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姑娘。”阮憐雪深吸一口氣。
夏青梨也跟著緊張了起來,心想該不會是發現是她故意將二人引去鬼城的吧?
“你喜歡陸大哥嗎?”
她差點沒坐穩摔翻在地。
人啊,有時候就是容易多想。
按照劇情來說,她應當是喜歡的,但對於她本人來說,完全無感啊。
她可以說實話嗎?
夏青梨詢問係統,沒有得到答案。
既然係統沒有阻攔,那就表明是可以的。
夏青梨表情堅定:“不喜歡。”
按照常理,她這個女主的情敵明確表明不再喜歡男主後,女主應該可以鬆口氣,可阮憐雪沒有,她的表情甚至更加惆悵了,“那夏姑娘,你是不是喜歡謝公子?”
夏青梨差點又沒坐穩。
她真的很想問女主,到底抱著怎樣的心情問出這問題的?
阮憐雪憂心仲仲地捧著臉,繼續說:“經過我這幾天的觀察,我覺得你們之間的關係十分不一般,想著你是不是有可能喜歡謝公子。”
首先,他們沒有很親密,其次,她不可能喜歡謝霜蕪的。
夏青梨沉默了。
看似沉默,實則在思考。女主這麼想肯定有她的道理,難道她真的跟謝霜蕪很親密嗎?
沒有等來答案,阮憐雪心急如焚,又問了一句:“夏姑娘,難道你真的喜歡上謝公子了嗎?”
夏青梨認真回答,“不討厭。”不能說是喜歡,也不能說討厭,隻是像對待普通人那樣對待他而已。
不知怎地,空氣陡然一滯,她隻覺得後背一涼,門是關著的,窗外也沒有動靜,說話的聲音也不大。
有點搞不明白。
阮憐雪聽她說完之後,倒是鬆了口氣,“那就好,其實我覺得謝公子有時候挺可怕的。”
這話可說到夏青梨心坎裡去了。
大反派哎,從第一次見麵就一直毫不掩飾地展示自己的瘋勁,其實她有時候真挺擔心他想不開殺了自己。
夏青梨立刻把沒吃完的花生米端了出來,一臉期待,已經做好了跟她秉燭夜談的準備。
兩人越說越興奮,說到半夜,夏青梨坐不住了,拉著她爬上自己的床,蓋上被子繼續聊,頗有種當年大學宿舍夜聊的感覺。
聊到最後,夏青梨抱住美人,靠在她肩上,迷迷糊糊地說:“阮姐姐,我覺得陸大哥他配不上你。”
阮憐雪小臉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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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半夜,夏青梨突然驚醒,後背一層薄汗。
阮憐雪抱著她睡得很香,抬頭望去,門外似乎站著誰。
她下床開門,人影消失,又在院子裡轉了一圈,什麼也沒發現,準備回去繼續睡覺。
這時,腳底突然被什麼東西給定住了。
微風吹過來,一些奇形怪狀的影子開始在她腳下翻騰。
這是又碰上臟東西的預兆啊。
原本有鬼王在,這些小妖怪還不敢太放肆,鬼王一死,所有躲在暗處的妖怪紛紛按耐不住,尋找口糧。
夏青梨就是那個倒黴鬼。
她試著掙脫束縛。
很不幸,沒能成功。
如此是逼著她出殺手鐧。
她的臉上立即掛上虛偽的甜笑:“謝公子,你來啦?是來找我的嗎?”
一聽到謝霜蕪的名號,也不管是真是假,所有躲在暗處的妖怪們都潰不成軍地逃了。
夏青梨知道現在驪山都把謝霜蕪當成世救難的大英雄,但沒想到隻是簡單的一句話就把他們全都嚇跑了。
這威力,著實有些嚇人了。
風停了,夏青梨終於可以動了。
她轉過身,猝不及防地與出現在身後的謝霜蕪打了個照麵。
……就挺巧的。
“你怎知是我?”他顯然聽見了她剛才說的話。
夏青梨隨口敷衍道:“直覺。”
“是麼?”
他往前走了一步。
“不妨跟我說說你的直覺吧。”
皎白的月光灑在他的眸子上,陰影中不明的神情終於得以窺見,眼底的笑意也愈發清晰可見。
以往的笑容是總是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但是這次不同,他所表露出來的情緒幾乎是瘋狂的。
夏青梨覺得,他今晚不太對勁,再跟他待在一起,怕是真的有危險。
她默默後退兩步,“下次吧,這麼晚了,謝公子,你還是早點休息吧,我先走了。”
謝霜蕪並未追上來,聽著她飛快逃離的腳步聲,胸腔微微起伏,低聲笑了出來。
低緩的笑聲逐漸蔓延,壓抑許久的情緒淺淺外露,在這寂靜的夜裡尤為突兀。
她的直覺真準呀,今晚,他確實不太開心,搞不好,真的會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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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青梨:難搞QAQ
第20章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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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青梨這一覺睡得特彆不安穩,夜裡醒了好幾次,最後一次睜眼,天已大亮,轉頭發現身旁的姑娘早已起床洗漱去了。
老實說,她現在並不想動。
懶是其次的,重點是,她現在不想見到謝霜蕪。
昨夜她倉皇逃離,也不知後麵發生了什麼,但是今晚一醒來,客棧周邊的魔氣全部沒了,說不是反派乾的都沒人相信。
不過昨晚,他情緒確實不對,總感覺今日應付起來會很麻煩。
啊。
她真的隻想擺爛啊。
她磨磨蹭蹭地硬著頭皮爬起來,剛下樓,看見一名男子對陸蕭辭俯首作揖,臉上堆滿了笑容。
“那就先行謝過陸公子了。”
夏青梨懵懵的,直聽見那人說了這句話,接著,陸蕭辭轉過頭,視線掃了掃,最後停留在她身上。
“事態緊急,夏姑娘,隻能路上再跟你解釋了。”
夏青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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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早上來客棧找陸蕭辭的男人是拂柳郡太守的家仆。
拂柳郡離驪山不到百裡之遠,男人叫趙春生,四十來歲,是受拂柳郡的郡守陳山的委托而來。
他做事細心有條理,在登門拜訪之前早已命人備好了馬車。
馬車內部很是寬敞,足夠容納四個人。
夏青梨剛睡醒不久,被阮憐雪拖上馬車的時候,整個人還是昏昏沉沉的,隨後,轎簾掀開,陸蕭辭跟謝霜蕪相繼坐在對麵。
她清醒了,順帶默默往女主身旁挪了挪,尋找安全感。
阮憐雪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今早的謝霜蕪似乎並任何不對勁的地方,手撐著臉,靜靜地聽陸蕭辭說話。
趙春生找到陸蕭辭的時候已經把郡守家發生的事情簡單陳述了一遍,但是隻有陸蕭辭在場,所以此刻,他是轉述。
陳山原本隻要再過一年就可以告老還鄉不問朝政,但就在這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