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
楚恒一臉驚喜的回身望向柳昊空,剛剛他進院的時候還想著能不能碰見呢,沒想到在院裡沒遇見,反而在院外遇見了。
他抬步走上前,笑嗬嗬的說道:“我今兒可不是來找你的,是替我們院的聾老太太太跑腿的,她過世的丈夫手下有個兵住這塊,我替她來找人。”
“誰啊?”柳昊空好奇問道。
聾老太太他又回去楚恒那喝酒的時候見到過,印象中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孤寡老人。
沒想到她竟然還跟這個院裡的人有關係!
這可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楚恒掏出煙丟過去一根:“謝立軒謝司令,就住裡麵的三十六號院,你認識不?”
“原來是他。”柳昊空恍然的點點頭,笑著說道:“認識倒是認識,不過不是很熟,就有時遇見了打聲招呼。”
點頭之交唄。
楚恒頓時了然,旋即又一臉八卦的賤絲絲湊過去,小聲問道:“誒,你知不知道他那隻眼珠子是怎麼回事?看著挺嚇人的呢。”
“這我倒是清楚。”柳昊空本不想聊這位大佬的隱私的,可見這貨一副饑渴難耐的模樣,猶豫了下還是小聲分享道:“聽我爺說,謝司令那隻眼睛是哭瞎的,好像是有一回跟鬼子打仗,他們連的人減員了一半多,就連他們連長都陣亡了,謝司令從陣地上下來的第二天早上眼睛就哭瞎了一隻。”
“那可真是重情重義啊!”
楚恒麵色頓時凜然,哭瞎眼睛這種事,他以前隻是聽人講過,沒想到今兒還能見到真人真事。
“謝司令是個念舊情的人,聽說對原先的老部下都挺照顧的。”柳昊空衝他笑了笑旋即就邀請道:“走,去我那坐坐去你還沒來過我家呢吧?”
楚恒想著左右無事不如就在進去看看便欣然答應道:“那就進去看看,說起來我也好一陣沒見嫂子了。”
剛剛他與謝立軒見麵老頭都沒請他進屋喝口茶,就乾巴巴的站路口聊了十多分鐘,哪能滿足得了他對這座大院的強烈好奇心?
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好好的觀瞧一下。
看看這大內究竟是哪般模樣。
於是,這個貨又去而複返坐著柳昊空的自行車再次進入了大院。
倆人順著大路的陰涼,一路七拐八拐,沒一會就來到一座幽靜的小院外麵停下。
朱紅的院門半敞開著隱隱約約的能聽見院子裡有孩童的哭鬨聲與女人的喝罵傳出來。
“吱呀。”
柳昊空隨意的推開門一邊推車往裡走一邊熱情的招呼道:“快進來吧,到這了你可甭客氣等會我讓你嫂子炒幾個菜,咱倆喝一杯。”
“那感情好了總聽說嫂子廚藝好今兒可得見識見識。”
楚恒笑嗬嗬邁步走進小院好奇的打量著裡麵情景。
院子的格局與尋常的四合院差不多,坐北朝南,青磚黑瓦正房有三間東西廂房各有兩間,倒座房沒有就是一堵粉刷了白灰的院牆。
中央有一棵石榴樹樹乾粗大枝葉繁茂,一顆顆青澀的石榴果半遮半掩的躲藏在枝葉間像極了她家小倪姑娘最初的模樣。
再過不久這些石榴就會變得紅潤飽滿,大大方方的從枝葉中顯露出來勾引著主人快來剝開它。
“爸爸!”
就在這時候幾間正房中央的堂屋房門突然打開,一名四五歲模樣粉雕玉琢的小蘿莉梨花帶雨的從屋裡跑了出來,飛撲進柳昊空懷裡,哭唧唧的說道:“我想吃糖,我已經好久吃糖了!”
柳昊空臉色笑容頓時僵住,摸摸自己乾癟癟的錢夾,想要拒絕女兒的請求,可又狠不下心,最後還是咬了咬牙,答應道:“行,等會爸爸就去給你買。”
穀舝<spn>“真的麼?”
小蘿莉一聽,立馬就不哭了,仰著掛著冒著鼻涕泡的粉嫩臉蛋,布靈布靈的眨著純淨無暇的大眼睛,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買什麼買,一天天就知道慣著她,家裡哪有閒錢給她買糖?”
可還沒等她高興太久,一名三十多歲,皮膚微黑,五官精致,身材高挑豐滿的小婦人叉著腰從屋裡走了出來。
這是苗穎,柳昊空的媳婦。
希望再次破滅的小蘿莉嘴巴癟了癟,又開始嚎啕大哭起來,眼淚如江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
“趕緊給我憋回去。”
苗穎氣呼呼上前一步,想要收拾收拾這不不懂事的女兒,卻瞧見了從柳昊空背後閃出來的某靚仔。
她精致圓潤的臉蛋上頓時露出意外之色旋即轉怒為喜,連忙笑著招呼道:“恒子來了會進來坐。”
“嫂子有日子沒見了。”
楚恒樂嗬嗬的揮揮手又轉頭看了趴在柳昊空懷裡嗷嗷嗷的小蘿莉好笑的從兜裡拿出兩顆大白兔出來遞過去:“來來來,快彆哭了,叔叔這有糖。”
“嗚嗚”
哭聲戛然而止,小蘿莉吞著口水看著那兩顆仿佛冒著金光的糖塊,接著又一臉渴求的看向父親。
她爸爸說過的,不讓她接陌生人的東西。
柳昊空一臉複雜的看了眼楚恒,旋即笑著對女兒點點頭,應允道:“拿著吧,這是你楚叔叔,不是外人。”
小蘿莉頓時大喜,連忙深處白嫩的小手拿過糖塊,同時嘴裡還感謝道:“謝謝楚叔叔。”
“不客氣。”
楚恒笑著捏捏小家夥的粉嫩臉蛋,卻一時不察沾上了一點鼻涕,狗東西臉上笑容一僵,不著痕跡的在柳昊空的肩膀上擦了擦,誇讚道:“真乖。”
“爸爸說我是世界上最乖的孩子呢。”小蘿莉驕傲的揚起下巴,然後小心翼翼的將那兩顆對她來說很珍貴的糖塊塞進小兜兜裡。
末了還用力拍了拍變得微微發鼓的小兜,一副很滿足的樣子。
“快彆站著了,進屋說。”
苗穎臉色的笑容愈發真誠了,連忙招呼著把楚恒請進屋。
待進到屋裡後,楚恒掃了眼布局,頓時就是一臉失望之色。
太普通了。
一張舊沙發,幾隻老板凳,外加一個五鬥櫥,一個飯桌,這就是堂屋的全部。
這情況與他想象中的大人物家裡的裝飾是完全相反的。
不說富麗堂皇,怎麼的也得中規中矩吧?
這都不如他家屋裡的家什多呢!
見此。
楚恒開始反思。
自己是不是太騷包了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