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男女,跟她一樣,就是為了湊個熱鬨。
許是謝霜蕪清楚自己與這樣熱鬨的場景不相適宜,所以一直安靜地待在夏青梨身邊,陪她做完一切她感興趣的事情。
可慶典的人實在太多了,稍不注意可能就會被人群衝散。
無奈,他輕歎一口氣,隻能扯著她的衣袖。
夏青梨回頭看了一眼,覺得就像個怕走丟的小孩子一樣。
有點可憐。
想了想,反手握住他向來冰涼的手指,帶著他往前走。
……
待人潮褪去已是後半夜了。
為了湊這個熱鬨,夏青梨整個人又累又困,隻想趕緊回客棧休息。
“玩得開心嗎?”
謝霜蕪的一句話瞬間讓她提起了精神。
“有你在,我就已經很開心啦。”
她早就學會了如何直白地表達自己的情感,有時候,不是不願說,是因為過於羞恥。
“我有一個問題要問你。”夏青梨神色忽然正經,“除了我,你會不會愛上彆人?”
雖然一直沒有表現出來,但她也挺有占有欲的。
而且,她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妖怪的壽命那麼長,在這漫長的人生當中,隻愛一個,有可能嗎?
他的眼神平靜如水,“人間不都講究一生一世一雙人嗎?但我不是。”
什麼叫他不是?難道還有彆的想法?
夏青梨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我把我的心都給你了,一生一世太短,我要的是生生世世,你的生生世世隻能屬於我,所以現在,你覺得,我還會愛上彆人嗎?”
明明隻要回答“不會”就好,偏要長篇大論,而且情話一套套的,次次都不一樣,乾脆出本書算了。
夏青梨簡直要被他打敗了,心裡卻是歡喜的。
“那就好。”她滿意地笑了笑,“我也隻會愛你一個人的。”
“你要是想找彆人也可以,不過我不確定那個人能不能活過一晚。”他語氣輕飄飄地說道。
“不會,絕對不會,我不會愛上彆人的,我永永遠遠隻愛你一個!”
關於這點,她對自己十分自信,況且,就算是為了彆人的性命,也絕對不能離開反派。
他淡淡地“嗯”了一聲。
雖然她說的情話不如他,但一個“嗯”就把她打發了?
是不是太敷衍了點?
夏青梨微微傾身靠近他,在努力夠到他唇角的刹那又迅速後撤。
算了。
逗一逗就可以了,不要玩火自焚。
不承想,在她後退的瞬間,他的雙手已迅速攬住她的腰肢,無意中縮短兩人的距離,伴隨著緊靠的軀體,吻落了下來。
浮於表麵的親吻,印在了她的唇角。
夏青梨輕輕垂下眼眸,耳邊傳來他的聲音。
“是你主動的。”
“嗯……我錯了。”但下次肯定還會這樣。
“這一次,不行。”
他一點點地輕舐她的唇角,慢慢地覆上她的唇,在得到她積極的回應後才開始緩慢地撬開她的,溫柔地攫取。
夏青梨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應該沒人看見吧。
這一次,謝霜蕪仿佛聞見了遠方飄來的花香,久久未散,縈繞於鼻間。
人間的春天快要結束了,所謂花香,大約是要等明年了。
當吻結束,謝霜蕪卻仰起了頭,一言不發地,不知在想些什麼。
夏青梨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隻有滿天星空,並無稀奇之處,應該不是在欣賞這些吧。
“怎麼了?”她好奇地問。
“我想,我在魔域種的梨花應該是不是也快要開了。”
魔域的正常氣溫要比人間低上不說,按照這個理論推算,人間春末,而魔域,正值春季。
“嗯,應該是的吧。”夏青梨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她精心培育的花圃,應該也是百花盛開的局麵。
謝霜蕪的視線逐漸從星空落回到她的臉上,“想要去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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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番外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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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殿下離開魔域不過才過去四五個月。
時間聽著不長, 不過灰狼的妖丹卻已有恢複的跡象,可謂是一方水土養育一方狼。
剛下過雨的魔域,灰狼對著地麵的積水照了幾照。
如今, 他體內的藥丹已經成形, 樣貌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已恢複當年的雄風。
如此固然是好, 可不知為何, 卻有點懷念他當狗的日子。
他一定是瘋了才會產生這種想法。
正當他把積水當成鏡麵, 對著自顧自憐的時候, 魔域之門開了。
灰狼耳尖微動,嗅了嗅鼻子,已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氣味。
他迅速跑到魔域之門即將開始的地點搖尾蹲著。
不久後, 魔域之門大開,兩抹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幽綠色的瞳孔當中。
“殿下!”
灰狼激動地飛奔而來,胡亂地往他身上蹭。
可他忘記了如今自己的體型感覺能一口把人吃了。
真是毫無自覺。
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 跟他主人還挺像的。
謝霜蕪歪了歪脖子, “你離得太近了,灰狼。”
雖然幾個月沒見, 但倒也不必如此熱情, 而且, 怪難聞的。
聽他這麼說, 灰狼這才不舍地與他拉開了些距離,眼巴巴地望了望他,又扭頭看了一眼夏青梨。
早已坦然接受了她的存在。
“對了,殿下, 你們這次回來, 還走嗎?”
謝霜蕪餘光瞥了眼身側之人, “你該問的人不是我。”
她想去哪自己自然是要陪著她的,況且,隻要跟她在一起,哪裡都好。
夏青梨無辜地眨眼,“不知道啊,不過,應該會在這待一陣子吧。”至少得等他們看完了梨花。
灰狼不甘地撇嘴。
主要是他們不在,魔域就剩一些妖怪,實在是太無聊了。
可他有些不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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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隨他一路來到魔域的深處。
此處山巒重疊,延綿不絕,與它們相比,兩個人,太過渺小。
一切都與他們離開時差不多。
氣溫雖有所回升,不過還不足以令梨花開放。
隻有部分樹枝已有花苞,應該也快了。
謝霜蕪卻有些等不及。
他緩緩伸手,甚至沒來的及做什麼,夏青梨已有預感,忙不迭按住他的指尖。
“你乾嘛?”
謝霜蕪愣了愣,語氣輕飄飄的:“催它開花,我說過,想讓你看梨花的,而且這也是我給你聘禮,不是嗎?”
對對付,他說得都對。
可夏青梨依舊有些哭笑不得,“可你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