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大膽(1 / 1)

“同誌,麻煩把那件藍白色碎花旗袍給我瞧瞧。”

楚恒興奮的指著櫃台後麵架子上的衣服,眼神狂熱,心潮澎湃,熱血沸騰。

賣貨的小姑娘在他火熱的目光下羞紅了臉,手足無措的用杆子去下衣服,攤在了櫃台上。

這個人是不是看上我了?

可我都有對象了啊,要不先推遲一下婚期?

姑娘內心波動極大。

楚恒雙手成鐘形,在衣服上比比劃劃了幾下後,滿意的點點頭。

小了點,不過更好。

“多少錢?”他抬頭望向售貨員,深邃的黝黑眸子裡,燃燒著絢麗的花火,異常的迷人。

“啊?五五塊。”小姑娘被他看的心慌意亂,這眼神也太嚇人了,就好像那個雷雨交加的夜晚

“開票。”狗大戶直接掏錢買單。

“哦哦。”小姑娘慌亂的收錢開票,又把衣服疊好送上。

“謝謝。”楚恒伸手接過來,夾在了腋下,抹身繼續往裡走。

姑娘望著他的背影,眼中異彩連連。

好俊,好有型啊!

楚恒其實已經看出了姑娘那幾乎寫在臉上的春情了,不過因為法律,世俗,良知等等條件的束縛,他隻能裝作沒看見,順著一溜櫃台徑直的往前走。

咱不能對不起小倪姑娘不是?

一路走走看看,那些賣帽子的,賣破鞋的,賣鍋碗瓢盆的櫃台都被他直接略過,最終讓他停下腳步的是賣手表的櫃台。

這裡的手表可是花樣繁多,國產的進口的都有,不過大多都是磨損嚴重,用倒是能用,就是太醜了些。

楚恒看了會新奇,最後將目光從一隻瑞士產的英納格全鋼鑲鑽表上挪開,惋惜的走向了他處。

那塊表挺漂亮的,可惜表蒙跟機身上有一道貫通的長長深深的劃痕,基本沒法修複。

不一會他又轉悠到了一個賣相機的櫃台,這裡東西不是太多,隻有十幾台機器,而且基本上都是那種又笨又重的老型號機器,唯有一台萊卡3還算不錯,看外觀還挺新的。

楚恒伏在櫃台上瞧了又瞧,猶豫了一陣後,便對旁邊售貨員問道:“同誌,這款萊卡3相機能用麼?”

他一直想要弄一台相機來記錄下身邊的人與景的,可惜一直沒有門路,是以就動了買一款二手的先用著的心思。

“這個一點問題都沒有,跟新的沒啥區彆,這玩意出了名的皮實耐造。”這個售貨員很熱情,笑嗬嗬的把相機取出來遞給他:“您瞧瞧,拿在手裡都墜的慌。”

嗯,這時候的國人就有東西沉質量好的意識了。

楚恒接過來端詳了一會,又試了試鏡頭跟幾個按鈕,滿意的點點頭:“這個多少錢?我要了。”

“有點貴,二百二十塊,這個是寄賣的,賣主咬死這個價。”售貨員笑道。

“開票吧。”

饒是楚恒腰纏萬貫,這價格也是讓他直咧嘴,足足五個月工資啊!

一般人家還真玩不起這東西呢。

“得嘞。”見他這麼痛快,售貨員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心裡羨慕的不得了。

他在這賣了好幾年相機,漸漸地也就喜歡上了這個東西,這款萊卡3是他經手過的最好的一台相機,要是有錢的話,他都想買一台回去。

可惜,他是個窮逼,玩不起相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好東西流落他手。

收好購物票,楚恒直接把相機掛在脖子上,抹身就走向最裡頭賣舊家具那塊。

等走到地方,他就有些花眼了。

紅的,黃的,金的,紫的,可謂是應有儘有。

楚恒左瞧瞧,右看看,最終來到一張保存的非常完好的紫檀八仙桌前,撅起屁股端詳著牙板上的精美浮雕,口中驚歎連連。

末了他又走向桌旁的兩張太師椅,同樣是紫檀的,椅背上還鑲著精致的瓷板。

從款式與雕紋上看,應該與八仙桌是一套的。

“真漂亮!”

楚恒愛不釋手的撫摸著那套桌椅上的雕紋,沒做猶豫就決定了要買下來。

至於說這玩意兒以後能值多少錢,他現在都懶得想了。

主要還是喜歡。

這玩意兒擺在家裡頭,不比那套笨家夥瞧著舒服?

他扭身便對不遠處坐在椅子上歇腳的售貨員問道:“哥們,這套桌椅怎麼賣的?”

售貨員坐那沒動,趁著脖子瞟了眼就道:“桌子十塊,椅子三塊錢一個。”

謔,便宜!

“這一套我要了,您給我留著,我再去看看彆的。”楚恒囑咐了一句便走向彆處,沒一會就又挑了幾樣東西。

十五塊錢買了一張黃花梨的架子床,十二塊錢買了一件同樣是黃花梨的衣櫃,最後又花了十塊錢買了一件紅木的五鬥櫥。

他本想挑一套紫的放臥室,可惜沒有能上眼的,便隻能退而求其次,選了幾件保存不錯的勉強湊了一套。

架子床太大,不拆開沒法拉走。

在商店師傅拆床的時候,楚恒閒著沒事又轉了一圈,最終在一隻榆木搖椅那停下了腳步。

他看了幾眼後,就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哥們,這搖椅我也要了啊。”楚恒連忙對售貨員喊道。

“你早乾嘛去了?”剛坐下來的售貨員不滿的瞪了他一眼,不情不願的起身給他開票。

這搖椅也不算便宜,足足花了兩塊錢呢。

不過應該會物超所值的

等幾樣家具都拾掇的差不多了,楚恒便出了商店,叫來了兩個板爺,一人給了三毛,連搬貨帶拉貨。

幾個人忙活了好一陣,才將幾樣家具搬上車。

然後他就跟著板爺的車晃晃悠悠的往家走,路上他是一點都不寂寞,三個人一陣神侃胡吹,熱熱鬨鬨的就到了大雜院。

楚恒從車上跳下來,瞧了眼拆的七零八碎的架子床,便對倆板爺問道:“二位師傅,我再給你們一人一分錢,受累幫我把床給裝上成不?”

架子床裝起來並不難,就是麻煩,一個人有些不大好操作,他又懶得去求院裡人,索性就花點錢算了。

“那敢情好了。”

倆板爺自是高興不已,就捎帶手的事情,就能得一分錢,傻子才不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