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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懷疑吳靈靈並非本人之後, 丁意便迅速展開了行動,他首先找到了表示春雨春桃兩姐妹。

她們是跟在吳靈靈身邊時間最長的丫頭,若吳靈靈真被掉了包, 她們多少應該會有所察覺。

“小姐這陣子確實奇怪。”春桃思索片刻, 回想近期發生的事情,“不過應該不至於吧, 這世上難道還有人長得跟小姐一模一樣嗎?”

丁意也希望是他猜錯了, 可心裡總是有個聲音在提醒他——吳靈靈並不是他所認識的那個人。

“有沒有可能是奪舍呢?”丁意劍眉皺了皺大膽猜測。

“奪舍?”春雨詫異地微微張大嘴巴, “大少爺, 何為奪舍?”

丁意以前出門做生意的時候就聽人提起過,修士之間,會有人修習此等禁法, 若真有人會奪舍禁術,那改變容貌自然不在話下。

春桃禮貌勸他放棄這危險的念頭,“大少爺, 所謂奪舍不過是坊間流言, 又沒人真的見過,但是小姐, 卻是真實存在的, 若你們真的起了矛盾, 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 事情說不定就有了轉機。”

這哪裡是談就能談成的?

丁意望著單純的倆姐妹,有些話,他是真的說不出口,更何況, 家醜不可外揚。

丁意思忖片刻, 一遍遍地衡量其中利弊, “你說得對,是我欠考慮了,我這就回去找靈靈說清楚此事。”

他來去匆匆,連個眼神都沒給春家姐妹留下。

春桃怔怔地望著男人逐漸模糊的背影,心中翻起一陣苦澀,又不能同旁人明說,長久以來,隻能壓抑在心底深處。

春雨用力搖了搖春桃的身子,喚回她的意識,“姐姐,你怎麼了?”

她小幅度地晃了晃腦袋,低聲說道:“沒什麼,我在想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奪舍之術,有機會還真想見識見識。”

“姐姐?”

不得不說,春雨被春桃所說的話給驚到了。

察覺到她方才所說之話是有多不妥,春桃趕忙遮遮掩掩地擺手,“我就隨口那麼一說,再說了,我們兩個肉|體凡胎,哪裡有機會接觸到此等法術,還是彆想了,趕緊去乾活吧。”

春雨半信半疑地盯著春桃,表情甚是困惑,“姐姐,若她真不是大小姐怎麼辦?”

待男人的背影徹底消失,春桃才將視線聚焦在春雨臉上,“春雨,我問你,若她真是大小姐又當如何?”

春雨沒再說話了。

日升月暮,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行。

丁府正逢喜事,府中忙得不可開交,作為丫鬟的她們自然也要忙活一整天,等徹底閒下來,已是深夜。

陰森的小房間裡,擺放在兩張簡陋的床,這裡的所有家具都是主子不要的舊物什。

春雨一回來便趕緊洗漱睡下了,春桃卻毫無困意。

她躡手躡腳地從枕頭下掏出個黑色包袱,包袱裡麵裝的丁意以前給大小姐寫的信。

閒來無事,她便自己一個人偷偷地看這些信。

丁少爺不僅文采飛揚,而且寫得一手好字,每每來信,總是會將他那段時間的所見所聞寫滿好幾張紙,而且總是會將最有趣的點記錄下來。

不過,每封信的開口都是“靈靈”,看得多了,她都快不認識這兩個字了。

春桃心裡一直有個秘密,其實每次丁意來信,都是她在幫吳靈靈回信,感覺就像是她自己在跟丁少爺交流似的,哪怕對方根本不知道還有她這麼個人存在。

所以,吳靈靈跟丁意之間發生的一切,她作為第三人,全都知曉。

這種感覺挺奇妙的,姑且稱之為“感情”吧。

手持燭燈,春桃慢步走到銅鏡前,用燭燈的光芒照亮銅鏡,細細打量著自己與大小姐的差彆,手指一寸寸地摸著整張臉。

她靜靜地注視著自己,一眨眼,竟將鏡子裡的人看成了大小姐。

春桃忽然失聲笑了出來。

春雨就是在這個時候被吵醒的,她揉了揉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姐姐?”

春桃緩緩轉身,眼底浮現出一絲病態的笑,“春雨,你覺得我與大小姐,長得像麼?”

“什麼?”春雨還以為是聽岔了。

她笑得誇張,整個人猶如風中快要凋落的花兒,“妹妹,你說,由我代替大小姐跟丁少爺在一起怎麼樣?”

其實,那個人是不是吳靈靈根本不重要,因為很快,她就是“吳靈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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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聽到他所說的話,夏青梨不動聲色地彆開了臉,她覺得自己跟他在一起的每一秒都會發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可要說拯救……她真的從沒想過。

夏青梨的思考方式其實很簡單。

每個人都是個獨立的個體,謝霜蕪怎麼選是他的事,她總不能仗著人家喜歡自己就逼迫他做一些自己不喜歡的事情。

況且,還不知道他的這種喜歡跟以前他對於院子裡被他殺掉的各類動物的喜歡是否一致。

換位思考,她要是壞得明明白白,但依然有許多人孜孜不倦地要讓她棄暗投明,這事聽著就糟心。

理解但不認同。

夏青梨重新閉眼,原是打算接著睡覺,可又怕做夢,更怕夢到他的過去,不是不想知道,而是有時候畫麵真的很嚇人,或許他本人覺得沒什麼,但對於這顆弱小的心臟來說,實在是過分刺激。

她從對方懷裡鑽出來,探出個腦袋,眼神期待地望著對方:“謝霜蕪,我們來聊天吧。”

仔細想想,他們之間其實很少有推心置腹的時候,剛好可以趁著這次機會好好探探他的真實想法。

當她抬起頭時,淩亂地發絲無意蹭到他臉頰,莫名地勾起一陣癢意,明明早就習慣了這種感覺,可指尖還是會不由自主地勾住她的發尾。

“難道不是讀話本嗎?”

他的聲音喚起夏青梨一些久遠的回憶。

她現在總算是知道自己這行為究竟有多不著調,妄想以話本裡的故事情節來打動他,簡直是癡人說夢。

“不是。”

談及“話本”二字,夏青梨無意識地想起裡麵所描述的文字,頓時臉頰微紅,迅速從床上爬起來,坐在桌子前,邊喝水邊等他坐到對麵去。

在他坐定後,夏青梨偷偷瞄了他一眼,表情嚴肅地做著自我介紹。

“我姓夏,夏青梨,鳳凰城夏氏獨女。”

清脆的聲音傳進他的耳中,謝霜蕪有點搞不明白她在想什麼。

見他遲遲未有回應,夏青梨假意咳嗽兩聲,提醒道:“該你了。”

“我姓謝,名霜蕪……”

說到關鍵處他就這麼停了下來,視線忽地落在了盛滿茶水的瓷杯之上,原本平靜的水麵似是震顫了下,又像是想起什麼,他低聲笑了笑。

“前朝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