨水從土裡衝出來的。
……
“哥哥,你要下去嗎?”綰綰站在一旁有點不知所措。
夏之淮拍了拍她的腦袋:“你害不害怕?”
綰綰搖了搖頭,她見過的鬼和怨靈都比白骨醜多了,剛剛懵逼是因為看到下麵躺著的那個人。
血流了好多,不知道死了沒有。
“你先去小路上等著,我找路下去看看。”
綰綰小臉繃在一起,從兜裡拿出一把符篆塞進他口袋裡。
夏之淮不解地看著她:“下麵有問題?”
綰綰點點頭,其他什麼都沒說。
夏之淮回頭望著攝像老師,對方已經把設備關了,主動道:“我跟你一起下去吧,兩個人還能互相照應。”
夏之淮看了眼綰綰,綰綰二話不說,將符紙給攝像老師也塞了一把。
綰綰帶著狗走到小路上,還在回想著剛剛看到的畫麵。
她人都忍不住懷疑自己的眼花了。
因為她剛到陡坡旁邊,那具白骨正趴在那個摔下去的人身上。
隻是她轉了個頭,再看去……
那個摔下去的人就變成了麵朝下,白骨也是大半個身子都埋在泥土中。
可是……她明明沒感覺到陰氣的存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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