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沈天(1 / 1)

夜深人靜,萬籟俱寂。

楚恒已回到家許久,卻躺在床上輾轉難眠,腦子裡儘是那位嬌俏可人的姑娘。

你說這事鬨的。

沒對象的時候睡不著覺。

有對象了還是睡不著覺。

這對象不是特麼白找了嘛!

“哎!還得來絕招。”這廝幽幽歎了口氣,翻身摸出一瓶西鳳酒,咕咚咚乾下去半瓶,緩了會他又把剩下半瓶給乾了,這才暈乎乎的睡了過去。

翌日。

天空陰沉不見日,北風呼嘯而過,吹的行人瑟瑟發抖。

“今兒個天不錯。”楚恒紅光滿麵的推著自行車出院,悠悠然的向著糧店行去。

正要出門的閻解成聽得一臉懵,他看了眼被風吹得滿天飛的雪沫子,哆哆嗦嗦的緊了緊身上的棉襖。

丫打哪看出天不錯了?

連主任今天沒來,一大早就跑所裡開會去了,說是要準備迎接春節會戰。

沒了管束的楚恒就開始放飛自我了,這廝趴在桌上算了會帳,就攥著一遝子錢票在四九城各個商店亂竄,跟土大款頭回進城似的,幾乎見啥買啥,吃穿日用,煙酒糖茶,一樣都放過。

為了不引人注意,他都是這家買一點,那家買一些,每家花的錢都不多,基本上都控製在三十塊錢以內。

就這樣他還硬生生的花出去五百多,差點沒把這孫子給累死,

“花錢也累人啊。”

從新街口百貨出來後,楚恒齜牙咧嘴的捶捶腿,抹身去存車處拿回自行車,準備返回糧店。

還沒走幾步,他就遇見了個熟人。

是他那個在鐵路局上班的戰友沈天,大高個,長相老成,鼻梁上架著一副瓶底厚的眼鏡,明明不到三十,卻看著像一個老學究。

他的身邊還跟著一個女人,模樣白淨,有些微胖,手腕上帶著一隻小巧的西馬牌進口手表,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女人不簡單。

這年頭普通人可帶不上進口手表,沒有一定的地位,你有錢都沒地買去。

“沈天!”

楚恒遠遠地朝著倆人揮了揮手,笑著推車走了過去。

沈天立即就注意到他,也是開心不已,連忙拉著身旁的女人往這邊走:“這可真是巧了,逛個街都能碰見海王。”

“什麼海王?”楚恒有些懵,他連寡婦都沒敢睡一個,怎麼就成了海王了?這不汙人清白嘛!

“你還不知道呢啊?”

沈天見他這幅不解樣子,就知道怎麼回事了,笑著為他解釋道:“那天你一人撂倒一群,轉天大夥就給你起了個綽號,海王。”

哦,海量的海啊,嚇一跳。

楚恒恍然的點點頭,沒在糾結這個破綽號,轉頭看向他身邊的女人,笑著道:“您是嫂子吧?我叫楚恒,跟沈天是戰友。”

“你好楚恒,我叫張敏,總聽沈天提起你,果然名不虛傳呢。”女人落落大方的對他笑了笑,眉眼間透著大家閨秀的風範。

“嫂子真會說話,我能有什麼名。”楚恒笑道。

“挨,對了。”沈天突然想起什麼,拉了讓他一下問道:“你今天晚上有事沒有?”

“怎麼?”楚恒好奇回過頭。

沈天笑著道:“我一哥們從東北過來了,那孫子特能喝酒,總特麼說咱四九城沒一個能打的,你要沒事就來給鎮鎮場子,讓那孫子見識見識咱四九城的爺們。”

這麼好的跟大佬聯絡感情的機會,楚恒哪能不同意,當即點頭道:“成啊,放心吧,保準讓他躺著出去。”

“哈哈,有你在我放一百二十個心,那就這麼定了,晚上六點,咱老莫見。”

沈天大笑著拍拍他肩膀,忽又問道:“你有對象沒有?要是有就帶上,那孫子媳婦也來了,多個女伴顯熱鬨。”

楚恒聞言猶豫了下說道:“有倒是有,不過她前幾天病了,我一會去問問,要是沒問題就帶上。”

他沒敢直接答應,萬一人姑娘不想參與這種場合呢?

旁邊的張敏一聽他竟然有對象了,頓時大失所望,她還想著把這大帥比給自己姐妹介紹介紹的。

“那就這樣,我們先買東西去了,你小子彆晚了啊。”

沈天又叮囑了他一下,便帶著媳婦進了百貨商店。

楚恒也蹬著自行車迅速離去。

回到單位時,已經是晌午,大姨們飯都吃完了,正熱火朝天的聚在一起嚼舌根子呢。

話題還是昨天那個扒灰老頭,版本已經升級到時間跟地點。

楚恒站在一邊聽了一會,見她們一直不討論廣大書友喜聞樂見的招式方麵的事情,便興致缺缺的回辦公室吃飯去了。

他雖然中午沒在,但走之前已經囑咐大姨們幫熱了飯,此時他的飯盒正靜靜地躺在籠屜裡呢。

這貨的午餐依舊奢華,牛肉餡的大餃子,咬一口直流油,能香死個人。

不過他也就還能嘚瑟小半年了,轉過年入夏他要是還敢這麼吃,嘿

吃飽喝足後,狗大戶給自己泡了杯紅棗枸杞蜂蜜茶,又翻出筆跟紙,在上麵塗塗改改的給自己做起了人生規劃。

剛穿越來的那時候,他可從沒想過給自己做什麼規劃,就打算活一天瀟灑一天,若能挺到改開最好,要是混不到那一天的話,就帶著小姨就帶著老本跑國外浪去。

現在可就不同了,他有了倪映紅這個牽掛,不出意外的話,他倆還會共同步入婚姻殿堂,一起生兒育女。

所以,他現在需要好好的給自己設計一個穩妥的未來,至少也要擁有保護家人的實力才成。

國外就不去了,人生地不熟的,想要白手起家太難,又沒到窮途末路呢,拖家帶口去冒那個險乾嘛?

還是得在國內,現在他要錢有錢,要糧有糧,要人有人,可以說攥著一手好牌,隻要不瞎雞兒打,怎麼也能安安穩穩的混個隱形大富翁當當。

至於說官途什麼的,他至少這幾年內不會考慮的。

原因嘛,大家都懂

寫寫畫畫半晌後,楚恒終於停下了筆,他拿著那張薄薄的白紙看了又看,確認沒有什麼遺漏,才小心翼翼的疊好丟進倉庫裡。

把杯子裡的水喝完,他就收拾了一下,再次跑出了糧店,直奔倪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