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想通過她看透什麼。
被反派這樣看著實在不好受。
夏青梨隻想速戰速決，於是耐心解釋：“是這樣的，我看你養傷期間比較無聊，便替你找來了幾本書，可以打發時間。”
見他沒有反感之心，夏青梨趁機將所有的話本放在桌上，隻拿了一本，走到他跟前，往前推了推。
謝霜蕪看了一眼話本，“書是好書，隻是可惜了，我怕是要辜負你的好意了。”
“為什麼？”夏青梨脫口而出。
空氣靜默了一瞬。
謝霜蕪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夏青梨不明所以，接著，他微微張口，緩緩吐字： “因為……我不識字。”
他倒是坦然，夏青梨差點沒站穩。
任她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堂堂一個大反派居然是文盲？不過也是，想來他平日裡不是看這個不爽就是要殺那個，哪有時間安心讀書。
站在反派的角度，夏青梨可以理解，她甚至覺得謝霜蕪這反派當得有點可憐，畢竟有句老話怎麼說來著——孩子不讀書，不如養頭豬。
夏青梨同情地看著他，“需要我給你找個教書先生嗎？免費的，不要錢。”
最重要的是，得會讀話本。
謝霜蕪搖頭歎息：“我愚笨，可能學不會。”
夏青梨趁機給他打雞血，“不試試怎麼知道？彆放棄希望啊。”
低沉的笑聲在這空蕩的客房響起。
夏青梨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謝霜蕪將話本推了回來，“既然如此，那在認字之前，由夏姑娘為我念這話本如何？”
分明隔著話本，可不知為何，夏青梨卻能感覺到他指尖傳過來的絲絲涼意。
太詭異了。
而且，她隻說讓人教他識字又沒說要給他親自讀。
屬實是難為人了。
“咳！”他假裝咳嗽兩聲，扮出一副病殃殃的樣子，“不是說是來陪我的嗎？難道說，夏姑娘說話不算數的麼？”
夏青梨靜靜地看著他。
謝霜蕪又說：“還是說，夏姑娘嫌棄我不識字？”
夏青梨：真是夠啦，彆演了喂！
謝霜蕪眸光灼灼，語氣淡淡地威脅道：“或者說，夏姑娘更想看我給你炸煙花？”
所有的方法都不奏效，他索性暴露本性。
夏青梨：“……”
夏青梨：“好的，我讀。”
沒辦法，她怕死。
夏青梨立刻板板正正地坐在他跟前，麵帶微笑地翻開話本，即將開始她為反派朗誦話本之旅。
就在這時，眼前忽然一黑，謝霜蕪伸手蓋在話本上，遮住她的視線。
“讀書不應該是從第一頁開始的嗎？”
聲音有疑惑，有質問，更有威脅之意。
夏青梨隻好翻到封麵，而封麵，就是話本的名字。
她閉眼睜眼，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終究沒能逃過。
“……震驚！我與瑤池帝姬的日日夜夜。”夏青梨完整地念完書名，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快來個人救救她。
“這名字倒是有趣。”謝霜蕪聽完沒什麼大的觸動，隻輕輕笑了一聲，“不覺得嗎？”
她不覺得有趣，隻覺得羞恥啊！
但是沒辦法，這年頭，不搞點擦邊書名，根本沒人會點進來！
夏青梨選擇性地忽略書名，“要不我們還是看看正文吧，正文一定會更有趣的。”
接著，她翻開了第一頁。
下一秒，她又迅速地給合上了。
瞳孔震驚。
誰能告訴她，為什麼這是一本小X文？而且一開場，沒有任何過渡，直接就是不可描述。
不對。
藏書閣怎麼會有這類書？是該好好整治整治了。
但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看見這些露骨的文字，她的雙頰跟著了火似的，聲音也跟著打顫：“……要不我們換一本吧。”
謝霜蕪抬眼：“為何？”
夏青梨理直氣壯地說：“因為不好看。”
謝霜蕪抬眸看她，“明明剛才還說正文有趣，怎麼？是騙我的麼？”
夏姑娘也不知道這本書它不是書名擦邊，它就是擦邊文學！
夏青梨手指輕顫，“你非要聽這本嗎？不能換嗎？”
“不能。”
夏青梨：“……”行。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心情，安慰自己不就一本小X文，說不定人大反派不近女色，根本聽不懂，而且她可以忽略那些香豔畫麵隻讀劇情。
她二度翻開……對不起，她高估了這本書，根本沒有所謂的劇情啊！全是少兒不宜。
為了避開那些文字，夏青梨隻能充分發揮想象力，在裡麵截取零零散散地片段，將其勉強串在一起，形成新文學。
這一過程是痛苦的，她的小臉都擠成了一團，好在一章下來，謝霜蕪並未發現任何不對勁的地方，夏青梨也是越來越如魚得水。
她很是佩服自己，居然能將小X文編成正能量的捉妖文。
但這種做法非常消耗精力，可反派聽得唇邊溢出了笑意。
夏青梨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不過看反派的表情，她應該表現得很不錯。
不過，她並非鐵人，實在是這工作實在太累人了。
夏青梨眼睛困得睜不開，最後實在挺不住才說：“時候不早了，要不……你還是早點休息吧。”
他露出個遺憾的表情，“那你明日還來嗎？”
她忙不迭地點頭，“來來來。”
經曆了剛才的事情，她怕自己說不來的話，連這個大門都出不去啊。
莫名地，他的唇角揚起一個意味深長的笑，“那我可要好好期待一下了。”
夏青梨：“……”
好不容易出了房門，夏青梨迫不及待地問係統：“係統，支線任務有推進嗎？”
[係統：抱歉，不知道呢，請自行探索。]
她就知道……換句話說，她所做的一切都可能是無用功。
她撓了撓頭，回頭看了一下。
隻要一想到那本書裡麵的內容心裡直犯怵。
他說期待……感覺沒好事呢。
要不明天還是不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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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夏青梨雖然不打算再回去，但還是如約給他找了教書先生。
如此安排，應該還算妥當。
但還是怕被反派找上門來。
因此，一用完晚膳，夏青梨趕緊回房，將已經關好的窗戶和房門確認了一遍又一遍，才爬上床。
對於謝霜蕪來說，當然沒等來夏青梨。
漫漫長夜，甚是無趣。
相比之下，夏姑娘給他讀話本還挺有意思的。
房間裡，燭光微閃，他朝著外麵走去。
另一邊，夏青梨剛躺下，窗戶便被風吹開了。
她隻好爬起來闔上窗戶，剛一轉身，又是一陣冷風吹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