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漆黑一團,不見星月,整座四九城都靜悄悄一片,仿佛被按下了停止鍵。
倪映紅睡得很香甜,晚上看完電視後,又與姐妹們打了幾圈麻將,且贏了三毛六分錢的她心情格外的好,躺在古意盎然的拔步床上沒一會就沉沉的睡著了,嫵媚嬌俏的臉蛋上掛著美好的笑。
楚恒此刻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
每每合上眼,他的腦子裡就會想起傍晚時杜三跟他說的那些話。
他倒沒有懷疑秦京茹會做出什麼對不起他的事,因為這根本就沒道理。
首先,秦小妞早就被他喂得飽飽的的了,有時候甚至都撐得慌,且倆人還經常在糧管所裡耳鬢廝磨,互訴衷腸,可以說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的歡愉,這小妞都是不缺的。
物質上更不用提,吃穿住用行這幾樣,她可哪樣都不比旁人差的。
如此美滿的生活,除非她瘋了才會找彆人!
單純尋刺激?
開玩笑,楚恒跟她的關係,本身就是個刺激的關係,且這倆人哪天不是在尋刺激?
用得著跟彆人尋嗎?
所以,楚恒現在就很疑惑,那個男人會是誰?秦京茹跟他為何會吵架?這個向來跟他無話不說的小妞又為什麼沒跟他提過這個事呢?
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胡思亂想了好一會,楚恒才迷迷湖湖的睡著。
直至第二天早前醒來,他甚至都還惦記著那個腦子不太靈光的小妞。
於是乎,吃過早飯送完媳婦後,楚恒第一時間就去了糧管所。
辦公室裡。
秦京茹如往常般的為情郎收拾著屋子,她哼著歡樂的曲子,臉上的笑容透著甜蜜,手裡拿著一塊抹布,細致地擦拭屋子裡的邊邊角角,不放過任何一處藏汙納垢的地方。
豐衣足食的日子讓這小妞又長了些肉,臀兒更翹了,胸脯更鼓了,腰,腿,胳膊,都變圓了一些,整個人看起來都非常的飽滿,是那樣的珠圓玉潤,就好似一顆熟的不能再熟的水蜜桃,一顰一笑皆是媚態橫生。
好像秦家人都很容易胖,她那個還在踩縫紉機的姐姐秦淮茹身材也很豐腴,有著彆樣的肉感美。
“吱呀!”
楚恒這時推開門走了進來。
秦京茹都不用看,光聽腳步就知道是情郎來了,她連忙放下手裡的抹布,直起身子,開心的走向楚恒,伸手去接他的提包:“你今兒怎麼來這麼早啊,哥。”
“起早了。”楚恒笑著將包遞給她,又伸手攬住她肉乎乎的豐滿腰肢,低下頭在小妞紅潤的小嘴上親了一口,才鬆開她走向辦公桌。
秦京茹滿足舔舔嘴唇,品味了一番剛剛一觸即逝的,早已不知道擁有過多少回,卻依舊讓她愛的瘋狂的溫柔,便喜滋滋的跟在情郎身後來到桌邊,為他泡上一壺綠茶後,才抹身去繼續收拾屋子,一邊乾活,她還一邊還絮絮叨叨的聊著家常。
“哥,虎妞昨晚上突然說話了,喊了聲媽,給我高興的眼淚兒都出來了。”
“是嗎?這孩子說話可挺早啊,長大了一定很聰明。”
“那是一定的!誒,對了,哥,你那房子什麼時候弄好?我特意托人做了個鎮宅的斧子,到時候給你送去。”
“我前幾天剛去看了一眼,自來水跟衛生間都還沒弄呢,最早也得月末能弄好,不急。”
“哥,您說的那個馬桶到底什麼樣啊?真是用陶瓷做的?那這一屁股下去,不得坐壞啊。”
“輕易壞不了的,不過要是你這屁股再大下去,說不定就得坐壞。”
“嘻嘻,要坐壞也是映紅嫂子先坐壞,她屁股比我的大。”
倆人有一句每一句的聊著,話題很平常,卻處處透著溫馨,秦京茹很喜歡這個時候,也格外珍惜。
而楚恒在跟她聊天的同時,也在觀察著這妮子的表情,可卻好半晌都沒有發現一點異常,最後隻能無奈放棄,拿起桌上的報紙胡亂的翻看著。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杜三口中那個男人的事情,既然秦京茹沒跟他說,那可能就是不想說,或者覺得沒必要說,是以,楚恒也就不打算刨根問底了。
先隨她去吧,該知道的,早晚都會知道。
過了沒多久。
秦京茹收拾好了屋子,走之前又顛顛跑去楚恒麵前,貪婪的親了一大口後,才美滋滋的端著臟兮兮的水盆離開。
“這婆娘越來越奔放了。”楚恒笑嗬嗬的擦了擦嘴角,端起茶水喝了口,便繼續看起了報紙。
十點多鐘。
處理好運輸科與宣傳科的那些仿佛永遠不會完的公務後,楚恒稍顯疲憊的將一份申請表放下,抬手看了看時間,見已經不早了,便從桌上一堆文件裡抽出幾份需要康德簽字的挑出來,起身去了所長辦公室。
“冬冬冬!”
他禮貌的在所長辦公室外敲了幾下門,等得了答應後,才推開門進屋。
康德此時正在屋裡開小會,紀律監察小組的那些個爛蒜都聚在這屋呢,見到這貨走進來,一個個臉上全都變了顏色,驚慌失措的撇過頭不敢去看他,瑟瑟發抖的樣子好像一隻隻被雄鷹凝望的小鵪鶉。
“楚所來了。”
因為這幾日戰績不佳,正在發火康德連忙起身相迎,和顏悅色的樣子與剛剛黑著臉罵娘的他比起來,簡直判若兩人。
“開會呢啊。”
楚恒瞥了眼縮著脖子窩在板凳上的那些個紀律監察小組的人,絲毫不掩飾心中的厭惡,一臉的嫌棄之色。
“是啊,臨時開個小會,布置一下今年下半年的工作。”康德笑容滿麵的道,腰背也不受控的微微傾斜了一些。
“康所還真是殫精竭慮啊。”楚恒皮笑肉不笑的走上前,很是蠻橫的一腳踹開很沒眼色的擋在麵前的一名滿臉青春痘的小夥,待那個屁都不敢放一個的小夥溜溜滾開後,他將手裡的幾份文件隨手丟到桌上,隨意吩咐道:“我下午有事,得先走,這幾分文件您給簽個字,完了受累在替我送回去,您幾位接著開會吧。”
言罷,這貨就晃悠悠出了辦公室,囂張至極的姿態,仿佛在逛自家後花園似的,而康德,則是這花園裡的園丁,老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