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6 章 晉丨江文學獨家發表(1 / 1)

裴銳的刀很快,他的身形同樣迅捷(),比之前不知快了多少。

羅睡覺每次出手?()_[((),都是在睡覺,但是在麵對裴銳時他簡直像是換了一個人,雖依然帶著朦朧的睡意,卻睜開了眼睛,透出幾分凝重。

他之前不敢和裴銳硬碰,但是行動間遊刃有餘,任誰都看得出來,真正處於下方的人並不是他,可是現在羅睡覺的心裡卻升起了一股懼意。

他的對手真的是個人嗎?

裴銳的神色自始至終都沒有變過,依然是冷漠的模樣。

他循聲而動,再次揮出一刀。

這次的招式氣勢逼人,所經之處帶起微風。刀上傳來了輕微的力道。

羅睡覺躲閃不及,衣擺被他砍中了。

“你的刀法如此高超,在神捕司做捕頭可惜了,若你在外麵闖蕩,名聲必不會在四大名捕之下。”

薛沉:【憑什麼他的腳算劍,我的刀就不算劍!怎麼看都是我這個更像吧!】

係統:【他歧視你,打死他!】

裴銳冷漠道:“此戰過後,我亦會成名。”

羅睡覺受寵若驚,他竟然被這樣一個人當成了旗鼓相當的對手!

可惜他連裴銳一招都接不住,注定不能光明正大地跟他戰鬥。

羅睡覺歎氣,暗道一聲抱歉,朝後麵幾位師兄使了個眼色,另外六人加入戰局,圍攻裴銳。

花無錯提醒道:“裴銳,小心!”

裴銳因為這聲叫喊,略微往這邊偏了偏頭。

蘇夢枕咳了一聲,低聲說:“彆打擾他。”

“是。”花無錯見裴銳從容應對,收起了急切的表情,解釋道,“我擔心裴爺目盲,怕是難以意識到形勢有變,一時情急,故而出言提醒。”

蘇夢枕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

比起這個,他更擔心的是另一件事。

殘酷的鬥爭隻論勝敗,不講過程,以多欺少算不了什麼。可是七絕神劍也算是江湖中有名的人物,他們都是殺手,不是什麼死要麵子的人。

羅睡覺既然敵不過裴銳,便該及時止損,這般一擁而上,既不講道義,也不符合殺手的行事方式。

蘇夢枕很快想清楚了原因,此事怕是難以善了。

不遠處裴銳以一敵七,依然不落下風。隻是七絕神劍配合默契,根本不用語言交流,雖然打不過裴銳,卻能互相援助,勉強和裴銳持平。

係統:【你還好嗎?】

薛沉:【沒事,我有豐富的群毆經驗,打一個跟打七個都一樣。】

係統:【殺鬼經驗是吧?】

薛沉:【說的小綿跟道士似的。】

裴銳邊聊邊打。

正如他和係統說的那樣,打一個和打七個對他來說沒什麼區彆,都是判斷出位置就打,聽到有人靠近就躲,靠著滿級的[聽覺]和[直覺]技能,做起來從容不迫,刀法嫻熟,一舉一動都展露出高手風範。

() “老吳!”痛呼過後,有人大喊了一聲。

係統:【打中了嗎?】

裴銳低著頭:【這個觸感,應該是砍中了對方的骨頭,大概率是腿骨,就算沒死,也喪失戰鬥力了。】

他突然道:“梁傷心是太平門的人?”

太平門梁家是武林十三家之一,和嶺南老字號溫家、江南霹靂堂雷家等齊名,最擅輕功、腿法和刀法。

太平門的首領梁大口死後,梁家一分為二,專擅輕功的仍是太平門,擅長腿法的自立門戶,成了“大平門”,梁家也從此沒落,遠不如雷家和溫家了。

追命的父母就是從太平門的旁支,他母親是“煙水寒”梁初心,父親崔唇容大概是入贅的。兩人從太平門中叛逃,來到了霹靂縣味螺鎮,偽裝成賣魚的隱姓埋名,最後崔唇容口吞酒杯噎死了,梁初心被魚鱗劃傷中毒身亡。

追命從娘胎裡帶出來的內傷,一樣跟梁家脫不了關係。

他出師後返回味螺鎮就查明了一切,報了父母的仇,也是這個時候知道了小透不堪淩辱自儘身亡。

梁傷心和梁初心聽起來就很像,說不準就有親緣關係。

吳奮鬥剛被裴銳打成重傷,失去了行動能力,再不及時救治,就算點了穴位止血也很難活下來。

梁傷心擔心兄弟,冷笑一聲:“怎麼,你要替太平門打抱不平?”

看樣子他跟太平門的關係不算好,估計也是背叛了梁家才加入的七絕神劍。

既然梁傷心出身梁家,何難過應該就是“下三濫”何家的人了。

裴銳問梁傷心:“太平門的刀法一向不錯,你用刀還是用劍?”

羅睡覺:“……”

他怎麼還在糾結這個。

梁傷心沒好氣地說:“江湖人稱我為‘劍魔’你說我是用刀還是用劍?”

裴銳:“那可不一定。”

羅睡覺:“……”

雖然沒有提到他,還是感覺被點名了。

裴銳歪了歪頭,麵對吳奮鬥的方向:“受傷的是‘劍仙’?哪個是‘劍神’?”

七絕神劍的人有點多,而且戲份很少,就算薛沉記性不錯,也分不太清楚這幾個人。

溫火滾怒道:“少他媽廢話,受死吧!”

【看來就是他了。】薛沉在腦子裡冷聲對係統說,【天下焉能有兩對劍神和劍仙!】

係統:【西門吹雪沒去找這些人比劍真的是奇跡。】

七絕神劍失去了吳奮鬥,就算溫火滾的怒意暴漲,戰力飆升,還是沒能補足短板,應對起來頗為吃力,幾乎是被裴銳壓著打。

薛沉:【很正常,不奇怪。】

係統:【怎麼說?】

薛沉:【很難想象西門吹雪和羅睡覺比劍的樣子,而且羅睡覺還經常從後麵搞偷襲……用腳偷襲,應該沒有辱沒劍吧?你覺得西門吹雪會承認他的腳是劍嗎?】

係統:【嗯……】

薛沉:【西門吹雪極

有可能是在主動避開他們,對上這種劍,怕是會道心不穩。這是個很深奧的哲學問題,連羅睡覺自己都無法回答。】()

係統:【所以你剛才一直揪著這個問題不放,其實是在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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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薛沉說,【不過這都是順帶的,主要還是因為我真的很好奇。】

係統:【……】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裴銳這次出手的目標明確,一直按著溫火滾打,打得他火氣都出來了。

但是再怎麼憤怒也是有極限的,否則劍法最高的人就不是羅睡覺了。

裴銳一改前麵的戰法,捕捉到溫火滾的行蹤後就緊盯不舍,勢必要他性命。

溫火滾壓力倍增。

羅睡覺抽空道:“撤退!”

溫火滾不甘心地說:“可相爺……”

羅睡覺給了他一個眼神。

溫火滾看了眼已經失去意識生死不知的吳奮鬥,不情不願地在其他幾個兄弟的掩護下後退。

薛沉:【想跑?小綿不要麵子的啊。】

係統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它存在於薛沉的意識中,和薛沉以及馬甲們共享五感,沒有視線,它隻覺得特彆震蕩,暈暈乎乎的,跟不上形勢的變化。

裴銳後撤一步,突然猛攻,砍向左側的人。

那人沒想到自己會承擔這麼大的壓力,微微睜大眼睛,在頭腦反應過來之前,身體就做出了格擋的動作。

可惜這樣的防備隻是下意識的選擇,無法真正化解裴銳的殺招。

一條手臂落在地上,鮮血濺開,手上的劍發出一聲脆響,隨後是餘厭倦的痛哼。

裴銳手起刀落,並不停留,他再次起手,在眾人看向餘厭倦時殺向溫火滾:“不戰而逃,死!”

溫火滾驟然回神,看向裴銳,突然意識到這一刀無論如何都躲不過去了。

溫火滾的心情變得很平靜,他推開了護在自己身側的孫憶舊,等待死亡的來臨。

“叮!”

兩刀一劍架在了裴銳的刀上。

羅睡覺一直都不敢去迎接裴銳的刀,情急之下他搶過了溫火滾的劍,試圖阻攔這致命的一擊。

他有些詫異地看向另外兩把刀的主人。

“咳……咳咳。”蘇夢枕語氣的語氣淡淡,“裴爺,七絕神劍是殺手,殺手都是拿錢辦事的,咳,就算把他們七人全都殺死,也無濟於事。劍神和劍鬼已經重傷,七人早已落敗,裴爺何不網開一麵,放他們一條生路?”

【為什麼?】係統困惑地問。

“為什麼?”裴銳困惑地問完,在心裡對係統解答,【忽悠過頭了,蘇夢枕肯定還在防備小綿。】

【該。】

蘇夢枕以為自己做的很明顯,以裴銳的心機城府,不難看出自己對他的忌憚。

成年人的暗潮湧動都不會擺在明麵上,這個時候裴銳更應該收手,而不是直接詢問原因。

難道他想撕破臉嗎?

蘇夢枕笑了笑,朝羅睡覺使了個眼色。

羅睡覺即刻收回劍,跟幾個兄弟遠離了裴銳,他回頭看了眼蘇夢枕,攙扶著餘厭倦,默默離去。

裴銳神色冷硬,鍥而不舍地問:“為什麼?”

蘇夢枕:“裴爺是為了風雨樓才出手的,蘇某感激不儘,若不是裴爺,今日之事怕是不會這麼容易解決。我並非不識好歹之人,隻是須得看顧全局,我心有顧慮,倒是讓裴爺受了委屈,先向裴爺致歉了。”

裴銳沉默無言,看起來固執極了。

蘇夢枕見他一定要答複,隻好把追命抬出來:“這也是追三爺的意思,他早就囑托過我,一定要看護好你。”

裴銳:“我沒有受傷。”

蘇夢枕:“以裴爺的刀法,鮮少有對手,自然不會受傷。三爺是不想你手上沾染太多人命。”

裴銳歪頭思索了一會兒,收起刀,在衣袖上抹掉上麵的血,他微微轉頭,耳朵偏向蘇夢枕,語氣平平,“卷刃了。”

蘇夢枕看了眼他懷裡的刀。

裴銳:“你要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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