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彆那麼敏感就不會嫌吵了。”夏青梨脫口而出。
某些地方,他還挺奇怪的。
比如,明明一本正經地捏著彆人的脖子,卻還讓對方彆出聲,說是怕吵到彆人。
禮貌,但用錯了地方。
他略微思考半瞬,“唔,說的也是。”
夏青梨接著說:“還有,我信你,我一直都信你。”
就算他不說,她也不想他們二人犧牲,至於滅世就更是鬼扯。
他說的沒錯,他的確被人利用了,既有丘曲計,也有係統的一份。
謝霜蕪滿意於她的回答,“我不會讓你後悔的。”
“不會後悔的。”夏青梨不假思索,“所以你準備把我藏哪兒?”
這可真是個好問題。
她若是想反抗係統,最好的辦法就是離戰場遠遠的。
謝霜蕪想了想,眉眼低垂,在臉上投下一片小小的月牙陰影,“嗯……魔域?”
魔域?
除去對這個地方本身的畏懼,其實真是個不錯的選擇,至少魔域之門一旦打開,她會立刻知曉。
不過最好是不要發生那種事。
隻有一種可能,謝霜蕪要麼死了要麼敗了。
因為在原著的設定裡,隻有他的魔骨才能永久地打開魔域之門,這恐怕也是丘曲計故意散播滅世預言的原因,就連這個預言究竟是否為真都無人知曉。
隻是沒人會相信一個擁有魔神血脈的大妖怪不想打開魔域之門,放萬魔歸來,他們隻樂意相信自己所認為的。
幸好反派對這方麵完全沒興趣。
而且他說的對,這是他的事情,屬曆史遺留問題,夏青梨確實不太適合待在他身邊拖後腿,她也不想整日提心吊膽的。
她這個人除了有自知之明還意誌堅定,既然選擇了相信對方,那就不會再懷疑其他。
夏青梨深吸一口氣,“好。”
對於她的回答首先做出反應的是一直與她形影不離的綁定係統。
[看來,你已經做出了選擇。]
“所以呢?你又要懲罰我嗎?”
[這次不會了,我會跟你一起見證結局,見證這個世界再度崩塌的結局,到時候,你就知道你的選擇是錯誤的。]
她最大的錯誤就是聽信了係統的話,沒有人可以用她的性命做賭注,也沒有人可以隨便決定她所愛之人的生死。
她的力量很小,小到連解綁係統都做不到,但萬幸的是,她還可以自我抉擇。
她要在這個世界活下去,這其實並不難,難的是,她想要的遠不止如此,她要跟謝霜蕪一起活下去。
“等等。”夏青梨突然想到什麼,抬頭看向他,“魔域,不會很可怕吧……”
要是太恐怖的話,她可得好好想想如何苟住,憑借她的聰明才智,問題應該不大。
可怕嗎?
謝霜蕪認真回憶了上次出入魔域的情況。
對他而言,那裡就是個魔物聚集的區域,可他跟夏青梨的感受有時候截然不同。
她怕疼怕死,這點有目共睹,甚至還怕過他很長一段時間。
“現在應該不會了。”他平靜地敘述著。
其實有時候,暴力是可以解決一些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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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行走在夜間,是辨不清衣裳的具體顏色。
況且,為掩人耳目,她還用了隱身符。
將她所知道的全部信息告訴了陸蕭辭之後,夏青梨直接去了陸府門口。
除了謝霜蕪倒是還有一個人的身影,兩人似乎聊了些什麼,不過氣氛倒是沒那麼融洽,也不至於動手。
是丘曲計。
他們準備離開,丘曲計明明站在門口,而且並非傀儡,沒再攔著。
或許,他的目標從始至終隻有魔域之門。
他想滅世,可他明明是正道之士,究竟是為什麼呢?
不過問了他估計也不會願意說就是了。
“謝公子。”
在他二人即將離開陸府的時候,丘曲計單獨叫住謝霜蕪,“我們一定還會再見麵的,到時候,可不止你我二人了。”
謝霜蕪淡淡回眸,“我會等你的。”
應該是指仙門百家聯合圍攻他的事情吧。
這個時候,丘曲計倒是也不藏著掖著了。
好吧,木已成舟,他確實沒什麼必要隱瞞。
丘曲計說完就離開了,比他們還快一步。
夏青梨一言不發不代表不好奇,“他跟你說什麼了?”
她歪著腦袋看他,輕風揚起發絲,無意間碰到他的指尖。
對她而言,謝霜蕪向來毫無隱瞞,隻是有時候,他們彼此所關注的點不太一樣。
“也沒什麼,就是勸我跟他合作。”
“他似乎是真心的,不過,我說過,我不喜歡被人利用。”
以前他就這麼說過,不過現在,算是切切實實地感受到了。
或許是想到什麼,他立即補充道,目光停留在她的臉上。
絲絲風聲與真摯的表白之音一起傳入她的耳中。
“不過,你除外,隻有你除外,你想要什麼,我都會滿足你,包括我的性命,隻要你想要。”
他說得非常動聽,令夏青梨心跳不止,可依舊忍不住想吐槽:她要他的命有屁用啊!
能不能彆老是把這些危險發言掛嘴邊。
有時候,她真挺無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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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裹著淡淡血腥的微風從臉頰劃過,令夏青梨回過神的同時,有些不敢相信這裡是魔域。
雖然血腥味並未散去,但也並非遍地屍骸,除了地上趴著的不知名生物,這裡的一草一木其實跟人界差不多,多山多水,隻是顏色偏灰,氣溫也要比人界低上許多。
因為正值夏季,倒也沒什麼。
……似乎也沒有傳說中那麼陰森恐怖。
“夏青梨。”
“嗯?”
她下意識地應聲扭頭,全然沒注意到他整個人已經向她靠近。
“再送我一次愉悅的體驗吧。”
伴隨著聲音落下,手掌已扣住她的後腦,鋪天蓋地地吻落在她的唇瓣。
毫無準備地突然被親,夏青梨反應了好大一會兒呼吸才稍稍順暢,但又被他撬開貝齒搶奪空氣,無奈隻能報複回去。
他似乎永遠都眷戀這唇間的綿軟,也許是夢境中的一次親吻就已是如此。
原本平靜的耳邊忽然響起什麼。
炸了。
是物理意義上的炸。
遠處有什麼生物正在靠近。
夏青梨睜眼用餘光去打量,可他全然不在乎,還有點吃醋,明明正在跟他做著這世間最親密的事情,為何目光還要跟隨彆人?
“不要分心。”
“嗚……”
這種情況,叫她怎麼能她不分心,四周雖然空曠,但其實能夠察覺到黑暗之中有無數雙眼睛正在盯著他們。
也就隻有他毫無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