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冬冬！”
“進！”
“吱呀！”
楚恒推開門，嘴裡叼著煙，晃著膀子吊兒郎當的走進孟大老的辦公室裡，表麵上看不到一點敬畏之意，但若是挖開他的黑心肝瞧一瞧，就會看見裡頭豎著一柄方天畫戟，就是那個整天嚷嚷著大丈夫豈能鬱鬱久居人下的那個人的兵器……
“來了，坐。”孟大老放下筆望向他，笑著指了指辦公桌前的椅子。
“唉。”
楚恒走上前一屁股坐下，將手上文件放到桌上，隨即翹起二郎腿，道：“這是最近一段時間的工作報告，您有空看一下。”
“嗯”孟華智點點頭，卻看都沒看那一遝文件，直接給劃拉到一邊，笑著問道：“工作室那邊你準備的怎麼樣了？不是說這幾天就能開門了嗎？怎麼還沒動靜？”
“已經準備好了。”楚恒又笑麼嗬的遞上一張紙，道：“這是我選出來的客戶名單，您讓人去通知一下，明兒就讓人過來，記得彆紮堆，得分批，要不然接待不過來。”
“我看看。”孟華智連忙接過名單，低下頭瞧了幾眼，接著眉頭緩緩皺起，抬起頭問道：“你這名單什麼名堂？怎麼有好幾個大使的夫人都沒在裡麵？”
“沒啥名堂，我就是撿著有錢的，大方的請的，那些沒錢的，摳門的，都得先往後靠。”楚恒撇了下嘴，道：“您說的那幾個被我過濾掉的大使夫人，要麼窮的褲衩子都快穿不上了，要麼摳的要死，就想著占便宜，一分錢不想給，我加她們進來乾嘛？”
“既然這樣，那就算了吧。”
孟華智一聽還有想不給錢白拿的，本還想提醒楚恒注意下影響的他當即就把話咽回了肚子，他大費周章的讓楚恒弄出的這個工作室，目的就是搞錢，可不是做善事的。
於是又看了幾眼名單後，他不甘心的問道：“我說，就不能再加些人進去嗎？一個月才賣十五套衣裳，有些少了點吧？”
“不少了，領導。”楚恒無奈的解釋道：“咱這叫饑餓營銷，您記著，甭管什麼東西，如果一瞧滿大街都是，很容易就會讓人產生輕視感的，所以咱就得吊著她們胃口，讓那些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想要與眾不同的女人們有一種這衣裳很珍貴的感覺，她們才會揮舞著鈔票過來搶購，才會趨之若鶩。”
“就是物以稀為貴唄。”孟華智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便揭過這個話題，繼續說道：“行了，不說這個了，你跟我講究張裕那邊的事，我聽說你們都開始打人家生產線的主意了？”
“啊，對。”楚恒得意的笑了笑：“現在已經有眉目了，估摸月內就能拿下，除此之外還有一片葡萄園也差不多能弄到手，到時候酒莊的產能瞬間就翻上幾番，咱的計劃也能提前一到兩年！”
“你小子膽子也太大了！”
“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嘛。”
“誒，這個可不興說！”
“嘁。”
“少特娘在這陰陽怪氣的，我告訴你啊，你們動作最好小一點，現在可是已經有人告狀了，我暫時壓著呢。”
“愛告告去，不有您壓著嗎？”
“嗬，你小子是把我喝出去了是吧？”
“那我把人撤回來？”
“撤個屁，給我接著挖，天上掉下來的餡餅都不吃，這可是要遭報應的，不過還是不要鬨得太大，畢竟這事不光彩，容易落人口實。”
“明白，悄悄地進村，開槍地不要！”
“孺子可教！”
……
楚恒在孟大老辦公室待了好一會，一直快九點鐘，殷高找過來了，他才美滋滋的揣著一條大老賞的小熊貓從屋裡出來。
辦公室門口，殷高瞧著那一條特供煙，眼饞的舔舔嘴唇，腆著大臉道：“組長，給我一盒唄，我拿回去給我爸抽抽。”
“都拿去吧。”楚恒現在心情正好，再加上也不愛抽這個，直接就把夾在胳肢窩底下的煙丟了過去，問道：“人都來了？”
殷高眉開眼笑的抱著煙：“都來了，就在樓下呢，攏共十三個人，都是浸淫多年的筆杆子。”
“走，瞧瞧去。”
楚恒扭頭腳步往樓下走去，殷高屁顛顛跟著，時不時瞧一眼懷裡的那條煙，一張大臉笑的跟朵菊花似的。
不多時。
二人來到辦公樓下，便見到門前的空地上或蹲或站的聚集了一幫臭老……老筆杆子，其中有男有女，歲數最小的四十多，最大的都快六十了，皆是一臉菜色。
此刻這些人正茫然又忐忑的打量著四周，猜測著自己接下來的命運。
“楚爺！”
“您好，楚恒同誌，久仰大名啊。”
“您好您好。”
倆人剛一出來，幾個負責送人過來的各單位領導就小跑著來到楚恒麵前，一臉諂媚之色。
“幾位辛苦。”楚恒笑著跟他們握握手，又發了一圈煙，客套了幾句後，就把人給打發走了，隨即走到那幫正偷偷打量著他的那群筆杆子麵前，一一端詳了幾眼，也不說話，抬手看看時間，見已經九點多了，臉色瞬間便是一沉，背著手走到門口站定，麵朝著大門的方向。
場中眾人麵麵相覷，揣測著他到底在賣什麼藥，怎麼把他們找來了，也不是讓乾啥，就在乾曬著呢？
可這段時間吃了不少苦頭的他們也不敢亂問，隻能老老實實受著。
過了五六分鐘。
一陣發動機的轟鳴從大門方向傳來，轉眼間一輛老舊的福特轎車出現在大門口停下，接著便見到艾薇瑪從車窗裡探出頭，跟門口值勤的警衛交流了幾句後，才開車進了大院。
少頃。
她驅車來到樓下，下車後走向楚恒，睡眼惺忪的打著哈欠，毫無誠意的道了聲歉：“抱歉，楚，昨天晚上喝醉了，今天起晚了，讓你們久等了。”
“沒關係，我會扣你零點一的股份，作為你遲到的懲罰。”楚恒麵無表情的轉過身，對殷高吩咐道：“去小車班要一輛車過來，咱們這就出發。”
“唉。”殷高快步離開。
“你不能這樣，楚！”艾薇瑪慘呼著拉住楚恒的胳膊：“我知道錯了，下次不敢了，我保證！”
“鬆開，不然我再扣你零點一！”楚恒斜睨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