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一抹綠色(1 / 1)

蕭婷是小鬼的母親。

黃西空也隻是錯愕了幾秒,很快就想起之前夏之淮與他提起的蕭婷養小鬼的事情。

沒想到這小鬼竟然真的是蕭婷親生的。

不過這女人也是真的夠狠,竟然把自己的孩子煉製成這種東西。

生前他是不了解古曼童的,但是蘇醒之後,從其他渠道知道煉製古曼童的手法,並不簡單。

用跟自己有血緣關係的孩子煉製,效果是最好的。

但是T國那邊比較常見且正規的手法,多是用已故的孩子交給當地術師煉製,然後供奉孩子的牌位,以期庇佑。

這些孩子離世,大多是因為意外死亡,或者病故。

一般來說,並無故意加害的行為。

所以孩子魂魄也更純淨,不會輕易失去控製。

畢竟在孩子從孕育到形成完整的認知之前,就像是一張純白的紙,不會去憎恨,也不會去埋怨。

對父母有著天生的信賴與依賴。

但蕭婷養的這隻小鬼,氣息非常混雜,甚至還有很大的怨氣。

這隻小鬼與蕭婷之間也有著很重的因果關係,看得出來,蕭婷應該對小孩兒的死亡直接負責。

黃西空估摸著,大概率是未出生時直接去醫院做了終止妊娠,並且將孩子引產。

現在社會,女性意外懷孕的情況也是很常見的。

但是大多不會像蕭婷這樣背負這麼重的因果。

應該是蕭婷利用死去的孩子,先是送去做了古曼童,後又利用小鬼謀利,甚至讓小鬼背負上了血債。

小鬼魂魄被汙染的很嚴重,而且小孩子天生自控能力就不強,胃口也被越養越大。

最終,小鬼反噬,蕭婷死亡。

甚至連死後,蕭婷的魂魄都被小鬼留在身邊。

蕭婷肯定是掙紮過,但被失控的小鬼將魂魄弄傷,以至於現在隻剩下一抹極為脆弱的破碎魂魄。

……

蕭婷的死,黃西空倒是沒有什麼疑慮。

就是這棟彆墅的主人任文洲,竟然是小鬼的親生父親,這是他萬萬沒想到的。

因為聽夏之淮說過,蕭婷現任男友是一個商人,叫付明。

而任文洲則是在圈子裡口碑極好的實力派男演員,今年大概三十多歲,媒體也從未報道過他與蕭婷有什麼關係。

黃西空屈起手指,抬手在門板上再次敲了四下。

他出聲道:“任先生,我是夏之淮的朋友,能開一下門嗎?”

房間裡什麼聲音都沒有,黃西空也沒有貿然闖進去。

他低頭看著小鬼,問道:“房間裡有東西,你進不去?”

小鬼努力點了點頭。

爸爸很怕他。

他來了之後,爸爸就一直躲在這個房間裡不出來。

他也不敢進去,因為房間裡有很厲害的東西,把他打傷了。

所以他隻能在彆墅裡其他地方爬來爬去,自己跟自己玩。

……

黃西空抬手拍了拍他的腦袋:“不準再殺人了,聽到沒有?”

小鬼歪了歪腦袋。

他才沒有,隻是想找人玩。

但是都不願意陪他。

黃西空:“你找人玩什麼?人當然怕鬼了,你應該去找其他鬼玩。”

小鬼捏著手生氣得揮了揮:“啊啊啊啊……”他想找爸爸媽媽玩。

黃西空扭頭威脅道:“你老實點兒,不然就把你撕成一根根麵條,跟你媽媽一樣。”

小鬼瞬間老實下來。

這個大人好壞,欺負他。

但是他打不過。

……

黃西空抬手壓在門把手上,慢慢釋放出陰氣。

屋內某種讓他不太喜歡的力量也在變強,但他還是毫不猶豫地打開了門。

然後拿出綰綰給的符篆擋在麵前。

屋內突然射出來的淡金色光芒,衝擊到他麵前半米處,忽然被一層半透明的光罩擋住。

淡金色光芒很快被掀開,打在了他右後側的牆麵上。

黃西空慢慢放下手,將小鬼往身後撥了撥:“待

。在這裡不準動,不然等我再抓到你,就和你玩把腦袋擰下來當球踢的遊戲。”

小鬼:“!!!”

壞蛋!

黃西空走進屋子裡,發現燈是開著的。

任文洲躲在書架邊,懷裡抱著一顆玉白菜。

黃西空停在書桌前,抬手將蠢蠢欲動的小鬼捏住,盯著瑟瑟發抖,臉色煞白的任文洲:“能談談嗎?”

任文洲慢慢睜開眼,看著黃西空有些呆怔,但看到他手裡動彈不得的小鬼後,又立刻心驚膽戰。

任文洲抱著玉白菜不放。

黃西空平靜地說道:“玉白菜擺件聚財招財效果不錯,但是鎮宅確實不怎麼樣,它剛剛一擊已經是極限,沒辦法再護佑你。”

畢竟不是什麼數百年的老古董,靈氣有限。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任文洲靠在牆上,手還在微微顫抖,但也不敢對黃西空放鬆警惕。

“我不是人類。”黃西空揚起手裡的小鬼,“我和他一樣,是厲鬼。”

“但是我不會殺你。”

“為什麼?我跟你們無冤無仇。”任文洲始終想不明白,自己怎麼會突然招惹上這種無妄之災。

黃西空疑惑道:“你跟我確實無冤無仇,跟這隻小鬼卻不是。”

“不可能,我這麼多年來沒有欺負,或者是傷害過小孩子。”任文洲十分篤定道。

黃西空也有些費解:“他是你的兒子,你不知道?”

任文洲一臉懵逼。

“這怎麼可能,我根本就沒有結婚,怎麼可能有孩子?”

“他媽媽是蕭婷,昨天剛被這小鬼反噬,死了。”黃西空提醒道。

任文洲臉上表情凝固:“蕭婷?”

“這不可能的,我和蕭婷分手很多年了,而且她當時沒有……”

不對。

蕭婷還真的有可能懷上他的孩子。

……

黃西空見他陷入沉思的模樣,詢問道:“現在我們可以談一談嗎?”

任文洲還是不敢鬆開抱著玉白菜的手,但慢慢扶著牆,慢慢站穩身體。

“我們去樓下談。”

黃西空拎著小鬼直接出去,任文洲見狀,終於將高懸的心慢慢放下來,沉重地鬆了口氣。

任文洲坐在一樓的沙發上,看著端坐的黃西空氣質矜貴,詢問道:“需要茶嗎?”.caset

黃西空搖了搖頭:“不用,你倒的茶,我喝不了。”

“時間不早,所以也不要拐彎抹角。”

任文洲給自己倒了杯熱水,慢慢說道:“我真的不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蕭婷從來沒有告訴過我。”

“蕭婷還沒出道的時候,確實和我在一起過。”

“那個時候她很年輕,長得也很漂亮,加上還沒有畢業,我當時也年少輕狂,所以就跟她在一起了。”

“但是那個時候,我也隻是個二三線的男演員,而且一直也沒有大火過,所以蕭婷快畢業入圈的時候,我能給她的資源也非常有限,漸漸的矛盾就多了。”

“後來我帶蕭婷參加酒會,她也是通過我認識了付明。”

“付明是個富二代,而且也很會做生意,對漂亮的女孩兒本身也是來者不拒,我本來很相信蕭婷對我的感情……”

但是事實證明,他這人真的蠢。

“後來,蕭婷背著我和付明走到了一起。”

付明很花心,但是不知道蕭婷為什麼能讓付明一心一意地跟她在一起。

他至今都沒有想明白。

“在我發現她腳踏兩條船後,蕭婷直接就跟我提了分手。”

和蕭婷談戀愛到分開,大概兩年半。

但分開的原因,以及蕭婷當時說的話,挫傷了他男性自尊。

從那之後他都沒有再交過女朋友,而是埋頭紮進劇組,一部戲接著一部的拍。

紅不紅真的是運氣。

和蕭婷分手一年多後,他憑借一部劇的男二紅了。

又因為一年大約有三百多天在劇組裡度過,所以他的敬業也

。是業內出了名的。

最後才能拿下不少獎項,成為名副其實的收視擔當。

“和蕭婷分手後,我幾乎和她沒有任何往來,和付明關係也不如以前。”

“我估計蕭婷是在分手後才發現有了孩子,但是她確實不曾告訴過我。”

“我猜她肯定也沒有告訴過付明,因為一旦付明知道,肯定會把她甩了。”

所以孩子很可能是她自己跑到國外流掉的。

“我記得她和我分手後,有幾個月在國外拍戲,好像是付明給她投的一部電影,國外大導演的片子,她在裡麵混了個角色。”

“如果她把孩子流掉,應該就是在那段時間。”

任文洲垂著眼簾,神色不太好看。

其實就算蕭婷告訴他,這個孩子的結局,可能也不會改變。

依舊會迎來死亡。

蕭婷事業剛剛起步,不可能願意把孩子生下來。

而他被蕭婷綠了,因為對蕭婷的怨憤,自然對這個孩子也愛不起來。

……

黃西空覺得這家夥有點倒黴,也有點可憐。

被朋友和前女友聯手綠了不說,前女友搞出個孩子,也沒有告訴過他。

現在孩子變成小鬼後,卻頭一個就找上他。

沒把他嚇出心臟病,或者精神失常,都算他心理強大。

這人可真的算得上是當代大冤種。

……

任文洲也隻是悵惘了片刻,看向黃西空道:“這個小孩兒為什麼會這樣?”

黃西空:“他是古曼童。”

“俗稱小鬼。”

任文洲瞬間憤怒:“蕭婷做的?”

黃西空微微頷首:“八成是,畢竟在此之前,除了她也沒什麼人知道這孩子的存在。”

任文洲:“畜生。”

就算他們關係破裂,但是他從頭到尾都沒有薄待過蕭婷,甚至在蕭婷紅了之後,也從來沒有提及她當年背叛的事情。

這也算是他們的孩子。

不想留,他能理解。

但是把孩子弄成古曼童……他就算脾氣再好,也忍不住想罵人。

“我呢,是夏之淮的朋友,今天找到這兒來,主要是為了抓這隻小鬼。”

任文洲擰眉道:“他是對夏之淮做了什麼?”

“他控製夏之淮的車撞向了橋墩,如果不是夏之淮福大命大,現在已經屍骨無存了。”

任文洲:“你是懷疑我指使了這個小孩兒?我沒有,我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存在,他是今天下午的時候,突然出現在我家裡的,我被嚇得隻能到處躲,最後發現他進不了書房,我就一直待在裡麵。本來想打電話求救,但是電話一點信號都沒有。”

“而且我和夏之淮也沒有矛盾。”

“正常,這棟房子早就被他身上的陰氣罩住了,怎麼可能還會有信號?”黃西空說。

“見到你後,我對你的懷疑就打消了。”

任文洲跟這個小鬼之間,隻有一條淡淡的血緣關係線。

但這條線也非常淡。

那麼問題來了,還有誰知道這個小鬼的存在呢?caset

甚至還能驅使這小鬼先找上夏之淮,又找上任文洲?

蕭婷肯定是不可能的。

她昨天就被反噬,已經遇害了。

哪怕當時魂魄還沒碎,但是她對小鬼已經沒有掌控能力。

不然小鬼也不會發瘋把她撕成碎片。

“以你對蕭婷身邊那些人的了解,還有誰可能知道她養小鬼的事情?”

任文洲思考了許久:“按照這孩子……死亡的時間推算,她應該養了好些年了。”

“如果是平時接觸不多,肯定是很難發現她養小鬼。”

“但是她的男朋友付明,還有經紀人和助理,估計還有親屬……都是有可能發現她養了小鬼的人。”

“除了付明,我沒辦法給你其他人的消息和資料,我和蕭婷關係不好,她的事情我也從來不打聽。”

黃西空忽然從沙發上站起身:“不用了,我知道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