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就彆推讓了,你知道我什麼脾氣的,再說你那爺我還沒求窮到這個地步。”那清遠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抬起手拍拍他的肩膀:“等什麼時候我要是吃不上飯了,指定不能跟你客氣。”
“真拿你這倔老頭沒辦法。”
楚恒知道拗不多那老頭,無奈的歎了口氣沒再多說什麼。
接著倆人又在屋裡聊了會,不多時,那東珍去而複返,將一根金燦燦的小黃魚塞到他手裡。
楚恒看都沒看一眼,隨手給揣進兜裡,旋即轉頭對那老頭問道:“那爺,您這出了吃的還缺什麼不?”
“有點吃的就行了。”那清遠搖搖頭道。
“砰砰砰!”
這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突然從前院傳來緊接著就響起一陣喝罵。
“姓那的,沒死就趕緊開門!”
屋裡人除了楚恒之外,臉色皆是齊齊一變,那東珍急忙轉身走出堂屋去給外麵的人開門。
那清遠重重吐了口氣,沉著臉對坐在身邊的楚恒說道:“你先去書房躲一會吧,彆再給你招來麻煩。”
楚恒雖然不怕這個,不過想了想還是起身去了書房,他倒不是怕給自己惹來麻煩,而是怕自己跟外頭這幫人起衝突,平白給那家人招來事端。
他進書房待了沒一會,就從窗戶那裡瞧見有一幫小年輕氣勢洶洶的從前院走了進來。
那幫人進屋後,吵吵嚷嚷了一陣,就把剛回來沒多久的那清遠又給帶走了。
楚恒陰沉著臉目睹著全過程,等那些人都離開後,才從書房裡走出來,然後跟那東珍還有老太太交代了幾句話,就在那東珍的相送下騎上車離開了那家。
傍晚。
下班後,楚恒兩口子帶著大表姐這個拖油瓶一塊回到小梨花。
他們剛到家門口,在窩裡呼呼大睡的黑白兩隻小奶狗突然就醒了過來然後就嗚嗚叫著從狗窩裡鑽了出來,搖著尾巴興奮的跑到門口來迎接它們的主人。
“吱呀。”
院門打開,楚恒當先推車進院,倆隻小狗嗖的的一下就撲了上去,抓著他的褲腿一陣嗚咽,好似在訴說自己忠誠的思念。
“去去去,一邊去。”
楚恒怕踩到它們,一臉無奈的輕輕用腳把兩隻小家夥提到一邊,然後就趕緊走到一旁,貼著倒座房的牆壁把車停好。
被踢開的黑白二狗又轉頭朝著後麵的倪映紅撲了過去。
“你們是來接我的麼?”
小倪姑娘可比這個粗魯的男人強多了,開心的蹲下身子,溫柔的擼了擼兩個狗頭。
“你們什麼時候養的狗啊?可真好玩。”後麵推車進來的大表姐一見到兩小隻,眼睛裡立馬就冒出了星星,趕忙把車子放好走過去,興致勃勃的跟倪映紅一塊都弄著小狗。
他雖然是男人婆,可終究也是個女人,對可愛事物的抵抗力還是很低的。
“下班了。”
姥爺這時聽見動靜從屋裡走出來,看他紅光滿麵的樣子心情應該不錯。
楚恒笑嗬嗬走過去,詢問道:“姥爺,今兒戰況怎麼樣。”
“小勝幾場。”姥爺矜持的笑著,眼角露出淡淡的傲然之色,很顯然,今兒又把柳老爺子幾個虐的不輕。
“楚爺!”
這時,院門外突然探出一個腦袋,是萬小田的一個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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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三怕楚恒等急了,特意派他來彙報情況的。
楚恒轉頭看了眼,不急不慌的邁步走過去,先丟過去一根煙,才問道:“你們那邊怎麼個情況?”
小弟慌忙接過煙,一臉恭敬的看著大哥大,低聲道:“已經基本能確定是誰了,不過那人從下午就一直在家裡睡覺,我們隻能在外麵堵著。”
“是誰?”楚恒好奇問。
“叫吳林,他是隔壁街吳家的侄子,今兒就是他跟人打聽您來著。”小弟趕忙道。
“吳林?”
楚恒聽後揚了揚眉,他非常的篤定,這個人他並不認識,所以這孫子打聽自己乾嘛?
他凝眉想了想後,便又對小弟問道:“杜三他們還在堵人麼?”
“我回來的時候還在,現在就不知道了。”小弟謹慎的回答道。
“成,你在這等我會,我去看看。”
說完,楚恒轉身走回堂屋,跟媳婦交代了一聲,便推著自行車出了家門,與小弟一塊趕往吳林家附近。
沐浴著如血的夕陽,吹著有些微涼的晚風。
沒過多久,倆人就到了地方。
此時杜三一幫人正蹲在馬路邊侃著大山,顯然那個吳林並沒有出來。
見楚恒過來了,他們趕緊起身,快步走上來問好。
“楚爺!”
“嗯。”
被簇擁著的楚恒很有大佬風範的淡淡點了下頭,他掃了身邊認識不認識的這些人一眼後,對杜三問道:“你們在這盯了一下午了?”
“可不嘛。”杜三點了下頭,惱怒的罵道:“那孫子一直在家睡覺呢,到現在都還沒見著人影。”
“辛苦了。”楚恒拍拍他肩膀,以示安慰,又問道:“都沒吃飯吧?”
杜三笑道:“還沒呢,等一會抓到人了在一塊吃。”
“扯淡,他要一宿不出來,兄弟們還餓一宿?”楚恒白了他一眼,把手伸進提包,拿出十塊錢跟一些糧票遞給身邊的萬小田,吩咐道:“去買些燒餅回來,給哥幾個先墊墊肚子,等會完事了我在好好犒勞一些大家夥。”
“唉,謝楚爺。”
萬小田笑嘻嘻的接過錢票,抹身招呼上小弟,一塊騎上車風風火火的奔向附近的國營飯店。
大佬就是大佬,隨便一出手就是旁人小半個月的工資啊!
楚恒這時又從包裡拿出幾盒大前門丟給薑磕巴,吩咐道:“給大家夥分一分。”
跟前一群小老弟見此,看向他的眼神都帶著光的。
是金錢的顏色!
大佬才來這麼一會的功夫,就丟出來十幾塊錢啊,擱一般人誰舍得啊?
真闊!
撒完了比,楚恒就跟杜三走到了一邊,聊起了最近的情況。
不多時,萬小田就帶著大包用馬糞紙包好的芝麻燒餅趕了回來。
當大家吃上熱騰騰,香噴噴的燒餅後,瞬間乾勁十足。
一個個擼胳膊挽袖子的,一副要效死命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