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卓林走的有點急,楚恒這猛地一拉扯,讓他趔趄了一下,待穩住身形後,他皺著眉揉著因為拉扯而有些微疼的胳膊,回頭問道:“你乾什麼?”
“驗屍固然重要,但我覺得,應該也把之前那些臉上有痦子的人也叫過來問一問的好,保不齊會有什麼新發現呢。”
楚恒笑著遞過去一張紙,上麵是他來的路上,寫下的名單,是另外四個假冒老太太的人的信息。
“瞧我,這一著急,差點把這麼重要的線索給忘了!”
薑卓林懊惱的拍了拍額頭,旋即迅速伸手接過名單,就拽著楚恒出了辦公室。
倆人也沒下樓,出了門往右一轉,走過了兩扇門後,薑卓林就帶著他直接闖進了第三間辦公室。
屋裡的是一位三十多歲的男子,模樣人高馬大的,名字叫薛榮成,是一隊的隊長。
見到他們進來,薛榮成連忙起身,問道:“怎麼了,薑局。”
“有活乾了!”
薑卓林快步走到他麵前,簡要的將楚恒講給他的那些事情複述了一遍後,就把那張名單遞了過去:“咱們兵分兩路,你帶人去詢問一下名單上的人,走訪一下附近群眾,我帶人去把屍體拉回來。”
“保證完成任務!”
薛榮成一臉嚴肅的接過名單,他也察覺到這個桉子的棘手了,不僅涉及到人命,桉情也有些複雜。
三人很快下樓,先是打電話通知了一下麵的派出所待命,然後就從樓裡出來,來到那一排平房處,五分鐘不到的時間,便召集好了人馬,帶著不同的任務迅速離開了公安局。
這時候就顯現出汽車數量不足的劣勢了。
算上楚恒的轎車,整個隊伍也才三輛車,哪怕是全部滿負荷超員,也根本拉不了太多人,於是他們隻能再一次的把隊伍分散,楚恒開著車拉著薑卓林跟五名公安去取屍體,薛榮成他們這些人一部分開著另外的兩輛車去找名單上的四人中的三位,一部分人則由幾名老乾警帶隊,騎著自行車去找剩下的那個人。
同時,楚恒還給糖廠打了電話,讓岑豪把那一家三口也給送到這裡來。
路上。
薑卓林坐在副駕駛,打量了車裡的內飾後,有些眼饞的摸摸屁股底下的椅子,問道:“這就是你從毛子那坑來的車嗎?”
“這您都知道?”楚恒頗感意外看了他一眼。
“我不光知道這個,還知道你在談判桌上,把毛子官員罵吐血的事。”薑卓林似笑非笑的摸出煙塞進他嘴裡:“看不出來,你小子長的人模狗樣的,罵起街來竟然還這麼狠!街口老娘們見你都甘拜下風吧?”
聽到這裡,楚恒臉色不由一變。
薑卓林能知道他坑了輛汽車的事情,這倒不稀奇,畢竟不是什麼秘密,可談判桌上的事情,上頭可是下了保密命令的,一切細節都不能外傳的,如果不特意打聽的話,他不可能知道!
“呸!”
楚恒用力吐掉嘴裡的煙,皺眉問道:“您查我?”
“喲,不愧是軍武出身,警惕性還挺高。”薑卓林笑眯眯抽了口煙,將身體貼在了柔軟的靠椅上,舒服的眯起眼:“還是這車坐著舒服!”
“你查我乾嘛?”楚恒警惕的望過去,感覺到這老東西應該是沒憋什麼好屁,這之前故意拿鄭軍做文章,得了他人情,現在又特意調查了他一番,明擺著是有目的性的啊!
“以後你就知道了。”薑卓林對他伸出兩根手指:“記住了,你欠我兩個人情!”
“什麼時候兩個了?”楚恒瞪起眼。
“你小子裝湖塗是吧?”薑卓林斜睨著他:“鄭軍我看你麵子上沒抓,後來他約那幫混混吃飯被我堵了,我還是看在你麵子上沒抓,這不兩個嘛?”
楚恒頓時無語,然後就忍不住杠上了:“鄭軍的事我認,但是那幫混混跟我有什麼關係?我那是為了找人!”
“那我不管。”薑卓林腦袋一歪,看向窗外,一副我不聽,我不聽的滾刀肉模樣。
我特麼!
楚恒氣的直咬後槽牙,也懶得再跟他廢話,偏過頭繼續認認真真開車。
哼!
管你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老子不接招你能咋滴?
咬我啊!
he……tui!
後麵都快擠成沙丁魚罐頭的幾名公安同誌一臉詭異的交換著眼神,都在對方的神情裡看到了驚詫。
這還是咱們那個鐵麵無私的薑局嘛?
怎麼感覺跟街麵上的臭無賴似的呢?
一路無話。
伏爾加很快穿越小半的縣城,來到了老裁縫的家附近的派出所,然後又再派出所公安民警的帶領下,去了老裁縫馮永春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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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座兩進的四合院,裡頭攏共住了七家人,楚恒他們過來時,前院天井上已經支起了靈棚,一口墨黑色的棺材擺在棚內,幾名中年婦人正跪坐在棺材旁聲嘶力竭的哭嚎著,旁邊有不少人再勸。
見到楚恒一行人過來,院裡管事大爺趕緊從靈棚裡迎了出來,先是跟領頭的薑卓林握握手,疑惑問道:“幾位同誌,你們這是?”
“何大爺。”
站在旁邊的一名派出所公安替忙他解釋道:“這位是我們縣局的薑局長,我們剛剛收到消息,懷疑馮大爺不是自然死亡,想要把屍體帶回去,做進一步的檢查。”
“不是自然死亡?”
管事大爺聽後愣了愣,才反應過來這是這是什麼意思,旋即震驚的瞪大眼:“你們是說,是說老馮讓人害死的?”
“什麼?!”
“我就說,馮大爺身體那麼好,怎麼會突然就沒了呢!”
“就是啊,那家夥扛個兩百斤麻袋都跟玩似的,我一小夥都不如他!”
……
管事大爺聲音不小,附近不少人都聽見了。
其中就有趴在棺材旁哭嚎的馮永春的家人,他們一聽說老爺子竟然是被人害死的,哪還有心思哭,急吼吼的從地上起來,衝到了薑卓林麵前。
“公安同誌,這……這到底怎麼回事啊?”
“到底是誰害了我爸啊?”
“你們可一定要為我們主持公道啊。”
……
薑卓林對於應付這種情況可謂是得心應手,就見他不緊不慢的抬起手往下壓了壓,示意大夥安靜一下,旋即朗聲說道:“各位請聽我說,現在的情況還僅僅是懷疑,具體是怎麼回事,還需要回去化驗檢查之後才能做定論。”
“同時呢,也需要大家協助我們一下,好好想想馮永春老先生這段時間都接觸了什麼人,做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