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丘花火那樣能溫暖人心的小太陽,你太鹹魚了,而且,一開始也沒打算攻略他不是嗎?]
這倒是,算是誤打誤撞吧?
夏青梨產生個大膽的念頭,“那有沒有可能是我天賦異稟呢?”
[係統:……祝你成功吧。]
陰陽怪氣什麼?攻略反派應該算是好事吧?不然以前為什麼讓丘花火去攻略她?不都是阻止人間被滅嗎?怎麼到她這兒就變了味道?
她覺得係統是在給自己找補。
與係統對話完,四周陡然安靜,謝霜蕪一直都沒說話,她不大自然地偏移了視線,“你什麼時候走?”
“是想把丁意叫回來嗎?”他的口吻明顯帶著不悅。
“……”不走就不走吧,吃什麼飛醋。
夏青梨默不作聲地繞過他,將頭上的鳳冠摘了去,瞬間輕鬆許多,坐到床邊拍了拍床,“不睡覺麼?”
說實在的,她也不敢讓他現在出去,萬一被彆人看見,就算丁意不說,也少不了他人猜忌。
夏青梨的一句話確實令他的心情好了很多。
兩人就這麼默契平躺著,手指輕觸,並未牽著,還真是從未像現在這般。
“夏青梨。”
他又在喊自己。
夏青梨聞聲翻身,側身而睡,與他四目相對,滾燙的視線蔓過她的臉頰,頓時有些說不出話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隻是忍不住想喊她,就像是每一次叫她,都在訴說著自己的無儘喜歡。
“睡覺吧。”伴隨著聲音落地,手指遮住她的視線,不著痕跡地將人拖進了懷中。
夏青梨不太敢動,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沒有血腥味時,他身上的味道挺好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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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長。
夏青梨做夢了。
似乎又是反派的過去。
回到小謝霜蕪曾經待過的冷宮,她是有些後怕的,大門似乎被開了一條縫,小小的人兒借著門縫,眼神渴望地朝著外界望去。
路過的侍衛丫鬟皆低垂著腦袋,不敢與他有任何的眼神交流,有幾個剛入宮的婢女實在好奇傳聞中的三皇子究竟長什麼樣,不也就是四五歲的毛娃娃,便忍不住偷看了一眼。
立即有人大聲嗬斥:“你是不是想死?不許看!都給我低著頭走快些!”
在人們口中,就連看他一眼都是種天大罪過,許隻是單純地因為害怕他,又或者是害怕那個預言。
冷宮的門再度合上,小謝霜蕪轉過身來。
唇紅齒白的小男孩,長得跟個瓷娃娃般白淨,隻是身上的衣服有些破舊,院子裡,也都是些枯枝落葉,長年無人打掃的痕跡。
夏青梨無處可躲,與他打了個照麵。
彼時陽光正好,臉上的陰霾一掃而光,他看上去高興極了,蹦蹦跳跳地走到她跟前,“姐姐,你是來找我玩的嗎?”
她摸著鼻子,心虛地點頭,“嗯對,我路過這,看你一個人挺孤單的,就想著來找你玩。”
“太好了,我也有朋友了。”他歡呼雀躍,倒真有幾分孩童般的天真爛漫。
幸好這時候他才幾歲,不然她這話,誰信啊。
“對了,姐姐,你願意做我的朋友嗎?”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他突然投來殷切的目光。
“願意的,我願意跟你做朋友。”夏青梨忙不迭的點頭。
“手。”
他伸出自己的軟乎乎的小手,示意夏青梨牽住他。
夏青梨任由他拉著,被帶入寢宮之中,小謝霜蕪低聲喚了一句“灰狼”,角落的陰影之中逐漸幻化一頭體型碩大的狼。
夏青梨屏氣凝神,不敢說話。
他態度依然地介紹:“姐姐,這是灰狼,你不在,都是他陪著我的。”
灰狼冷淡地瞥了她一眼,態度不算好,大概能猜得出原因。
小謝霜蕪根本不在乎灰狼的態度如何,好不容易碰到個鮮活的人,他一直纏著夏青梨問了許多許多的問題。
“姐姐,你是從哪裡來的?”
“姐姐,外麵的世界好玩兒嗎?”
“姐姐,你有幾個朋友?我是你的第一個朋友嗎?”
“姐姐,你能不能彆不理我?我很聽話的。”
夏青梨不是不想理他,而是他的問題多得快要將人淹沒,既然連口水都不給她喝,那總得給她個喘息的機會吧。
“對了,姐姐,我帶你去看樣東西。”小謝霜蕪力氣很大,幾下將她拽起,拖著她來到院落的一個角落裡。
那裡擺放著一些動物的屍體,看上去有些日子了,看腐爛程度,最先遭殃的應該是隻鳥兒。
除了他,沒人會做出這種事情。
“它們都是我的好朋友,不過,姐姐,你跟他們不一樣,你是第一個,你是第一個願意跟我說話的人類朋友。”
他就像是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究竟做了什麼,滿心歡喜地跟夏青梨介紹他喜歡的“朋友”們。
他絕不正常!
夏青梨隻剩下瑟瑟發抖,她甚至想逃離這裡。
小謝霜蕪感受到她的情緒,“姐姐,你也怕我?”
完了,是不是又要發瘋了?
夏青梨逐漸後撤,盤算著,若是這個年紀的小反派,她是不是有勝算。
謝霜蕪卻根本沒打算動手,他委屈巴巴地憋著淚水,“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姐姐,你能不能彆走?求求你了。”
意想不到的事情再次發生了。
此時的他,就像個普通的倔強男孩,遇到難以解決的困難,極力忍住眼淚的樣子有點令人啼笑皆非,甚至看上去有點……可憐。
所有的恐懼在這一刻似有緩解。
夏青梨隻能小對他進行哄騙,急忙安慰道:“我不走,我不走。”
眼淚就此止住,他再也不願放開朋友的手。
這個夢似乎特彆的長,小謝霜蕪一直纏著他,正如他所說的那樣,是真怕她一走了之。
有時候,他會一遍又一遍地詢問她,“姐姐,我是壞人嗎?”
所有人包括原著的設定,都說反派天生惡種,毫無同理心,向來隨心所欲,但對於這麼小的孩子來說,直接說他是壞人未免太過殘忍,而是,她不敢。
“我不知道。”不能說是也不能說不是,她隻能咬唇搖頭。
“姐姐,你是第一個這麼說的。”小孩子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坐在院子裡凳子上,懸空的兩條腿自由地擺動著,“他們都說我是惡人,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是不是因為我殺了它們呢?我不知道。”
夏青梨光聽他說話就頭皮發麻。
見她沉默,小謝霜蕪立刻紅了眼眶,可憐兮兮地祈求道:“姐姐,你能不能彆離開我?我不想一個人。”
她從沒說過要離開,隻是偶爾想一下,就會被他敏銳地捕捉到。
“姐姐,我什麼都聽你的,隻求你不要丟下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