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當下,甚至是後世。
司機使用公家車輛接私活,或者運輸途中幫人夾帶點私貨這種事,在很多運輸單位都屢見不鮮。
甚至已經形成一種潛規則。
這也是當下幾大熱門職業裡,司機能排在前幾號的原因之一。
而楚恒的一則禁令,算是一竿子把所有車隊的司機都給得罪了,甚至一個不好,他們就會倒向馮國富那一邊。
這是他不願意見到的。
運輸科,運輸科,靠的就是這些司機跟貨車,如果他站在了所有司機的對立麵,那以後這工作還怎麼做?
是!
那些師傅不敢跟他對著乾,可這前提是要放在明麵上。
那背地裡呢?
萬一哪個孫子使壞,給車子動點手腳,來個集體趴窩五得,到時候耽誤了糧食運輸的任務,他們這幾個領導可都得受牽連。
所以,他也隻能有選擇的進行一些妥協了。
正所謂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他大聲恒是背景大,甚至單位裡那些領導都得給他三分薄麵。
可麵對這些底層的工作人員,他在想要用以勢壓人那一套,作用肯定不會大,甚至還可能適得其反。
所以,隻能蘿卜加大棒!
他先禁止,然後又在司機們忍不住做出極端事情前開口子,這不僅讓那些司機有了失而複得的喜悅,同時也對他有了敬畏,讓他們心裡有種,這口飯,我大聲恒讓你吃你才能吃,不讓你吃你就餓著的錯覺!
整個上午,運輸科都很亂。
已經習慣了老一套的大家夥一時間還沒法適應新規定,有些手忙腳亂的。
不過這種情況也不會持續太久,等個三兩天,大家都熟悉了,也就能恢複秩序了。
同時,所裡不少知道了新規細則的其他科室的人也都在看著運輸科的熱鬨,也在等待著馮國富回來後的反應。
到時候定是一場讓人熱血沸騰的混亂局麵!
真是想想都激動啊!
“哥,吃飯了!”
中午,秦京茹喜滋滋的端著從食堂熱好的飯盒來到楚恒辦公室,飯盒一共有三個,一個是她自己的,剩下的則是她情郎的。
“這麼快就吃飯了啊。”
楚恒放下手上那本經典名著金品梅,揉了揉發酸的眼睛,起身來到沙發旁,抬眼瞥了下撅著翹臀兒布置在茶幾上拜訪飯盒的小妞,忍不住伸出盤了上去,笑嗬嗬問道:“你今兒帶了什麼好吃的?”
“我哪有好吃的啊,就窩頭跟炒白菜。”小妞回過頭傻兮兮的笑了笑,旋即輕輕打開自己飯盒,然後又打開了楚恒的飯盒,那整整一盒雪白的米飯差點晃下她的眼睛:“呀,大米飯!”
“特意給你多帶了點。”
楚恒笑著收回爪子,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隨手掀開另一個飯盒,裡麵是滿滿一盒辣椒炒肉,秦京茹看了差點把口水流出來。
她已經十多天沒聞到肉味了。
額正經肉!
“快吃吧,這可是哥特意給你做的。”
因為倪映紅想吃辣的而特意做了這道菜的楚恒恬不知恥的對小妞說道。
不過嘛,有時候善意的謊言,也不見得是壞的。
“謝謝哥。”
秦京茹就感動的一塌糊塗,她深情的望了眼情郎,美滋滋的翹著屁股挨著楚恒坐下,先夾起一塊肉送到他嘴邊:“你先吃。”
楚恒張嘴吃掉那塊肉,然後也夾起一口送到小妞嘴邊:“你也來一口。”
秦京茹也不知道什麼是浪漫,反正就覺得這一幕特溫馨,傻笑著張開嘴接住。
旋即,這倆人就你一口,我一口的膩膩歪歪的吃起來午餐,中途還吃了點水果,蜂蜜,冰淇淋之類的小零食。
最終,一頓簡單的午飯倆人愣是吃了一個多鐘頭才結束。
楚家二房也終於吃了頓飽飯。
“我回去上班了,哥。”
秦京茹將洗好的飯盒放到楚恒麵前,又戀戀不舍的湊過去長吻了一會,才頂著紅撲撲的臉蛋扭扭搭搭的出了辦公室。
“呼!”
楚恒目送著小妞離開後,輕輕吐了口氣,美滋滋的拿著飯盒起身,回到辦公桌旁,一臉聖潔的將金瓶梅收起,拿出來呼嘯山莊悠悠然的品讀起來。
就這樣時間來到三點。
通訊員肖樂敲響了辦公室房門。
“楚所,咱嫂子來電話,說有人往三糧店送了一堆東西,讓您現在過去。”
“受累了,小肖。”楚恒一臉疑惑的站起身,好奇到底送了什麼,竟然這麼急著讓他過去,旋即他又照例丟給肖樂一盒煙,便動身前往三糧店。
下樓上車,一路疾馳。
不到二十分鐘,他就到了地方。
然後楚恒就傻眼了。
隻見三糧店的門前,整齊的碼放著一個個用帆布包裹著的,一米見方的大包,體積加一塊都能裝一個大貨車了!
“啥玩意兒啊這是?!”楚恒從車上下來,圍著那些個包的嚴嚴實實的大包裹轉了一圈,想了想又拿出小刀劃開其中一個,才見到裡麵是一盒盒的點心,而且全都是外國碼子!
“啥意思啊?”
楚恒一臉懵逼的合上包裹,轉頭對站在一旁看著東西的連慶問道:“誰送來的?”
連慶忙說道著:“一個老頭,大胡子,看著能有六七十歲,開著一輛大卡車來的,領人卸完貨跟嫂子說了幾句話就走了。”
“成,你再看會吧,我再去問問你嫂子。”楚恒皺著眉頭走進鋪子,跟大姨們說了幾句話後,就徑直的去了後屋。
來到辦公室外,他先跟韓蓮大姨打了個招呼,然後對小倪姑娘招招手:“你出來一下,倪映紅。”
小倪見主心骨來了,忙放下鋼筆,邁開又圓又長的細腿走了出來。
小兩口來到小廚房後,楚恒就趕忙問道:“外頭那東西怎麼回事啊?誰送來的。”
“東西是給老太太的,來的人叫應平山,是老太太老伴的戰友,我說東西太多讓他拿回去點,他還跟我急了!”小倪哭笑不得的道。
“他這特麼養豬呢啊!”
楚恒一陣無語,想了想後,抹身去了辦公室,抄起電話打給了謝老頭。
不多時,電話接通,老頭威嚴的聲音從話筒中響起。
“哪位?”
“是我,楚恒。”
“你小子?什麼事,趕緊說?”謝老頭立馬變得不耐煩。
楚恒翻翻眼皮,沒好氣的道:“有個叫應平山的神經病,跑我這送一貨車東西,說是給老太太的,這人您認識麼?”
“那老東西回來了?”
謝立軒語氣顯得有些驚訝,旋即樂嗬嗬的道:“還真讓你小子說對了,那老家夥確實腦子不好使,打仗的時候讓炮崩過,估計這是又發瘋了,沒事,東西你照單全收就是了,沒人會找你麻煩的。”
“成,我明白了。”楚恒一頭霧水的放下電話,心裡很好奇這個應平山的身份,從謝老頭給的信息中可以知道,這個人應該腦子有問題,這也解釋的通為啥會送來一貨車東西來了。
可是,他這麼胡來,就沒人管得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