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樓裡。
清醒過來沒多久的酒糟鼻正躺在自己那張柔軟舒適的大雙人床上休息,看著從窗簾縫隙裡射進來的,能暖進人心扉的橘黃陽光,聽著耳畔錄音機裡傳來的,天籟之音般的舒緩交響樂,他的心情卻異常糟糕。
他活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個人的嘴竟然能這麼惡毒!
他老婆的屁股都沒那孫子的嘴臭!
“該死!”
再次不可遏製的想到楚恒的酒糟鼻氣呼呼的揉了揉胸口,趕緊翻身拿過床頭櫃上的特效藥往嘴裡丟了幾顆,又順了幾口氣,這才好了很多。
這下酒糟鼻可不敢在回憶剛剛那糟糕的經曆了,坐床上發了一會呆後,本就心身俱疲的他漸漸有了困意,於是索性關掉錄音機,大被一蒙,準備小憩一會。
至於談判
百八十萬的事情而已,安德魯搞得定!
屋子裡安靜了下來,一顆顆細小的塵埃隨著他富有節奏的呼吸在陽光裡浮浮沉沉。
“冬冬冬!”
就在這時,房門被敲響。
“誰!”
馬上就要睡著的酒糟鼻不悅的睜開眼,聲音裡有些惱怒。
“阿曆克塞先生,安德魯大使有事情交代您。”
門外響起侍者清朗的聲音。
“這家夥又要乾嘛?”
酒糟鼻滴咕著坐起來,拿來衣服迅速套在身上,隨即對門外喊道:“進來吧。”
“吱呀。”
侍者輕輕推開門,快步走進來,徑直來到他身邊,舌頭打著轉的將他走後會議室裡發生的事情儘數交代了一遍。
“又喝酒!”
酒糟鼻眉頭不由一皺,誰都不是傻子,從前兩次決鬥中,楚恒都是險之又險勝過安德魯這件事上,他就看出來,那孫子是裝的了!
而且也跟安德魯提起過這個猜想,並且對方也很認同。
可這家夥為什麼還要答應那個混蛋的約戰呢?
是那個保險箱裡的酒給了他信心嗎?
酒糟鼻沉思著對身旁的侍者揮揮手:“去把輪椅推來。”
“是!”
侍者轉身把就在床的另一側的輪椅推到他身邊,並把酒糟鼻扶了上去。
坐穩輪椅後,酒糟鼻自己轉著輪子來到收納櫃前,鼓搗了幾下後,從一個格子裡翻出一個帶鎖的鐵盒子,接著掏出鑰匙打開,取出安德魯放在他這裡的保險櫃鑰匙,然後在侍者的陪同下迅速離開房間。
少頃。
二人來到安德魯的房間。
他的那隻保險櫃也沒做什麼因此,就明晃晃的擺在臥室衣櫃旁邊,高兩米,寬一米,通體烏黑,模樣傻大黑粗的,很有毛子特色。
這玩意確實也不用隱藏,那麼大的個頭,搬走是不可能的,再加上頂尖工藝的鎖芯與特種材料打造的箱體,如果沒有密碼跟鑰匙的話,哪怕是用炸彈炸,你都彆想弄開它。
酒糟鼻來到保險櫃前後,揮揮手把侍者趕走,旋即就自己一個人坐在保險箱前鼓搗。
先是輸入一串極其複雜的密碼,然後插入鑰匙,左擰三圈,又擰兩圈,又左擰三圈後,那扇沉重的大門才緩緩打開。
櫃子裡攏共有五層,最下麵的那層是兩個上鎖的抽屜,這個隻有安德魯能打的開。
剩下的四層裡,有的放的是文件,有的放的是現金,有的放的是武器,有的放的是藥品,唯獨沒有安德魯口中的酒!
“酒酒酒”
酒糟鼻目光掃視著櫃子裡,最終將視線定格在一個緊緊貼了一條俄文標簽的大玻璃瓶上。
“他竟然有這個東西,怎麼不早拿出來用啊!”
他驚喜的把那個玻璃瓶拿過來,裡麵裝的滿滿一瓶透明的粘稠液體。
這是一種化學藥劑,名為,不致命,但卻能讓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快速醉倒,並且還沒有副作用,是給克格勃與一些執行特殊任務的人準備的。
這是上一任大使留給安德魯的,可這家夥的酒量太好,再加上自視甚高,根本就不屑於使用這玩意兒,就一直給丟在保險箱裡吃灰來著。
今天也是趕巧,讓他想起這瓶藥了。
“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那個混蛋輸掉決鬥後的臉色了!”
酒糟鼻興奮的將瓶子抱住,開心的像個兩百斤的,瘸腿大孩子,接著他又在櫃子裡踅摸了一下,找到一個小瓶子,裡頭有半瓶白色的藥片,這是的解藥。
旋即,他就趕緊叫來那名侍者,倆人一塊去了酒窖。
過了半晌。
即將複仇,且滿麵紅光的酒糟鼻坐著輪椅再次出現在會議室,他的身後還跟著幾個膀大腰圓的毛子大兵,一人抱著一箱摻了的高度伏特加。
正無聊的坐在自己位置上撮核桃的楚恒見他進來,一臉失落的質問道:“你怎麼沒死?”
我特麼
酒糟鼻臉上笑容瞬間僵住,很想跳起來把屁股底下的輪椅砸在那孫子臉上。
不過一想到這孫子馬上就要到這自己的陰謀詭計下,他的心情又多雲轉晴,冷冷的瞥了這貨一眼後,就不在理會,轉頭讓身後推著輪椅的侍者帶著他去了安德魯那裡。
倆基友碰麵,都不用什麼言語表達,僅僅對視一眼後,就明白了所有。
“祝你勝利!”
酒糟鼻笑著伸出手跟安德魯握了握,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一片解藥塞到他手上。
“我一定會勝利!”
安德魯獰笑著斜睨了眼楚恒,雙手竟然興奮的在顫抖。
多少年沒有這種感覺了?
上一次還是因為親手擰下敵人的腦袋吧?
他已經等不及要看看,這個混蛋在麵對失敗時的樣子了!
一定很難看吧?
“看你爹呢看!”
楚恒衝他白了一眼,又抬手看看時間,不耐煩的催促道:“快一點,我時間有限,達利亞還在等我!”
“那就開始!”
安德魯聞言臉色頓時一沉,深深地望了眼楚恒後,對那幾名抬酒的大兵揮揮手。
幾名大兵立即分開,分彆在他們倆的桌麵上放了兩箱酒。
“我先打個樣!”
楚恒隨手拿來一瓶,利索起開蓋子,就要往嘴裡灌。
“等一下!”
小李姑娘這時突然出聲,她把身子往楚恒身邊湊了湊,小聲提醒道:“我感覺安德魯的表情不對,小心這個酒有問題!”
“安心啦,小場麵。”楚恒不在意的擺擺手,仰脖就旋了一瓶進倉庫。
他又不真喝,就沒有問題跟他楚某人什麼關係?
“你!”
李江琪頓時氣急,用力跺了跺腳,卻對此無可奈何,隻能緊張的把目光落在了這貨身上。
雖然說就算是輸了也能用極限價格拿下那幾項技術,可能省點是點啊,家裡真沒餘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